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炸毛要喊人的沐棉,看着牛二手里的东西,顿时如遭雷劈!
那竟然是一个肚兜!!
原主你他妈到底做了什么?!
原主的记忆有些很模糊,不知道是她穿来的原因,还是本来就很模糊。
但从她梳理下来的所有记忆里,都没有送肚兜这茬,模糊的也没有!!
可看牛二信誓旦旦的样子,不像假的。
这他么就扯淡了!!
这年头虽说因为灾荒,道德已经有些崩坏,但肚兜这种私密东西出现在别的男人手里,也是一件相当炸裂的事情。
她以后还要在久安村立足呢!
事发太突然,沐棉的脑子麻了。
这时一直被她拉在身后的司英,也没动,就站在沐棉身后凉凉的开口:“那就送她去沉塘!”
凉凉的声音,让红了眼的牛二,麻爪的沐棉都回神。
“她可是你嫂子,你要让她沉塘?!”牛二有点不可置信。
司英肌瘦的脸上,黝黑的双眸不屑甚至有点冷漠的看了两人一眼:“还没成亲就私相授受就该沉塘。”
“不过……”
司英目光扫了牛二一眼:“事情闹这么大,这附近村儿里村儿外的怕都知道你牛二求娶不成,就要把人送去沉塘,以后你想寻门合适的婚事怕就不容易了。”
说着,完全不顾他手上拿的什么东西,蓄足力气张嘴喊了起来。
“救命啊快来人啊,有人……”
“你闭嘴!”牛二脸色大变。
司英的声音不小,加上他们刚好在村口,这一喊离的最近的陆梅家就有人冒头出来。
牛二见状立马松开抓着沐棉的手,沐棉见状伸手要去抢肚兜,却被牛二收了回去狠狠的看了司英一眼,连忙转身走了。
沐棉:我去泥马的,心态崩了。
“你可真是好样的,为了嫁给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既然这样又何必假惺惺的不嫁了!”
牛二走了,一直站在沐棉身后,神色镇定自若的司英松了口气,讥讽的说道。
“你那么想让我嫁,还吓走牛二干什么。”沐棉这会儿心态崩了,脑海里记忆的缺失,让她有点不安。
谁知道原主还做了些什么没脑子的破事儿,听到司英这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耷拉着脑袋回家去了。
真是……人生艰难啊!
到底日子还要过,眼前温饱都还没解决,沐棉也就崩了那么一会儿,立即化悲愤为食欲,好吃了一顿玉米糊糊。
让司英把药熬着,把人参洗好挂在一处向阳的地方,就要往山上去了。
司英坐在道观门口的石头上,闻言张了张嘴,但见沐棉已经转身的背影作罢,埋头熬药去了。
希望这些药真的能让他好起来,这样……
司英垂眸,看了眼自己嶙峋的双手,靠坐在石头上出神。
人参卖不了,第一桶金泡汤了,家里要置办的东西自然也置办不成了。
这样的情况,柴火就显得越发重要起来,其他东西都要钱,柴火可不要。
昨天晚上因为司英来了,捡的柴火没法拿回去,现在也不知道还在不在那里。
思索的工夫,沐棉就到了地方,也不知道她是倒霉还是幸运,那么大一捆柴火,就大刺刺的在那儿,竟然还在。
沐棉惊喜不已,把柴火拖回道观又往山上去了,因为没有钱,带着对未来日子的焦虑沐棉完全薅红了眼。
所过之处但凡能吃的,管他什么野菜,好不好吃,只要没毒一律薅走拿回家洗干净晒成菜干,顺便还挖了不少蓝色的小野花野花回去,种在道观外面。
生活的仪式感,再穷也不能少啊,花花那么好看,谁能不喜欢呢?
至于柴火更是,抱着绝不走空的态度,只要出门不管多少都要带两根回去。
得益于她如此凶残的架势,不过短短两天工夫,道观里就攒下了不少野菜和柴火。
“我好了不少,和你一起上山吧。”
这天早上一早,吃了早饭沐棉就要上山。
在家吃了两天药加上吃着玉米糊糊,已经能起身正常走路的司英把人叫住,伸手从她手上把绳子接过去走了。
这些日子,沐棉的变化和焦虑司英看在眼里。
虽说不喜她,但同时又懊恼自己的身体,如同一个废人一般。
如今,终于不需要棍子助力也能走动,不那么费劲儿了,他哪里还待得住。
对此,感觉自己快要累噶了的沐棉,当然没有意见。
久旱逢甘霖,一场秋雨下来,原本被干的焉儿了吧唧的植物是一天一个样。
尤其是山里,仿佛万物都在那一场秋雨中复苏了一般。
笼罩着晨间薄薄的雾气,显的格外好看。
因为道观就在山脚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村儿里人的田地都不在这边,除非特意上山否则基本碰不到。
是以,她这些日子出去,基本都碰不上什么人。
然而,今天一出去,就看到断断续续不少人背着背篓,急吼吼的往山里冲。
沐棉:???
挖野菜都已经如此内卷了吗?
正想着,就听到陆梅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棉棉妹子?”
陆梅背着背篓,想着村长通知的事情一路小跑,走到沐棉身边也不说啥,拖着人就往山上走。
沐棉:……
“嫂子,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揭不开锅了?”
沐棉被陆梅拖着走一路,边走边问。
实在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山里虽说有猎物但也没几个人能猎到,至于人参什么的也有不然她也挖不到,但没人要也不至于让他们全民出动的往山上冲。
除了野菜,沐棉着实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沐棉也不要陆梅拖了,背着背篓急吼吼的往山里冲去。
手下留菜啊,她还要靠这些野菜过冬呢。
陆梅本来疾步小跑了,听到沐棉这话,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个狗吃屎。
“先不说是不是揭不开锅了,要真全村儿都揭不开锅,那这山还不得让薅秃了。”陆梅扯了扯嘴角。
见沐棉还蒙在鼓里,想到她领着司英在道观里那日子,总归也不是什么秘密,那钱她一个人也挣不完,也不藏着掖着边走边说道。
“妹子你还不知道呢吧?这是上山挣钱呢!!”
挣钱??
原本还愁这么多人都上山抢野菜,她这条命怕是苟不住了的沐棉,闻言双眼顿时一亮。
“嫂子,挣什么钱?怎么挣钱?”沐棉激动。
天知道,她快穷疯了,眼下竟然有挣钱的法子,她怎么能不激动。
陆梅就猜沐棉不知道,见状也不卖关子:“今天一道早镇上就来人找了村长,要收药材,三十文一斤呢!活的”
三十文!!
沐棉心头一跳,三十文,在原主的记忆里那可能买三斤白面了啊!
虽说药材不压称,但不用晒已经算是高价了!
想到这里,沐棉一把抓住的陆梅的手,强压着因为被金钱诱惑而激动不已的内心,咽了咽口水激动的问道。
“嫂子,那药材长什么样呢?”
“这你可就问着了,你但凡问别人都不定能给你说清楚。”
陆梅听到沐棉这话,顿时得意,四周看了一眼,确定没人悄咪咪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了一株已经有些焉儿巴,开着蓝色小花的植物。
“山里开蓝色小花的东西多了去了,我可不想白干活儿俏摸找村长要了一株来。”
“给你看看!”
沐棉看着那蓝色小花,抓着陆梅的手一紧,心中顿时卧槽。
那不是,那不是她挖回去种在道观外好看的花花吗?
“嫂子,这草药是送到镇上还是直接有人来?”
沐棉心中的激动再也按捺不住,之前图这东西好看,每次上山都要薅不少回来,原本琢磨着种个花海,看着心情也好。
谁知道竟然是草药,还能卖钱啊。
“说是送到镇上的医馆。”
“谢啦嫂子,我先回去了!”
陆梅的话堪堪说完,沐棉顾不上叫司英,撒腿就往家里跑去。
陆梅:???
开口想喊沐棉别跑,可人已经没影,最后只得作罢。
司英就跟在沐棉身后,两人的话自然也听到了,见状也不上山了,跟在沐棉身后往家里赶去。
山上那草药确实还有,找到地方还有不少,可这陆陆续续的人,再多也经不住薅。
可他们就不一样了,家门口就种着,虽说道观偏僻万一有人往那边去,沐棉可不想凭空便宜了别人。
想到这里,原本还觉得要累噶了的沐棉,顿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卖了钱这日子就有奔头了,况且能收草药的人必定不是镇上的人,说不定人参也收呢?
越想沐棉越觉得很有可能,一路跑回道观,拿起工具就开始干活。
司英跟着回来也没多问,埋头帮忙,原本因为大哥身死和病痛折磨的茫然麻木,仿佛这久旱的大地一般枯寂的内心,此刻也仿佛被秋雨滋润一般,渐渐活泛起来。
两人的动作都不慢,但架不住沐棉出去一趟就顺便薅一些回来,一天来来回回好几趟,这么长时间自然屯下来不少。
挖完也用了不少时间,因着怕把草药弄坏了,松松的放到背篓里冒出来不少,用衣服盖住就往镇上去了。
去镇上的路不是太远,之前两人弱的跟个菜鸡一样都能走到,这会儿自然不在话下。
到了镇上,沐棉立马脚下生风的往医馆小跑而去。
背着背篓的司英,看着沐棉已经跑老远的背影,眼中一丝茫然一闪而过,最后埋头跟着上去。
“大夫,我又来了。”
刚一到医馆,沐棉远远的就看到那老大夫正没骨头一样坐在那里,药童这次倒没跟上一次一样坐着,只是站在旁边也是懒懒散散。
两人对面坐着一个衣着,看不出来什么面料的中年男人,神色颇有些拘谨。
噢哟~
沐棉挑眉,随即跟没事人一样走进医馆,看着那老大夫说道。www.xiumb.com
“来就来呗,反正又不是来找我的。”
老大夫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沐棉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走到那中年男人面前:“先生,我是来卖草药的。”
杨铁心坐在凳子上心里忐忑的不行,但又不敢乱动,听到沐棉这话顿时松了口气,连忙从弄个凳子上站起来。
“好,好……小娘子不必客气,我姓杨叫我杨叔就可以了,药呢?”
杨铁心应了一声,往沐棉身后看了看,没看到药问道。
正问着,司英就背着背篓过来了,杨铁心见司英那样连忙把背篓接下来上称,然后除掉背篓的重量,看向沐棉。
“小娘子,小郎君,五斤你们看一下。”
穿越前,电子秤已经普及连以前的刻度称都不会用,哪里看得懂这个。
转头看了司英一眼,朝他使眼色。
‘看一下,会看吗?’
司英:……
要不是自己每天都能看到她,人确实还是那个人,他有些怀疑,之前认识的沐棉和现在认识的沐棉,是不是有个人是假的。
不能说不太想象,简直是毫无关系,截然不同。
司英心中无语,面上却是半点不显的朝沐棉点了点头,示意五斤没错。
得到答案,沐棉笑眯眯:“没问题杨叔,一看您就是个好人,咱相信你。”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沐棉一本正经,仿佛刚刚给司英使眼色的不是她。
杨铁心:……如果没有之前那一眼,他还是相信的。
他敢说,要是自己报的称不对,她绝不会这么算了。
杨铁心常年跟着主子四处行走,见惯了各种人心复杂,相比起那些明明心有不满,却依旧阿谀奉承的那些人。
他反而更喜欢沐棉这样,虽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完全没有半点遮遮掩掩。
“现在我是个好人,我刚刚要是说漏一斤,小娘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杨铁心笑着转头,让跟着他来的人取钱。
听到这话,沐棉也不以为意:“我相信杨叔能到那么多村子收草药,必定家大业大也不会坑我们平头老百姓这点儿小钱。”
“当然,要是杨叔不小心看错了,我还是会好心提醒的!!”沐棉一脸真诚。
看漏是不可能让你看漏的,都是钱啊,谁能和钱过不去呢?
杨铁心见状不由失笑,接过小童拿来的钱笑道:“那就劳烦小娘子看看,五斤,一百五十文我数错了没有。”
“都说了相信您了,你怎么不信我呢。”
一百五十文啊!!沐棉内心已经高兴的飞起,但面上却是半点不显,笑眯眯的从杨铁心手里接过铜板,放到背篓用衣服往上面一盖。
随即,神神秘秘的看着杨铁心开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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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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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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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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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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