这里人没减少反而有增多的趋势。
她将装鱼的小桶放一边,带着关函谷‘哒哒’冲楼上去。
二楼有人唱曲,听曲的人络绎不绝。
宋孜然两人挤进去时,就看到白子皙在吹箫,伏云中在抚琴,唐丰沛坐一边吃东西看一群人跳舞。
古雍上邪不急不慢喝着茶,一双眼睛盯在伏云中身上。
饶有兴趣。
白子皙见到宋孜然进来,收起紫月洞箫,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低声打招呼。
“妻主?”
宋孜然好笑地看着他,“我带你们来听曲,没想到你倒是自己吹上了。”
笑着问他,“怎么样?还不错吧?”
他们一路风尘仆仆,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了。
白子皙轻轻应和,“挺好的。”
听他们唱,自己也忍不住心动,又被唐丰沛一怂恿,回过神来已经坐到台上了。
宋孜然眯眯一笑,“玩得开心就好。”
打量一圈,发现没看到公孙景,问道:“老大没在?”
白子皙抬头,茫然地看好一会儿。
猜测,“大概是去外面看河灯了。”
公孙景大多时候淡淡的,也并不爱凑热闹,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
宋孜然并不在意,笑着低声询问。
“听说这里唱歌跳舞拿到第一有彩头,真的假的?”
白子皙摇摇头,“没打探过。”
他们一来就被唐丰沛兴致勃勃拉楼上看戏听曲,还真没留意这些东西。
“既然如此,我们去问问?”
宋孜然笑意盈盈,对这里的彩头很感兴趣。
在她看来,有机会赚钱就要紧紧抓住才行。
几步走到古雍上邪面前,一屁股坐她身边。
捡颗花生米丢嘴角。
嘎巴几下嚼碎吞下去。
询问道:“姐姐,听说这画舫有彩头,可是真的?”
古雍上邪听到声音,目光终于从伏云中身上移开。
“当然是真的。”
转头看她,“怎么,你想赚彩头不成?”
宋孜然自顾自倒上一杯酒,脸上笑眯眯。
“有钱自然是要赚的。”
她还得多多挣钱养夫郎呢,总不能出门还吃老本。
古雍上邪上下打量她,疑惑不解。
“你一国公主,而且还是唯一的,看样子也不像缺钱人啊?”
南阳虽然不是特别富庶,但也没到特别贫穷的地步。
宋孜然嘻嘻一笑,“我是不缺钱,但那些银子我得给几个男人留着养老,现在我们的花销,我打算自己挣。”
感叹一声,“姐姐你不懂,夫郎都是吞金兽,每天吃穿用度,胭脂水粉,各种花销不在少数,而且人家跟你一场,总不能扣扣搜搜还啃老吧,所以挣钱是少不了的。”
“哪怕不挣大钱,多少也得有点收益才对。”
公主府每月的供奉和收入,她从逃跑后就不敢再叫人支取,就担心女皇顺藤摸瓜。琇書蛧
她确实有很多钱,但谁会嫌银票多不是。
这说话得比较新鲜。
古雍上邪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妹妹果然是个能人。”
出门不用公主府的钱,反而要自己赚。
要是她,肯定回去问母皇要银钱才行,不然白白便宜身边那些姐姐妹妹。
她才没那么傻!
宋孜然摆摆手,摸摸鼻子,“我这都是被逼的。”
养男人可不容易!
古雍上邪笑笑,带她去管事之人哪里报名。
拿到号码牌,宋孜然默了默。
第一场,诗词歌赋;第二场,琴棋书画,第三场,辩论赛。
吟诗作对她可不擅长,毕竟一个现代人,谁会没事去学怎么作诗押韵,最多不过是朗诵、背诵诗文罢了。
管事之人见她盯着号码牌无精打采,笑着询问。
“夫人可是有难言之隐?”
说实话,她在这画舫履职十年,就没看到谁赢过。
想一人挑战所有对手,不但要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全通,还得口才好。
当年古雍一位五岁能吟诗,七岁会作画,十八岁考上状元的小神童,跑来也不过就赢两项而已。
天下那么多英豪,想打败所有人赢得彩头并不容易。
古雍上邪在旁边看出她为难,劝道:“妹妹,谁都不是十全十美的,你姐姐我都不敢来挑战,你能报名已经是很大的勇气了。”
她自认自己不笨,但要挑战所有人,让大家轮番上阵,这就很有难度了。
谁知道对方会提什么刁钻的问题。
再说琴棋书画,没点功底,谁敢上台。
宋孜然思索片刻,问管事。
“大姐,要是我赢了,真有十万两银子?”
这画舫是古代版高级会所,能来消费的人自然非富即贵。
十万两,让人想想都激动。
管事点点头。
“自然,只要夫人能办到,不但可以得到十万两银票,以后来我们画舫游玩还可以终生免费。”
宋孜然听到肯定答复,耸拉的脑袋瞬间像打入一袋鸡血。
抬起头,自信一笑,“好,我应战。”
为了银子,她拼了。
古雍夜晚的画舫本来就拥挤,如今听到有人想赢彩头,大家更是蜂拥而至。
都想来看看到底是哪位大言不惭的家伙,竟然敢跑来这里出丑。
画舫上人挨人,人挤人,人山人海。
管事见此,更是眉开眼笑。
今晚不管那人是否能赢到彩头,就凭这个濠头,他们也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公孙景本来已经走下画舫,坐在岸边看着水里河灯想着心事,突然看到很多涌上画舫,顿时让他一愣。
抬头看去,只见画舫上人头攒动,有些人甚至没地方可站,直接吊在船舷上。
管事见人太多,又叫人去弄来两艘水上画舫。
跑来的人们总算是有地方安置。
伏云中已经不再弹琴,他寻到船舱里,坐在宋孜然对面,眼里有几分担忧。
“表妹,你行吗?”
一听外面就有很多人,大能之人不在少数。
想取胜,感觉就是天方夜谭。
“女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表哥不必担心,我自有考究。”
宋孜然并不在意,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总觉得不对劲。
想了想,掏出一块纱巾系在脸上。
看了一圈船舱里的另外几人,对他们道:“老二,去把老大叫回来。老三,你们也把脸捂住,一会儿我们赢了钱就离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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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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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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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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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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