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瘪瘪嘴,戏谑一笑,“嘿,儿臣还以为父后是关心我呢,原来满脑子都是那几个男人啊!”
故作吃味,“唉,早知道就让那几人来好了,反正他们才是亲的。”
虽然这人看起来娇滴滴,白嫩嫩,一点不像前世那雄伟高挑的老爸,但这脸,确实是以前那张脸了。
但是面对像换了身皮肤一样的老爸,宋孜然高兴之余还有点别扭。
以前那副模样,那种性格习惯了,猛然面对温柔可人的父亲,这整个心脏都感觉在颤抖。
皇夫像是没发现她异常,一个劲拉着她手问东问西。
“老十啊,你在外面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给父后说说。”
外面的事,想要说起来,肯定三天三夜都摆不完,宋孜然不想多说。
赶紧转移话题,“这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说不完,不如我们先去参加宴会?”
时候确实不早,皇夫也知道不能再耽搁时间,只能跟在女皇身后往御花园走去。
贵君见此,不屑地瞥了眼两人,几步走上前去。
笑意盈盈,“陛下,臣侍扶你。”
宋落然跟在几人身后,小声对宋杰然道:“十一弟,看来父后很喜欢老十哦,你到时候就靠边站吧。”
轻抬下巴,示意他自己看。
宋杰然狐疑地瞅了他几眼,又看走前面肩并肩的两人,一股气窜到脑海。
‘嗒嗒嗒’几下跑上前去,一屁股挤开宋孜然,再拽住皇夫袖子。
“男女授受不亲,皇姐还是距离父后远点。”
宋孜然突然被挤开,正准备发火,低头一瞧,就看到正气鼓鼓瞪自己的宋杰然,顿时好笑。
她嘻嘻一笑,“嗨,你个小团子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这人虽然不像她那变丧尸的弟弟,不过长得确实可爱。
粉雕玉琢,白白嫩嫩。
她伸手,不顾他反驳,就往对方脸上揉捏几下。
“你这皮肤真好,怎么保养的?”
宋杰然被捏得火起,一下打开她的臭手,揉揉自己脸颊。
童言无忌,“都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你非碰我,要本皇子以后嫁不出去,你负责啊?”
这姐姐就是讨厌,越看越不顺眼。
见他还瞪自己,宋孜然莞尔一笑,又捏了他几下。
随意应承,“行,你要真嫁不出去,到时候你姐我绑都给你绑一女人回来。”
宋孜然不过是开玩笑,却没想到后来一语成谶。
皇夫一愣,笑骂,“这俩孩子,瞎说什么呢,这话能乱说?”
宋杰然反驳,“父后,是她说的,你骂她,一点也不听话,还不乖。”
宋孜然好笑地敲了下他脑袋,“姐姐不叫,倒还知道告状了。”m.χIùmЬ.CǒM
想了想又从身上掏出一把琉璃珠递给他,“男孩不都喜欢这些吗,拿去玩吧。”
虽然不叫姐姐,不过好歹是她便宜弟弟,见面礼还是应该够上的。
宋杰然看着这一大把花花绿绿,五光十色的珠子,忍不住吞吞口水。
不确定地问,“这,这些真给我?”
琉璃珠哎,还是有颜色的,这得多少钱啊!
那些盛产琉璃的边陲小国,每年来上贡也不过几十粒,可是现在这讨厌姐姐竟然直接给他一大把,有大有小。
他赶紧提起衣摆将琉璃珠兜衣服里,脸上笑意不止,声音发甜。
“谢谢姐姐。”
心里却在想,有这珠子,表姐肯定得羡慕死他!
宋落然在后面看得眼热,几步跟上几人。
“十妹有琉璃珠送十一弟,怎滴不送四哥几颗?”
还大义凛然,“自家兄弟,你要一碗水端平才行。”
宋孜然“……”
谁tm是兄弟?
她压根不想搭理,错开身子继续向前走。
皇夫瞥了他几眼,“本宫可生不出你这么个好大儿。”
还想找他闺女要东西,胆子真是够大啊!
抬手指指已经走远的贵君,“需要好东西,去找前面的人。”
一阵风起,卷落一树枯叶。
该是入冬了!
一行人来到御花园时,这里早已烧上火炉。
上好的银丝碳,到不让人觉得难闻。
群臣见了他们,纷纷行礼,又是一番跪拜,总算是落坐。
宋孜然坐在皇太女专属座位上,并未和公孙景他们一道。
屁股才刚粘着凳子,马上就有大臣来找茬。
礼部侍郎覃相礼起身,双手抱拳,“陛下,臣今日下朝时曾听到一件事,现在不得不与圣上回禀。”
女皇眉头一挑,颇为头疼。
她道:“现在宴会期间,可否改日再议。”
覃相礼很是固执,“可这事关系到公主,臣不得不说。”
女皇眉头微皱,虽是不耐烦,还是面无表情开口,“既如此,你说说看?”
一群老女人,连办个宴会都不让她清闲。
覃相礼点点头,娓娓道来。
“现在全京城都在传言,公主不把驸马当人看,关在笼子里当众遛街,与,与……”
她动动嘴唇,颤抖着声音,“大家都说,与畜牲无异。”
最后四个字,她的声音压得特别低,但这话还是像一阵风一样在御花园中席卷。
户部寺郎也站出来,“这话臣也听闻了。”
其他大臣宫眷纷纷低下头,小声议论着公主做的混账事。
女皇脸色铁青,一口老血咔在喉咙里。
尽管早知如此,还是转头恶狠狠地瞪了眼宋孜然。
不省心的闺女。
公孙景眼睛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又落到女皇身上。
他相信她会处理!
关函谷眉头一皱,顺手拿起桌下日光剑。
他是将军,又是驸马,女皇特许他可以带剑进宫。
公孙景余光一瞥,快速扣住他手腕,对他摇摇头。
白子皙低下头,伸手摸向腰间紫月洞箫。
唐丰沛猛然一下站起身,一巴掌拍桌子上,“胡说八道,你们才是畜牲。”
顺手从腰间摸出几包药粉,下巴一抬,“再信口雌黄,小爷就一把药粉药死你们。”
真当他好欺负不成!
众人被他这一恐吓,顿时大惊。
礼部侍郎颤抖手指,嘴唇哆嗦,“你,你,真是没有男德。”
转而跪在女皇面前,“陛下,这等男儿,无视朝臣,不懂礼仪,大庭广众之下大嚷大叫,如何配当驸马。”
无才无德,有辱斯文。
她声泪俱下,言辞诚恳,“为了宋氏江山,微臣恳请陛下,还是休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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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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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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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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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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