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天楚瓷出现在医院,他还以为是专门去找他的。Χiυmъ.cοΜ
楚瓷眸底闪了闪,含糊嗯了声。
“严重吗?”
“还好,只是一点妇科炎症,医生给开了点洗护的药,说短时间内不要同房。”
容琢文拧眉,解释了句:“我跟阮蓝没有你想的那样。”
言下之意,这事跟他没有关系。
楚瓷垂着眼,没说话,她知道这事跟容琢文没关系,因为这是她使的障眼法。
容老夫人打电话给她之前,江苒就先打电话告诉她,阮蓝起了疑心,在医院打听楚瓷的情况,刚好被楚瓷看妇产科的医生看见。
那医生跟江家有点关系,跟江苒很熟,转头就告诉了她。
阮蓝的心思和手段,楚瓷是知道的,她不想让别人,尤其是容家的人知道她怀孕的事,自然要做万全的准备。
而容琢文,纯粹是她反咬阮蓝时顺带的。
至于他和阮蓝有没有......
楚瓷不想细究,问得多,知道得多,伤的反而是自己。
每次说到这种话题,她就开始沉默,沉默得让人心焦。
容琢文看着她,无声叹了口气:“自己可以吗?要不要我再给你找医院看看?”
楚瓷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
“要是不行,一定告诉我......”
容琢文清楚楚瓷这个人内心里是倔强要强的,他很担心她,但是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真不用了,容琢文。”楚瓷的态度坚定且坚决,“以前也不是没有一个人过,不都好好的,有什么不行的。”
她看着容琢文,想到高三高考的时候,容琢文答应去考场外接她,而她本来打算在那天跟容琢文表白。
可惜,那天容琢文没去,因为他被阮蓝叫走了。
那天也是楚瓷和容琢文人生道路上遇到的第一个分岔口,后来她赌气去了很远的大学,那五年间她一个人在外地,和容琢文仅见过那寥寥几面。
再后来毕业她们就被迫结了婚,婚后那两年,大部分时候她也是一个人。
楚瓷唇角微微扯开了点弧度,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看着坚韧,倔强,仿佛怎么样都打不倒的她,又柔弱可怜,让人心疼得要命。
容琢文觉得心口很难受,像小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仙人掌,被扎到刺,那根刺拔不出来,又无时无刻泛着细密的刺痛感。
容琢文心软地将楚瓷揽进怀里,想说不是的,她从来不是一个人,如果她愿意放下程宸,让他走进她的心里。
但是有可能吗?
这么多年了,他都没能让楚瓷爱上他。
真的不甘心,又不舍得折断她的翅膀,将她强行禁锢在身边。
彼此都不是那么善于言语的人,心中的酸痛也不知该如何说出口,相拥着只剩下无尽的沉默,没有察觉到彼此身心都在微微颤栗着。
容琢文把楚瓷送回南园小区,没多久江苒也跟着来了。
知道容家发生的事,江苒咬着牙骂道:“姓阮的真贱!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货,她父母也是,明知道容琢文是有妇之夫,还拜托他照顾阮蓝,真恶心!”
楚瓷挺赞同的。
容家跟阮家是几辈子的世交关系了,楚家没出事前,跟阮家也有些往来,关系还行。
而阮家是书香门第,阮老爷子桃李满天下,都是各界的精英奇才,到了阮蓝父亲这一代才开始有些没落的,所以能养出阮蓝这样的孩子,也不奇怪。
江苒没注意到楚瓷失神,盯着她的肚子问:“那容家没发现你怀孕的事吧?”
楚瓷回神,摇摇头:“没有,瞒过去了。”
庆幸容老夫人没有坚持叫医生来给她检查身体,估计也觉得家丑不想外扬。
“那就好。”江苒点头,又说:“要不,我给你安排换家医院吧?”
“那不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算了,再说以后情况稳定,一个月也就做一次检查,不能那么巧,每次都让人碰上吧。”
“...也是,好吧,那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真让人感动。”楚瓷看着江苒,对她是打心底里感激。
江苒抬起下巴,得意洋洋:“姐要让你知道,姐妹比男人有用!”
楚瓷哭笑不得。
...
容氏,容琢文回去之后想了很久,终于还是找来医生,询问妇科疾病相关问题。
医生很吃惊:“容总身体不适吗?”
容琢文脸色黑了一下,冷声说:“不是。”
医生哦了一声,针对容琢文提出来的问题,想了想说:“妇科炎症也不是一定因为房事问题,很多原因的,像贴身衣物不干净,闷热潮湿,大小便后清洁不当等等原因都有可能,一般简单吃药,洗护,短时间内不要同房,很快就能恢复的。”
“知道了。”
医生走后,容琢文陷入短暂的沉思。
他跟楚瓷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同房了,而且明显感觉到楚瓷最近很抗拒他。
容琢文甚至在想,所谓的妇科炎症,是不是楚瓷为了不让他碰她而编造出来的。
但是想想,楚瓷也不是那样的人。
这件事后的第二天,阮蓝就迫不及待想再次登门拜访,查探风声。
为了卖惨,她还特意坐的轮椅去。
然而,却意想不到地吃了一顿闭门羹。
容老夫人甚至让容少宜出面告诉阮蓝,不要再接近容琢文了,否则就让她父母把她带回国外去。
阮蓝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懵了好久,反应过来后一股火气横空生起。
她的自信和得意,在此刻被挫了个猝不及防。
怎么回事?!昨天的事竟然没有让楚瓷栽跟头?
还是说,容老夫人对楚瓷能容忍到那个地步?
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阮蓝自顾自想着,身后不远,阮家的司机询问阮蓝要不要带她上车离开?
她咬咬牙,深吸了口气,直接坐着轮椅离开。
容家老宅路口就是一个陡坡,她坐在电动轮椅上,头也不回地往那去。
没关系,容老夫人可以不让她去找容琢文,但阻止不了容琢文来找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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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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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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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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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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