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观察着她的表情,声音因为动情而变得沙哑,失去了平日的清朗,由清澈转为低沉,充斥上另一番意味。
“呼吸......”
付钰贴心地教导她,留给她喘息的机会。
在她呼吸上新鲜空气的瞬间后,又精准地捕捉上来。
他扣着她的下巴,不许她退。
于是那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又朝棠婧袭来,令她发出浅浅的呜咽声。
极其细微的拒绝在痴缠之中并不明显,却仍然被付钰敏感地捕捉到。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退开些距离,转而双臂支撑在她头顶两侧,目光直勾勾地落下来看着她。
他脸上的笑意仍存,俊秀的眉目都因为此刻难以形容的满足而蕴含着无边春情,叫人神魂荡漾。
棠婧看得心惊。
心脏跳动的剧烈,暴露她隐藏在表情之下的忐忑心情。
“可能你不知道,我......”
付钰的声音缓缓响起,又慢慢降低。
棠婧睁大着眼睛,并没有听真切他后面的话。
付钰并没有再重复,他微笑了一下,伸手抚上她。
他的手掌像是带着一团火。
沿着她滑腻的大腿往上,撩起无力遮挡的睡裙,再往上。
所到之处都焚尽所有战栗。
棠婧浑身都冒了一层难耐的鸡皮疙瘩,她像是飞快地从冰冷的池水中掠过一瞬,从外到内的冷。
她下意识伸手出去,撑在付钰赤裸精壮的胸膛上。
付钰低头扫了一眼她的手掌,扬唇轻笑起来,因为闷闷的笑声,整个人都随之微微震动,通过两人的接触传递,棠婧撑在他身上的手也随着这样微妙起伏。
棠婧都质疑自己为何还没有因为羞愤晕厥过去。她下意识地收回手,垂在身侧的被褥上,像是被无形的秘法定格住。
她很紧张。
除了她那只受伤的手臂,她的整个躯体都绷直了,成了一块僵硬的石头。
但会有人将她捂热。
付钰低头靠过来,吻在她发鬓,带着令人颤抖的温度,一点点朝下。
棠婧的视线追随着他往下,半晌后意识到他的意图,轻轻呜咽一声,下意识地反举起手臂,挡在眼前,不敢再看。
付钰却不允许她的拒绝,手又往上探索而来,紧紧握住她挡着脸的那只手,指间微一用力,便将她紧闭的手掌挤出缝隙,强硬地插入她的五指,与她交错相扣。
两人相握的手垂在她胸膛上,感受到跳得快速的心脏搏动。
“付钰......”
余下的话都在她唇齿之间消失。
她的嗓音也被弥漫的情欲灼到失真。
付钰表情虔诚地跪在她腿下,动作却强硬。
他迫使她弯曲起膝盖。
他那头浓密的黑发失去了帽子的束缚,便大胆张扬地直接触碰上她柔嫩滑腻的腿肉,像是大狗身上的绒毛,像是柔软的小刷子,像是那些看上去无比柔软的云朵,缓缓轻柔地擦过她的肌肤......
棠婧呼吸剧烈起伏着,目光怔怔望着头顶上方,望着窗帘那透出的一点缝隙,慢慢游离。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刻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化作一缕轻烟。
暂时无法恢复的除了她受伤的手臂,还有她跟着消散的理智。
没有会施法搭救她的神仙仙子。
唯一可以动弹的手被付钰紧紧掌控着。
明明是臣服于她的人,却又仅凭借单手对她的钳制就令她屈服。
“怕吗?”
付钰仰起头。
明明房内已经失去了照明的光源,棠婧此刻的视力却出奇好,她清晰地看到了他脸上的揶揄和他水润泛着光泽的唇瓣......
棠婧没有回应他,躺在身下的也不是平时柔软舒服的大床,这里已经变成了审判场,架着火堆,将她置身其上,对她进行贪欲的炙烤和审判。
棠婧被他握着的手使劲往外挣了挣,然而却无法撼动。
付钰的胸膛擦着她的膝盖,朝她直起上半身,他是审判场上唯一掌握权力的法官,警告她的忤逆。
“你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
人生的快乐分为很多种。
快乐不能攀比、快乐不能亵渎。
快乐可以分享。
棠婧呼吸渐重,并且逐渐加速。
房间里开了空调。
二十六度。
有汗从上面砸在她胸前。
棠婧眨了眨眼,因为不适微微皱起的眉头像是两道凸起的小山峰。
有人希望攀登和征服。
付钰的呼吸也很重,他漂亮的脸蛋在这一刻总算有了些失控,透出平时没有的神情。
他微微虚着眼睛,盯着她,目不转睛。
棠婧朝他看去,看到他额头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窗外开始有了声响动静。
先是零星清脆的雨点声,伴随着有风吹动的树叶摇摆的哗哗作响,然后雨点越来越密集,接连不断地砸在建筑、植物、地面,最后连成一整片,发出交响乐般的混响。
所有沉重难抑的呼吸声都被突如其来的雨声遮盖。
棠婧在付钰怀里轻轻颤抖着,她抓在他手臂上的指尖都因为用力而开始失去血色。
指尖陷入苍白。
棠婧陷入迷茫。
她和付钰变成了雨夜中枝头上的两片树叶,随着雨滴的拍打、随着夜风的裹胁飘摇起伏。xǐυmь.℃òm
前所未有的陌生的不适令棠婧畏惧,她下意识地又想往后退缩,却因为付钰而无法动弹。
他是一张网,一副手铐,一道坚硬高大的围墙,把她抓住,把她禁锢在身下。
“别怕......”
付钰缠绵缱绻的安慰近在耳畔,温柔又强势地斩断她所有不安和胆怯。
他亲吻在她脸颊,变得轻柔,嘴唇都在微微颤抖的。
他和她一样紧张。
棠婧微微一偏头,引入眼帘的就是他发红发热的耳廓,再到他黑亮的眼眸。
他的表情带着笑,还有一丝隐忍。
有汗液沿着他的额头往下,砸在她的肩颈,沿着身体曲线轻轻滑动,带起一片酥麻。
他在等她的回答。
牙齿在下唇印出痕迹,短暂的疼痛令她清醒一瞬。
但是根本说不出话。
她只能伸出单臂,缓缓地、主动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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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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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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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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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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