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私心还是不想叫谢司珩多与景玺妱接触,“韵宁,不要意气用事。况且拿到那份手谕,我还欠六帝姬一份很大的人情。”景韵宁差点忘记了,这还不如叫自己还,即便给她磕头她也是愿意的。
谢司珩很耐心地安慰着她,直到把她送走,才面露不喜地洗尽自己刚刚被景韵宁触碰过的手。
景帝朢颇为怜爱景玺妱这个女儿,再说朝政大事也不该是女儿家该烦心的,只希望他的乖乖能早日觅得良婿,最好能与霍其宣情投意合。“乖乖,这些事你无需理会,你只要开开心心做你的”
弦妤打断了他的慈爱输出,“父皇,那倘若景国没了,你也不在了,我还怎么舒舒服服做我这个帝姬?”
“胡说,就算景国没了,父皇也会在你身边护着。”
弦妤觉得这应该不是重点吧,“好啦,父皇,听我的!你要是再这般无理取闹,我就再也不喊”“乖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只管去做,出了事有父皇定着。”弦妤要走之际,景帝朢叫住了她,从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挂坠,样子很是奇怪,一点也不像是值钱的玩意,也不是当下时兴的样式。
“父皇,这是什么?”“乖乖,只管带着,万不可丢失,这是父皇送你的好东西,只要有它在,即便景国不在,即便父皇不在,它也能保你平安无恙。”弦妤只觉得景帝朢这满满的爱意,叫她没有经历过父爱的人,着实心热感动。
她一把投进了景帝朢的怀里,心里有些憋闷,说不出的难受。景帝朢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乖乖,怎么了,是不是父皇说错话了?”弦妤摇摇头,“父皇不会不在的,对吗?”
景帝朢爽朗大笑,“乖乖是害怕父皇不在?莫怕莫怕,父皇无论如何也都会护着你的。”景帝朢似有预兆,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他需得早做打算。
弦妤看着那吊坠,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把它塞进衣裳里。景帝朢又破天荒地给了她一个宠物——一只全身雪白羽毛的矛隼。只说危急时刻把吊坠给它,它会知道怎么做。弦妤觉得还怪玄乎的,不,她进入这个游戏本就是最大的玄乎事了。
弦妤这几天看了许多文书,也算了解到一些救灾知识,眼下最要紧的是疏散灾民,救济灾民。景帝朢肯定也知道要开仓赈粮,但是想来估计国库也所剩无几,她这个帝姬倒是过得有滋有味,外面多的是人在受难,叫她略微有些内疚,此事若能解决,也是好事一件。
霍其宣这几天闲暇时就来陪着她,若不是弦妤有特意攻略对象,怕是要偏心选他了。当宫人传谢司珩求见时,弦妤正翘着二郎腿,被翠珠舒舒服服地按摩着,这几日伤口结疤,疼痒难耐,叫她很是烦躁。
若不是后面好不容易寻来秘制药方,止住了,她真的会后悔替谢司珩挡这一剑,以后再也不敢做这样的苦肉计蠢事了,所以收效不错,但代价委实有些大。她再三与御医确认,得到保证不会留疤才放下心。
霍其宣这几日忙着查刺客一事,倒是许久未来,看来颇为棘手。那幕后黑手本领通天,那群刺客不曾有一个漏网之鱼,只不过那群刺客的目的很明显——玺妱。xiumb.com
可玺妱行事虽然乖张,但是也不会引来这般要人性命的祸事来,景韵宁也是帝姬,单单要杀玺妱,那要对付的就是陛下了。
霍其宣突然想到景玺妱之前的一番话,或许此事会有其他的眉目与可能性,那就是她所心悦之人。会不会那人是有人派来勾引景玺妱的,霍其宣越想越觉得此事很有可能,于是想去景玺妱那查明缘由。
“谁,谢司珩?”“是四驸马,不知殿下是否要见?”
“他一个人?”
“是。”景韵宁因为此事有避不开的责任,被景帝朢下令闭府思过,无事不得出。弦妤放下二郎腿,稍微整理了下仪容仪表,“翠珠,快把那辰粉给我涂些,我这脸色看着太过红润。”
翠珠不解,“殿下,脸色红润才好呀。”
弦妤可与这恋爱小白解释不清,“我说翠珠,你现在也愈发话痨了,我说什么你就去做,别问些你的小脑瓜子理解不了的东西。”翠珠好生委屈,这还不是霍将军吩咐的,说什么话都要从殿下口中套出来。“是,殿下。”
知道看着虚弱至极,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弦妤才满意。“让他进来吧。”宫人领命,而后领着谢司珩进来。谢司珩是第一次来此,用富丽堂皇形容毫不夸张,景帝朢的确待她很不一般。
小心环视四周后,谢司珩目视脚下,仪态端正,“不知六帝姬伤势可还好?臣特来探望。”只听见两声微弱的咳嗽,“本宫伤势如何,你自己瞧了不就知道。”
谢司珩这才看向景玺妱,脸色苍白,似乎非常严重。只是景玺妱而后多卖力咳嗽了几声,脸上的粉上得太多,都能看出滑落到空中的迹象。
谢司珩面上假装不知,嗓音撩心入骨地隐匿着笑意,“帝姬原来伤得这般重,若不是要救臣,殿下也不会蒙受此难。”
“说得极是,原来你也知道本宫是为了救你。”语气中怨意满满。男子垂手而立,神情恭谨,一身书卷文弱之气,“殿下心中有怨,也是人之常情。不知有何办法能补偿,臣想叫殿下快活些。若心里快活了,于伤口恢复也是有利无害。”
弦妤索性也不装了,从床上爬起来,走到谢司珩面前,“你应该还没忘记,还欠我三件事吧,四姐夫?”
“臣自然不敢忘。”
“好!那我这伤是替四姐夫受的,自然我所要求的,不该是在那三件事里,是与不是?”谢司珩颔首同意。
“百花生辰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很快就是一年一度的花朝节,传闻北魏夫人的女弟子女夷善于种花养花,后被世人尊为“花神”,花朝节由此而来。
当天城内民众都要聚集于花神庙内设供,以祝神禧,夜里还要提举各种形状的“花神灯”,在花神庙附近巡游,以延伸娱神活动。所谓娱神,通常是由十二伶优分别扮作十二月的各月花神故事。
而宫廷之内,也设有皇族的花神娘娘庙,还邀请百官女眷同乐。《宣府志》载:“花朝节,城中妇女剪彩为花,插之鬓髻,以为应节。”故而大多数女子都要当日隆重簪花,原本只是自己自娱自乐,不知为何到如今却演变成了由心悦的男子为女子簪花,以示钟情,用以表白。而女子则是为心仪之人制作花糕以及酿制百花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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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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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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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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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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