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上下。”
弦妤随即又问,“那四姐夫,你喜欢丹青还是抚琴?”
谢司珩似乎真的认真思考了片刻,“似乎也并无偏好。”
弦妤有些头疼,她之前只接触过一点画画和古筝的皮毛,不过这个头筹她一定要拿到,那生命值防护的奖励可太对她胃口了,先说这个面位用不用得到,总之有这个在手,就相当于多了一条性命,多了一次读档再来的机会。
原来弦妤想叫谢司珩给她辅导功课,勤能补拙。原来在庆祝花朝节的前一晚,宫廷内会如约举办一场争奇斗艳的花卉盛宴,比谁的花养得最为精美奇特,拔得头筹者同时要献上才艺,方可实至名归得到花仙的称号,明晚便由此人扮演花神娘娘,可乘坐轿輦出宫,接受民众们的拜跪。
从前景玺妱对于这些根本不感兴趣,因为不论她要什么,景帝朢都会给她。况且她也不喜欢跟一群虚伪的贵女们比较,当然她的才艺一塌糊涂也是一方面。不过据说这次头筹似乎是,往年的花仙人选无非是三个,景韵宁是其中之一,还有就是掌銮仪卫事的嫡长女付芝瑶以及左宗正之女孟婧。
弦妤想起来了,难怪去景韵宁府上能发现好多漂亮的花卉,原来就是为此做打算的。弦妤的宫殿也很漂亮,也有许多名贵的花,只不过拿得出手的却是寥寥无几,都是些大家见识过了的,实在不新鲜。弦妤要做就要做到出其不意,独一无二。
这个自然不要她自己来想办法,无论是景帝朢还是霍其宣,都可以替她想办法找到独特无二的花。可是那才艺秀,唯有谢司珩助她才行。“那你教我弹奏一曲凤求凰可好?”谢司珩不解其意,而后像是有些怀疑,“殿下是也要参加花朝节节令?”
弦妤很是骄傲地点头,“你只说,你答不答应就是。”景玺妱原本就是拿伤来“要挟”他,他若是不答应,叫她没了台阶,没了面子,只怕是日后会赌气不再与他来往。
他虽知道景玺妱对自己的心思只怕是不简单,但是她行事乖张,倒叫他真的不好判断她对自己的用情到底有多深,不敢贸然做出什么不利举动来。“殿下所求,臣自然不敢推辞。”
“极好,”弦妤赞许地点着头,慢慢走到他面前,“只是,四姐夫非得对我如此客气吗?可不知为何,我耳边似乎曾听到四姐夫唤我的名字呢,那是幻听还是事实,不如你来告诉我。”
弦妤与谢司珩的距离已经不足半尺,谢司珩向后退拉开些距离,弦妤早一步看清了他的意图,于是又用手指勾住了他腰间的鞓带,这一退一进两个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只差谢司珩低头,弦妤就能吻上。
谢司珩有些意外她的大胆,本朝女子似乎都含蓄得多,很少有这般作态的。“殿下,这样于理不合。”“我要你先告诉我,是不是我听错了,若是我听错了,我这便放开四姐夫,不再纠缠于你,也省得落下一个强占姐夫的无耻称号。”
谢司珩看她的样子,是得不到答案绝不会罢休的,“便是真的又如何?当时情况危急,也顾不得君臣之礼,殿下也是能够谅解的,对吗?”谢司珩没再逃避,反而大胆地甚至逾矩地诉说真相。弦妤还真就拿他没辙,叫他喊个名字都这么费劲,这样的称呼如何能拉近关系拉近感情。
“玺妱!”霍其宣推开门看到的就是景玺妱正在与另外一个男子相依相偎,就要情不自禁地吻上,心头像是猛地被刀刺了一下,弦妤也被那动静惊到,转头看向霍其宣,像是下意识一般推开了谢司珩,后者有略微错愕,像是目睹了自己心爱之人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推开自己。ωωω.χΙυΜЬ.Cǒm
弦妤自然是故意的,可不要叫他以为她是没有市场的,偶尔有些危机感是很必要的。“玺妱,他是何人?”霍其宣决定先发制人,走到谢司珩与弦妤的中间,带着不虞的目光审视着男子,他或许已经知道了此人大概就是景玺妱所说的心仪之人。
弦妤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谢司珩,“他是景韵宁的驸马。”霍其宣倒是听说过有这样一号人物,只不过他的身份也不可能是景玺妱喜欢之人,可方才的情景又如何解释?难不成景玺妱是因为景韵宁才故意接近他,借此报复景韵宁?这样的儿戏,他是绝对不可能允许的,不能拿自己的幸福做条件。
可是他知道玺妱,她一向高傲,从不屑别人的东西,或者这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般复杂,只是这个人故意来勾引玺妱的?眼瞧着玺妱比景韵宁得宠,更能在陛下面前说得上话,所以想良禽择木而栖?那就更加可恨了。
谢司珩不卑不亢,“霍将军,在下谢司珩。”霍其宣视为寇雠,一个文弱书生,卖弄风情,实在不屑与之言语。“你问了,我们都答了,你怎的还这副模样?对了,你来此作甚?”
霍其宣拉过弦妤走到另外一侧,“你与他有什么干系?怎会与他单独会见?”霍其宣本想问得更彻底一些,只是他说不出,又疑心会不会是自己看错。
“哦,我想请他教我抚琴。”
“抚琴?”霍其宣茫然不解,“即便是要抚琴,宫里有的是术业专攻者,为何要找他?”弦妤好像被问住了,又瞧了眼谢司珩,“大概是因为他长得秀色可餐的缘故吧。”
霍其宣恨得牙痒痒,果然是凭借美色惑人。“那我也可以!”
弦妤被他严肃的面容逗笑,“对,你长得也很帅,不过你舞刀弄枪可以,却不擅长丹青丝桐之类的。”“我!”霍其宣还是不服,“那我去找些更俊美的也擅长此技的过来教你可好?总之你与他在一起,着实不妥。”
弦妤似乎好像有些被说动,即便找很多人来,他也能掌控,但是谢司珩这个人他就实在没把握了。“玺妱,你就听我的吧,可好?”弦妤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又走到谢司珩面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片刻,毅然拒绝,“不要!”霍其宣急了,
“为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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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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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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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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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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