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镇国公在众将士们的威望如此高,狗皇帝父子恨的牙根都痒痒了。
现在看来,当初除掉谢家是绝对正确的。
如果不除,大魏岂不是要改姓谢了。
谢慕白微微一笑。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抬眼向“高老大”看去。
“高老大”犹豫了一下,这才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揭下脸上那张人皮面具。
栩栩如生的面具下,竟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一双如寒潭深般的眸子,在冬日的暖阳下闪烁着不怒自威的寒光。
一看的那张脸,众将士们一惊,现场不禁一阵骚乱。
镇国公!
竟然是镇国公!
他不是死了吗?
“不,这绝对不可能的!”三皇子惊愕地瞪大眼睛,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明明是全军覆没,你根本不可能活下来的!”
狗皇帝虽不像三皇子那般乱了阵脚,但也是大惊失色。
在他的纵容下,襄阳侯、三皇子和拓跋煜沆瀣一气,将十万大军引到了番邦设下的埋伏圈内。
十万将士血染沙场,无一生存,镇国公他没有理由活下来的!
假的,他一定是假的!
谢濂并没理会三皇子,只是冷眼向狗皇帝看去:“萧远道,我们之间的账是不是该算一下了。”
一听他竟敢直呼自己的名讳,狗皇帝立刻慌了神。
当年刚登基时,天下大乱。
他倚仗镇国公平定四方,对其可以说是毕恭毕敬。
狗皇帝把京城最大的宅院赐给谢濂,各种赏赐更是源源不断的往府里送。
为了拉拢他,狗皇帝甚至还允许其直称自己的名讳。
随着各地叛军纷纷平定,镇国公在朝堂内外的声望也越来越高,他对谢家的态度也是越来越冷漠。
于是他大笔一挥,直接将谢濂派到边关,最后甚至连粮草都给断了供给。
如果不是谢濂自掏腰包,估计拓跋煜的铁骑早就踏上了中原。
没错,是谢濂!
眼前这个有着如鹰隼般犀利目光的男人,便是镇国公谢濂!
“谢濂,你竟然没死!”狗皇帝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
谢濂冷冷一笑,丝毫没有掩饰眼底的嘲讽:“大仇未报,我怎么舍得死呢!”
话音未落,他便抬眼向三皇子身后那些将士们看去:“刚才你们说的话还算数吗?”
“算数,当然算数!”老兵一听,立刻高声喊道,“兄弟们,走,我们跟谢家混去!”
“给这狗皇帝父子卖命有什么用,他们压根就不把我们当人看!”
众将士们一听,纷纷放下武器愿意表示投降。
他们也是人,他们不想像玉门关十万将士那般不明不白地死去!
“不许放下武器,不许!”三皇子一看,急的眼睛都红了。
遗憾的是,即便吼破嗓子也根本没人肯听他的。
看到众将士们的举动,谢慕白唇畔泛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为了这一天,他等了很久了。
只要众将士们看透狗皇帝父子的丑恶嘴脸,即便不动刀枪,这场战争也必胜无疑。
三皇子真的急了。
情急之下,他恶狠狠的向谢慕白看去:“姓谢的,都是你干的好事!”
“既然是好事,那你就好好享受一下吧。”看着三皇子那扭曲成一团的脸庞,谢慕白笑的云淡风轻。
他越是淡定,三皇子就越是怒火中烧。
盛怒之下,他立刻从腰间取出了那支半旧的笛子。
顿时,一缕诡异的笛声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着。
听到笛声,无数盅虫密密麻麻的从四面八方爬了过来。
“御虫术!”素问看了,目光骤然一紧。
凌筱筱这小妖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身边,连忙说:“那是师叔的笛子!”
“没错,他一定是杀了师叔。”素问冷冷地说。
那笛子可是凌筱筱师叔的宝贝,素日里连碰都不让别人碰一下。
毫无疑问,一定是三皇子杀了他!
一看那些丑陋的盅虫,老兵立刻拾起了地上的枪支。
瞄准,发射,一气呵成。
可那子弹却根本不听使,明明瞄准的是盅虫,最后却一枪命中了那厚重的城门。
大约枪声激怒了那些盅虫,它们不由地加快了速度。
“小心!”沈婉一惊,立刻冲那老兵喊道,“你们快点后退,千万别被盅虫咬着!”
幸好她提前有防备,让谢家军每人都随身佩带了装满药物的香囊。
那些盅虫们刚靠近他们,便惊恐地掉转方向。
老兵他们没有药,只能立刻撤退。
他们大都骑着马,一时间那些盅虫们倒也追不上。
可狗皇帝那些在城墙上的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密密麻麻的盅虫爬上了城墙,恶狠狠地咬向那些士兵。
不过刚咬了一口,那些士兵们便惨叫连连,很快便七窍流血而亡。
狗皇帝吓的魂飞魄散。
“护驾,快点护驾!”他惊恐地瞪大眼睛,扯着嗓子尖叫道。
此时那些士兵们都在疲于奔命,哪里还有时间去理他呢!
这时,一只盅虫拍着翅膀向他脸上袭来。
狗皇帝一惊。xǐυmь.℃òm
他顺手抓起身边的愉妃,直接挡在自己身前。
看着那迎面飞来的盅虫,愉妃却一脸淡定。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早已经让她看透了一切。
什么夫妻恩爱,什么母慈子孝,原来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她凄然一笑,深深地看了素问一眼。
能在临死之前看一眼亲生儿子,她也知足了。
愉妃并不是什么好人。
为了帮三皇子争夺皇位,她也没少上窜下跳。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那复杂的目光,沈婉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
她一咬牙,从空间取出了一根银针。
一道寒光闪过,那只飞舞的盅虫被钉在了坚硬的城墙上。
素问看了,回头冲她一笑。
就在这一刹那,谢濂突然腾空而起,直接冲上了城楼。
他一把将愉妃推开,一拳砸在了狗皇帝的胸口。
狗皇帝没有防备,重重地后退了几步。
“谢濂,你这是要造反吗?”他痛苦地捂着胸口,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汩汩流下。
谢濂冷笑一声,丝毫没有掩饰眼底的嘲讽:“没错,就是要造反!”
“萧远道,像你这种暴君活在世上,大魏百姓将永远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一年多了,你也该替玉门关惨死的十万将士复仇了!”
话音未落,他便一脚向狗皇帝踹去。
狗皇帝并不会武功。
一脚下去,他那颀长的身体如一只破碎的布娃娃般高高飞起,直接落在了那满地盅虫之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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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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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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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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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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