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擦拭嘴角时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她那丰满的胸膛,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梦婷心里暗自得意:“男人都是一样。”
便故意将身子贴得更近,娇声道:
“张老师。这次我邀请您来。一是感谢您的大作让我重回巅峰;二来是想告诉您:我对您的才华仰慕至极,非常希望能继续获得您的优秀作品。”
安东尼在旁边插话道:
“不错。听说您答应和我们讨论合作事宜,我们飞鸟唱片的总经理特别授权我与贵司谈判。
我们希望张先生能再为我们提供三首好歌,作为交换我们公司愿意为贵公司发行唱片提供乐队伴奏、录音混响、出版发行等一切条件。除此之外,我们还愿意为您提供三十万元的酬劳,您看怎样?”
张新看了一眼老董。见他微微点了点头,显然是被条件所打动。
他本想就此答应,但是心里总有些不安:这三首歌给了梦婷,那么自己家的女孩子们不是更难出头了?
见他犹豫不决,安东尼生怕他拒绝,连忙用手肘轻触梦婷。
女星冰雪聪明,连忙娇声道:
“张老师在犹豫什么?如果是酬劳问题,我们可以再聊……”
张新听她娇滴滴的声音心痒难耐,正想答应,忽然灵机一动,朗声道:
“酬劳多少我并不在意。给你们写歌可以,三首也不算多,不过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其中两首必须和我公司的女歌手合唱,你们觉得如何?”
“你们公司的歌手与我们梦婷合唱?”
安东尼都被他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
张新肯定地答道:“不错。既然是合作,那么互惠互利是最佳原则。
我们公司两位女歌手实力长相均是一流,只是碍于没有在大众面前曝光的机会,如果梦婷小姐能够带一带她们,那最好不过!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梦婷听了并不愿意。
她深知自己的实力并非傲视群雌,完全是借助张新的歌曲一炮翻红。
她对手还有很多。
前有阿梅、慧娴、伊莲等几位天后像大山一样压在头上。
后面还有一种二流小花死追不放。
如果张新答应带她们公司的新人合唱,无异于再给自己树立两个敌人。
于是冲着安东尼一使眼色,示意他出面拒绝。
安东尼心领神会,对张新陪笑道:“您的这种要求非常合理,我们也想满足。不过……”
他拖长了声音。
“我们家梦婷出版的大碟一向是独唱专辑,从未和任何歌手合唱过,实在是爱莫能助。”
“凡事都有第一次。从来没有合唱过就不能合唱了?”
张新摇头表示不信。
“我也不会让梦婷小姐白出力。这样吧,我愿意提供四首好歌,你们意下如何?”
梦婷与安东尼互相一对眼神,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那咱们说好。梦婷小姐与贵司两位歌手各合唱一首,剩余两首要归她独唱!”
“就是这样!”
“成交!”
四只酒杯碰在一起。
……
张新二人回到家时已经深夜。
艺姝姑侄俩看着喝得醉醺醺的两人是又气又怜。
两个女人分别将自己喜欢的男人搀进他们的卧室。
给他们脱下散发酒味的衣物,擦洗了手脚,让他们舒舒服服地睡在床上。
至于今天和梦婷安东尼谈得如何,根本没办法询问。
第二天中午张新才被射进屋子里刺眼阳光唤醒。
他摇摇晃晃地爬起身,想要到厨房接杯水喝。
一宿的宿醉让他头痛欲裂,嗓子眼更是干得要爆炸了。
他刚一推开房门,就听得传来女孩一声尖叫。
张新吓得一哆嗦,这才发现客厅中坐着一名姑娘。
看她的年纪不过二十一二岁,竖着齐耳短发,带着一副银色眼镜,神态拘谨,好像是一个学生。
张新顺着女视线往自己身上一看,顿时臊得满脸通红。
原来他浑身上下连条内裤都没有穿,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了。
“不好!”
张新连忙用手捂住自己前后要害部位,兔子一样窜回屋中,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真是太丢脸了。身上怎么就什么都没穿呢?昨晚到底是谁给我脱的衣服?”
他拍了拍脑袋,关于昨晚是一切都想不起来。
正在懊恼中,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客厅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还没搞清,自己怎么就能跑回来了呢?”
想到这里,张新连忙翻箱倒柜换上一套新衣服,又冲进客厅。
那位姑娘并没有离开,仍是坐在原来的地方看着他。
张新走过去客气地问道:“这位小姐,您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我的家里?”
接着仰头大喊:“老董,老董!快看看这是谁!”
女孩看了他一眼,微笑道:
“别喊了。除了你我之外这屋子里没有别人。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董玲,这里是我爸爸的家。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说这里是你家?”
这女孩姓董,难道是老董的女儿?
张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果然眉眼之间与老董颇为神似。
“这么说你的爸爸是董书岁喽?”
“是的。”
女孩点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什么人?”
“我叫张新,和你爸爸住在一起很久了。你爸爸没跟你提起过我吗?”
女孩摇了摇头。
“我已经五六年没有见过他了,关于他的生活什么也不知道。”
“你们父女五六年没有见面?难怪没听老董说过还有一个女儿!”
张新顺势坐在沙发上。
“那你这些年在哪里生活?怎么会突然回到这里?”
董玲道:“之前我一直和妈妈生活在国外。大学毕业后我找了份港岛的工作,这就回来喽!”
“原来如此!那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我在无限电视台做实习记者!”
“喔?”
张新警惕起来。
“不要跟我说,今天你到这里来是你们电视台的安排吧?”
董玲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被经理派过来的。”
“那么你们经理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经理说我爸爸新开了一家唱片公司,要我过来对他进行采访。”
“没有其他任务了?”
董玲听了脸色一沉。
“你这人好没礼貌。难道我是你的犯人吗?这样审我?”
张新一听,确实自己追问得急了,连忙道歉道:
“不好意思,董小姐。刚才确实是我的态度有些着急了。我在这里跟你道歉。”
董玲见他态度诚恳,也就不再追究。
“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了,我在这里等了几个小时了,我爸爸怎么还没回来?”
张新心里和她一样奇怪。
老董平日里都是要熬夜到凌晨二点睡觉,中午时分才会起床。从来没有上午早早出去却不回来过。现在听董玲这样问起,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或许在艺姝姑姑那里?”张新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说的那个姑姑是谁?”董玲好奇地问道。
“哦。和我一样,也是你爸爸公司的股东。”
张新站起身来。
“你在这儿坐着,我去楼下艺姝姑姑那里看看,也许你爸爸就在那里!”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想见见你口中的姑姑是什么人!”
张新听她语气不善,回头一看,只见女孩一脸阴沉,心中暗暗奇怪:“她也不认识姑姑,怎么好像得罪过她一般?”
有心想要拒绝,可是董玲已经提包站了起来。显然已经打定主意要见了。
好吧。
数年不见的女儿要看爸爸,这个任谁也没道理拒绝。那就带她下楼吧。
张新锁好门窗。两个人一前一后从楼梯走下。xǐυmь.℃òm
筒子楼年久失修,女人的高跟鞋踩在台阶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们很快来到艺姝姑姑家门前。
门上的电铃早已经坏了。张新索性用手拍打外面的铁架子防盗门。
“姑姑,开门!我是张新。”
令人诧异的是,房间内部没有任何声音。
张新又拍了一阵,确定房间确实没人,便只能回过头向董玲一摊手,无奈地说道:
“艺姝和姑姑也不在家。也许你爸爸和她们一起出门了。我们还是回家等等吧!”
董玲微微一笑,眼里露出异样的光芒。
“她们真的都不在?”
张新心里有种异样感觉,但还是回答道:“当然。你不是亲眼看到了吗?”
话音未落就见一道白光向自己刺来。
他大骇之下连忙向旁边一闪身,刀尖贴着他的衣服刺过,差一点就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你干什么?”张新惊怒道。
董玲并不回答,眼睛里闪烁着凶残的光芒,一刀接一刀地对着张新猛刺。
张新用双臂护住自己的要害拼命躲闪,可是还有两刀划中手臂,留下长长的口子。
眼见自己再不还手就要死在当场,张新终于下定决心。
躲闪中他用眼角余光意外看到墙角处有一只废弃的拖把,当下奔跑过去。
董玲以为他要逃跑,在后紧追过去,手中匕首对着他后心连刺数下,均差毫厘之间。
眼见张新已经被逼到墙角,董玲运足力气向他后背刺去。
就在刀尖几乎刺中外套的一刹那,张新突然转身,一棍打中董玲的手腕。
“哎呀!”
女孩痛叫一声,尖刀脱手而落,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张新得理不让人,不等女孩下腰去捡匕首,飞起一脚将匕首踢飞十几米远,哆的一声刺中一户人家的房门。
接着抡起棍子照着女孩的后颈就是一下。
董玲痛叫一声,缓缓跌倒在地上。
张新生怕她是假装昏倒,在旁边小心观察良久。
见她确实没有反应,这才抽出皮带将她双手反绑,拖着回到楼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
客厅的电话铃突然响起。
张新接过电话。
打来的是王艺姝。
原来昨天晚上艺姝姑姑将老董安顿好之后本打算回家。
哪知道老董突然呕吐不止,呼吸困难。
当时张新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根本指望不上。
于是艺姝和姑姑两个女人半夜找车,将老董送进医院。
经过医生两个小时的抢救,终于从鬼门关上将他的性命抢救了回来。
而这一夜当中,两人轮番照顾病人,谁也没有合眼。直到现在老董的病情基本稳定,这才打电话通知张新。
听了这个消息,张新吃了一惊,万万没有想到三人上午失踪竟然是由于这件事情。
他很像马上到医院去看望老董,可是眼下家里还有一个祸害需要解决。这可如何是好?
无奈之下,他只能将家里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王艺姝。
电话那头的女孩一听,也是吃惊不小。
老董的女儿突然出现,而且还持刀行凶。这事怎么听都透露着诡异。
如果老董身体健康,大可以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现在老人刚刚转危为安,根本受不了太大的刺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知道。
“那这样吧。”王艺姝琢磨了一下,“你打电话叫颜哥和裘姐来照顾董叔一下。我和姑姑马上回家。咱们三个一起审一审那个女孩,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吧。我这就给他们两个打电话。”张新应承道。“你和姑姑收拾收拾,尽快回来!”
打过电话后,张新见董玲还没有醒来,便找出一条绳子把她绑在一把椅子上。接着也搬过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对面,耐心地等待艺姝二人的归来。
十几分钟后,董玲开始蠕动身体,眼皮微微抖动,显然已经苏醒过来。
张新用棍子轻轻拨拉她的额头,大声吆喝道:“别装睡了,快醒醒。我有话问你。”
董玲眉头一皱,两只大眼睛霍地睁圆,脸上露出想要撕咬他的表情,身子猛地从椅子上跃起扑向他。
嘴里大声喊道:“快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张新听得一愣,手中木棍顶住她的胸膛,将她按回到座位上,不解地问道:
“你这女人好奇怪。咱们两个素不相识,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你为什么要杀我?”
董玲咬牙切齿。
“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
张新不由得苦笑道:
“我怎么知道?所以叫你告诉我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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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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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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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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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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