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那块玉佩,愉妃脸色陡然一变!
当年的她只不过是个地位低微的宫嫔,即便生下了皇子,狗皇帝也没有因此多看她一眼,只是照例命人给小皇子送了块玉佩。Χiυmъ.cοΜ
愉妃接过玉佩,亲手给小皇子戴在了脖子上。
或许由于失血过多,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好,总之愉妃很快就病倒了。
怕把病气过给孩子,小皇子便交由新丧子的乳母花姨抚养。
待愉妃身体康复后,那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当花姨再度把小皇子抱到她面前时,不知道为什么,愉妃心里却突然没了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还有她亲手替小皇子戴上的玉佩,竟然也不翼而飞。
当她询问玉佩一事时,花姨的神情明显有些慌乱。
对此,花姨给出的解释是被一大太监给抢走了。
后宫之人大都踩高捧低,他们看到皇后时都毕恭毕敬,可看到像愉妃这种不得宠的小透明,不踩上一脚他们就难受的很。
愉妃叹了口气,也没再追究此事。
可如今看到这块玉佩后,这让她不由的想起昔日的种种异常。
花姨对那孩子太好了,那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每次孩子生病,她都衣不解带的精心照顾,简直比她这个生母还要担心。
当时愉妃甚至在想,自己这个亲娘是不是太不称职了,甚至都没有一个乳母尽心尽力。
可现在想想,这一切分明都在提醒着她,那个孩子并不是自己的,而是花姨的!
花姨偷龙转凤,用她的野种换走了自己的小皇子!
想到这儿,愉妃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皇儿,你就是我的皇儿!”她哭着扑在城墙上,发疯似的向素问伸出双手。
没错,是他,一定是他!
玉佩可以作假,但那种与生俱来的血脉亲情,那绝对是作不了假的!
看着哭成泪人的愉妃,素问平静的脸庞上却没有多少波澜。
从小到大,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老苗王的私生子。
老苗王虽然淡淡的,但却从不曾虐待过他。
对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他心里并没有多少感情。
看着素问那张平静的脸庞,沈婉心里有些暗暗生疑。
她转眼向谢慕白看去,小声问:“你是怎么和他说的呢?”
“我以为他知道这个消息后情绪会非常激动,可为什么他却没任何反应?”
听了这话,谢慕白不禁微微一笑:“你果然不了解他。”
“对素问来说,苗疆才是他的家。”
“至于城墙上那两个人,对他来说不过是陌生人罢了。”
沈婉对素问真的不够了解。
当然,她也没想过要去认真了解。
除了大反派,沈婉压根不会在别的男人身上浪费太多心思。
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向三皇子看去。
相比素问的反应,她对三皇子的反应更感兴趣。
此时的三皇子脸色难看的很。
他气的额头青筋暴起,一口小白牙差点没硬生生的给咬断。
没错,即便是造反,他也非常需要皇子这个身份。
如果没这个身份,他又用什么名义来统领这身后这批军队!
他可不会认为,这些将士们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一没名没分的私生子去混!
此时,身后已经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声。
“谢慕白,你少血口喷人!”三皇子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冲谢慕白喝道,“别以为随便找个人就可以陷害本王了。”
“也亏你想的出来,竟然用如此阴毒的招术!”
“本王才是三皇子,而眼前这个混蛋分明就是老苗王的关门弟子素问!”
一听这话,沈婉忍不住想笑。
众将士们本来还在对愉妃的话表示怀疑,可一听“老苗王”三个字,他们立刻信了七八成。
花姨可是苗疆人,她的确有这个条件偷龙转凤。
见众将士神情有异,狗皇帝眼睛一亮。
他连想都没有想,立刻冲城墙下的众将士们喊道:“你们面前这个所谓的三皇子是假的,他是花姨生的野种!”
“如果你们愿意放下刀枪,朕可以宽恕你们的罪行。”
“如果不,后果你们应该想的到!”
众将士们听了,心里越发的犯起了嘀咕。
没错,眼前这个主帅名不正言不顺的。
即便攻下京城,他的身份也不会被世人所认可。
一听这话,三皇子不禁恼羞成怒:“大家不要听他的!”
“别忘了,这老不死的可是连镇国公府都容不下的,难不成你们以为自己的功劳会盖过镇国公吗?”
众将士们当然不认为自己的功劳能和镇国公相提并论,问题是狗皇帝容不下镇国公,可三皇子同样不也是容不下吗?
想到这儿,他们心里越发的烦躁不安。
这时,谢慕白冲站在三皇子身边的老兵使了个眼色。
老兵会意,突然喊道:“如果镇国公还在就好了!”
听了这话,众将士们的议论声更大了。
“是啊,国公爷还在该多好啊。”
“可不是,他身先士卒,爱兵如子,从来不会苛待将士们的。”
“可惜啊,好人不长命!”
三皇子一听,眼底赫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猩红血丝。
他气的举起枪,直接瞄准了那个曾救过他性命的老兵。
什么救命之恩大如山,什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总之一句话,在皇位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伴随着一阵枪响,老兵身边的那个马夫却倒在了血泊中。
沈婉看了,惊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她非常确定,刚才三皇子的枪口对准的是那个老兵,想杀的人也的确是他!
可为什么,倒下的却是其他人呢?
猛然间,一个想法涌上了脑海。
不会吧?
难道他制造的这些枪支不过是半调子,只能发射不能瞄准?
想到这儿,沈婉长长地松了口气。
亏她和大反派还在为这批枪支发愁呢,原来不过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破铜烂铁。
不过若真打起仗来,还有点杀伤力。
至于被杀伤的人是敌是友,那就不好说了。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老兵抱着那马夫,一脸愤怒的向三皇子看去,“镇国公从不滥杀无辜的!”
镇国公,又是镇国公!
每次听到这几个字,三皇子都烦躁的要命。
“他好你们跟他混去啊!”他扯着嗓子,没好气地咆哮着。
狗皇帝更是恼羞成怒,厉声喝道:“行,有本事你们去阴曹地府找他去!”
机会到了。
老兵看了谢慕白一眼,朗声道:“如果国公爷在世,我们定唯他马首是瞻!”
众将士们闻言,也纷纷跟着附和着。
不管是狗皇帝还是三皇子,实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把性命交到这种人手里,真的太不值得了!
“真的?”谢慕白微微一笑,如墨的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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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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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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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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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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