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长吃完了饭,还心心念念想着去折磨荆北寒一番,可起身没走两步,就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
随后剧烈的腹痛传来,千夫长捂着肚子,佝偻着腰想要去茅厕。
没走两步,只觉得一股不可遏制的劲头儿直奔菊花。
“噗……”
一个又长又响的屁,伴随着浓烈的臭味儿,弥漫在了营帐里。
没等千夫长反应过来,一个士兵忽然掀开帘子进来,想向他禀报什么。
结果士兵晃晃悠悠一脚踏进来,还未来得及张嘴,就被熏得差点儿晕过去。
“滚滚滚!”千夫长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屁股,只觉得刚才那股屁意又涌了上来。
不对!那不是一个屁!
千夫长暗叫不好,也顾不上肚子疼了,撒丫子就往茅厕方向跑。
跑过去这一路,无比热闹,噼啪作响,臭气熏天。
千夫长只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面都丢尽了。
怎么会这时候闹腹泻?
千夫长蹲在茅厕里一泻千里,脑子里还在琢磨这个事儿。
就在千夫长蹲坑的时候,外面的营地已然乱了套。
不少官兵干着活儿的时候迷迷糊糊,导致出了很多岔子。
官兵们被迷药影响,虽然没有当即昏迷,却也反应奇慢,做事颠三倒四。
有的官兵跟千夫长一样腹泻,营地里屁声此起彼伏,几乎要被臭气笼罩。
还有的官兵则是浑身痒痒,怎么挠都不得劲儿,急得他们恨不得脱光了甲胄在木桩上蹭。
不少人都把自己抓得身上满是血道子。
到了这个时候,众人都发现不对劲了,可是为时已晚,他们根本没有精力去想解决办法。
窜稀的窜稀,迷糊的迷糊,刺挠的刺挠。
大家都忙的不亦乐乎。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素娘,此时正带着宋差头一行人穿梭在小路上。
众人悄无声息快速赶路,一秒都不敢耽搁。
他们离开时经过山坡,左星颜特意给了荆景年一瓶药膏,让他先抹在伤口上。
也不知那药膏加了何等珍贵的药材,抹上之后,荆景年小腿上狰狞的伤口竟然一点都不疼了,即便快步走路也不会疼。
荆景年越发觉得,荆北寒娶了个厉害的媳妇儿!
在营地那边彻底乱成一团之后,素娘也带着众人抵达了源镇。Χiυmъ.cοΜ
他们没有停留片刻,马不停蹄穿过源镇,过桥直奔沼泽地。
“前面是沼泽地,很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陷进沼泽里,一旦陷进去就很难救得出来,接下来你们排成一排,跟在我的身后,跟着我的脚印走,一个一个慢慢来,千万不能乱踩!”
素娘不厌其烦地叮嘱警告了好多遍,终于开始前行。
荆家人很听话,都乖乖跟着她走。
宋差头和几个衙差跟在最后,边走边唠着闲话。
“大人,荆少爷他们若是追来了,没有人带路,他们怎么过沼泽地?”
李二黑向来不灵光的脑瓜忽然开了侨。
宋差头愣住。
对啊!他怎么忘了这件事了?
就在宋差头张嘴想要喊素娘的时候,走在他前面的荆延年回头道:“放心吧宋大人,我已经每一步都给寒哥留了记号,而且他轻功了得,不会有事的。”
宋差头一听,这才放心,赞赏地拍了荆延年后背一下,“好小子!有前途!”
“宋大人过奖了。”
许是跟宋差头相处久了,总觉得荆延年这孩子也有些圆滑起来。
众人继续赶路。
荆家人的气氛有些沉重。
他们都知道,荆北寒为了救他们孤身犯险。
虽然荆延年和宋差头都口口声声笃定荆北寒能逃出来,可营地那边有成百上千的官兵。
荆北寒就算插上翅膀,怕是也很难能逃出来吧?
只有荆家大姑,神情欢快,走在队伍中像是有什么开心事似的。
一下子没了荆北寒和左星颜两个碍眼的,她简直不要太开心。
荆忠回头就看到荆家大姑无法掩饰的笑意,严厉地瞪了她一眼,暗含警告。
荆家大姑一怔,心虚得低下头,有些不敢看荆忠。
就在她心虚乱想之际,竟一下子忘了要跟着前面人的脚印走。
她一脚踩在脚印旁,脚下原本应该硬实的土地,突然软得不像话,荆家大姑惨叫一声向旁边栽去。
众人惊慌,等反应过来是,荆家大姑已经陷进沼泽里。
且因为她的剧烈挣扎,没一会儿功夫,整个下半身就被沼泽地里的泥紧紧裹住。
“救命!救我!”
荆家大姑吓坏了,惨白着脸伸手向家人求救。
她拼命挣扎想要爬出来,可脚下只有滑唧溜的沼泽泥,根本没有着力点,她越用力就陷得越快。
走在最前面的素娘听说有人掉下去了,当即让众人原地不要动,她自己摸索着来到队伍中间。
看到脚印之外荆家大姑的足迹,素娘简直火大。
“我说过一定要按着脚印走,你踩在外面,是不想活了吗?!”她严肃质问荆家大姑。
荆家大姑已经得知素娘是左星颜救回来的,她对素娘颇为鄙夷,即便是身处这样的境地,还对素娘颐指气使。
“少废话,快把我拽上去啊!”她惊慌催促素娘。
素娘也不想搞砸左星颜交给她的任务,便跟宋差头要了一根绳子,绳子一头绑了粗树枝,用力扔到荆家大姑手边。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素娘扔棍子的时候,不偏不倚砸在了荆家大姑的脑门上。
“啊!你瞎吗?!”
荆家大姑脑门瞬间红了一片,她气急败坏骂素娘。
素娘十分没有诚意地道歉,“不好意思,你脸太大了。”
“你!”荆家大姑脑子里闪过无数骂人的话,可最后都忍住了。
等她出去,离开这该死的沼泽地,她要这小贱人好看!
“宋大人,麻烦你让几位大哥抓着绳子,一点点用力把她拽出来。”
素娘将绳子另一头交给宋差头。
随后她扭头叮嘱荆家大姑,“你不要动,身体放松,乱动的话只会越陷越深。”
荆家大姑没吭声,但明显记住了素娘的话。
宋差头几人握紧绳子准备用力。
“啊!等一下!我好疼!”
荆家大姑忽然惨叫一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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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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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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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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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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