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把老大几人强行装笼子挑回来,其他好像都还没来得及做。
宋孜然想了想,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他们走太慢了,又是娇弱男孩子,马车也被人赶跑,儿臣这心里心疼得紧,找不到车,只得出此下策了。”
女皇眼角抽抽,虽然知道她找借口,不过也没深追究。
今日国师提前进宫,肯定就是打定主意维护她。
那时候没发怒,现在也没甚好生气的,不过那李玉娇,竟然敢把主子丢半路自己走,看来不敲打敲打是不行了。
但对于这皇太女,不教育也不行。
女皇板起脸,告诫她“不管怎么说,你今日之事做得很荒唐,下不为例。”
“放心吧,母皇,不,是我的亲娘,我以后肯定不会这样了。”
宋孜然偷偷观察了下女皇脸色,看她不是真生气,赶紧顺杆子往上爬。
眯眯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很是好看。
女皇见她如此,心情都舒畅了几分,转头问宫人,“皇夫他们可有过来?”
开宴时辰就快到了,她这正主不去,大家都不敢动筷子。
“奴才这就去看看。”
宫人匆匆忙忙跑去,一会儿快速跑回。
“禀,禀告陛下,皇,皇夫和贵君两人吵起来了。”
他刚刚走路太急,导致现在气还没喘匀。
女皇闻言眉头一挑,“为甚?”
皇夫一向很是大度,很少与人过嘴,如此这般,倒是让人惊诧。
宫人喘了几口气,感觉好受一点。
他躬着身子,偷偷看了眼宋孜然,小心翼翼开口。
“奴才听闻四皇子回宫后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这才惹得两位主子争吵。”
“不太好听的话?”
女皇眉头一皱,瞥了眼宋孜然,又看着宫人,“细细说来。”
宫人不敢再说话,只低声道:“奴才不敢说,还请陛下移驾。”
两位郎君吵得不可开交,周围人都不敢上前,要是皇上不去,说不定一会儿还得打起来。
女皇见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冷哼一声,“朕倒要看看,这又是闹哪样。”
深秋,总是让人感觉到丝丝凉意。
石拱桥上,贵君与皇夫一个不让一个。
二人站在桥中间,你堵着我,我堵着你。
两人大眼瞪小眼,相互看对方不顺眼。
十一皇子宋杰然站在桥尾看了半天,忍不住对身边的宋落然道:“四哥,父后和贵君这样都站小半个时辰了,有意思吗?”
本来说要去参加宴会的,结果两人在这里遇到就是一场撕逼,之后互不相让。
就这样直瞪瞪地站着,也不知道要做那样。
宋落然淡淡瞧一眼,就回过头。
看着只到自己腰侧的宋杰然。
挑唆般开口,“十一弟,你看好了,这事也怪不得父后和贵君,依我看,要怪就怪十妹,要不是她,他们二人也不至于如此。”
宋杰然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可是我听到是你说十姐欺负你,贵君才来找父后麻烦的。”
臭姐姐今日可没进宫。
宋落然没想到这小屁孩脑袋转得还挺快,顿时被噎住。
马上狡辩,“要不是你十姐欺负我,四哥回来能说这事?”
弯下腰,看着他眼睛,“你不要忘记了,十妹一向喜欢恶作剧。”
又抬手捏捏他胖嘟嘟的脸颊,“难道你不记得那年冬天把你绑荷花池边的事了?”
这事宋杰然自然记得,而且一直耿耿于怀,偶尔做梦还能看到那场景。
简直成他一辈子噩梦!
他下巴一抬,很是高傲,“那件事,本皇子怎会不记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
他‘嗒嗒嗒’跑拱桥上,伸手拉了拉皇夫衣衫,“父后,你就不要再因为大姐的事和贵君争吵了。”
“我们已经在这里站好久,要再耽搁下去,母皇肯定该生气了。”
皇夫抬头看看天色,确实时辰不早。
他恶狠狠剜了眼贵君。
放出狠话,“这事没完,要再让本宫听到诋毁皇太女的话传出,小心你的脑袋。”
贵君也毫不客气,“怎么,皇夫还想杀了本君不成?”
胸膛一挺,“这话本君原路俸回,明明就是皇太女欺我儿,如今到成我们不是了。”
他得意一笑,“你是贵为皇夫,但那又怎样,陛下最喜欢的人还是我。”
抬手摸着胸前秀发,眼里很是不屑。
不就生了个草包公主吗,神气什么?
等他生下闺女,这皇太女之位迟早是他姑娘的。
两人又开始杠上,看得宋杰然很是无语,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往远处瞟一眼,突然看到荷花池边有人过来。
打头的人,一身明黄色龙袍。
“母皇?”
看到来人,他叫了一声,赶紧跑过去行礼,“儿臣拜见母皇。”
女皇轻轻抬手,将他扶起,几步走到桥边,神色不悦。
“你们二人这是不想参加宫宴了?”
两人一愣,快速行礼问好。
皇夫眼睛一扫,看到跟在女皇身后一步之摇的人儿,顿时红了眼眶。
“我儿,你总算回来了。”
他几步跑下拱桥,来到宋孜然身边,伸手将她抱个满怀。
这孩子,多日不见,他这心里总是不得劲。Χiυmъ.cοΜ
七上八下!
宋孜然被人抱住,神色一怔,接着莞尔一笑,亦抬手抱住他的腰。
“父后,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如此热情的老爸,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现在总算相信国师的话了。
大概,这世,她本来就是他们女儿呢。
又能见到双亲,宋孜然心里很是高兴。
熟悉的亲人,让她终于放下成见。
压心里的大石头‘轰然’落地。
总算不用叫陌生人爹娘了!
抱了一会儿,皇夫放开她,摘下腰间手帕擦擦眼泪,小声埋怨。
“怎么回来也不先到宫里看父后?”
他听到宫人报信就很是欢喜,结果左等右等也不见人。
正准备摆驾公主府时,女皇却派人来通知晚上要参加宫宴,如此,就只得等着。
他一双眼睛在她身上打量半晌,眼里充满心疼。
“出门一趟,你瘦了。”
关切地问,“想必在宫外吃了很多苦吧?”
宋孜然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往她身后看了看,问道:“几位女婿呢?可有进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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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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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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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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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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