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男子身体微胖,身穿黑灰色的朱厌军制服,胸前绣着神兽朱厌,左臂衣袖上都绣着“朱厌”两个红色大字。他竟然是朱厌军士卒。
如此,那些准备拿他泄愤的截教之人没了脾气,朱厌军是段兕陵的军队,他们驻扎在平泽城,不可能无缘无故拿朱厌军将士发火,到时候追究起来无法向段兕陵交代。他们吐出一口浊气,重新坐回原位,继续喝酒。
同样吃惊的还有冷无风和母铜溪,因为他们二人认出来人竟然是孟琼双,却不知他是如何混入朱厌军中的。
只见孟琼双右手抱着一个食盒,里面饭菜飘香而出,闻之令人垂涎欲滴。他的左手拎着一个麻袋,鼓鼓囊囊装了大半袋子,却不知里面是何物。
店小二一见来者是朱厌军之人,收起不友善的怒容,问道:“阁下在军中是何官职?这么早前来是吃饭还是?”他本想说是不是要住店,但一想哪有人大清早就来投宿的。
“我来吃饭。”孟琼双也不理其他人,径直来到冷无风二人旁边的一个桌子坐下,然后将食盒放到桌上,将麻袋放在脚下,又冲店小二道:“上酒。”
店小二上前来,追问道:“阁下在军中是何官职?若是百夫长以上,在本店的一切用度都是免费。”
“免费?百夫长以上?还有这等优惠?”孟琼双先是一惊,而后又摇摇头,叹道:“可惜,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兵。”他叹完之后又笑了起来,笑着踢了一脚地上的麻袋,道:“无妨,大爷我有的是钱。”
在场众人瞥了一眼他脚下的麻袋,谁也不相信这里会是钱。店小二虽然也不信,但还是转身去给他打酒。
孟琼双十分得意,从食盒中端出来五盘菜放到桌上,闻着菜香味,他大笑道:“还是自己动手做的菜好吃,当年的厨艺水平还在。”
他桌上放在五盘菜,红烧肉肥而不腻,清蒸鲢鱼鲜美无比,韭菜炒鸡蛋色彩分明,卤香花生惹人吞津,凉拌黄瓜清爽可口。
这五道菜乃是最家常的菜肴了,但却被做得色香味俱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烹炒的。
店小二端一壶酒过去,闻到这些菜也忍不住吞了几口口水。
孟琼双笑问道:“想不想尝尝?”
“多谢客官,我们店里有规定,不能拿客人的东西,不能吃客人的饭菜。”店小二道谢后离开了,他并非是客气,而是心有戒备,不可能吃陌生人的东西。
孟琼双见店小二婉拒了自己,又对截教那些人道:“几位截教的老爷也过来吃点吧。”
截教那些人同样也没过来品尝,其中一人道:“多谢相邀,我们简单吃点就行。”他们当然也是心存戒备。
截教另一人叫来店小二,对他道:“快给我们上几个菜,大早上的空腹喝酒,肚子很不舒服。”店小二急忙去通知厨师快来做菜。
孟琼双不以为意,转身又对冷无风和母铜溪道:“两位兄台,可否与我一起同桌共饮?”
母铜溪笑问道:“你当真要邀请我们?”
“当然,好酒好菜当然要与好友分享。”孟琼双道。
母铜溪拿起碗筷来到了孟琼双的身边坐下,冷无风犹豫片刻后也坐了过去。孟琼双面带笑容,又道:“这些菜可是我亲手烹制的,绝对是美味佳肴,你们今天可算是有福了。”
“我们能吃吗?”母铜溪又问。
“吃吧,不必客气。”孟琼双道。
母铜溪这才拿起筷子吃起了桌上的菜,他问了那么多还真不是客气,而是要再三确认这些菜能不能吃。孟琼双不光擅长厨艺,而且精通医道和药道,谁也不知道他会在菜里加入什么。
冷无风迟迟没有动筷,他的脑海中想起了当初在泰奇城外的空中,孟琼双给太守卢沼的十万守军食物中下药,致使他们在临战时在空中连拉带泻,溃败狼狈不堪。冷无风虽对医药略知一二,但他心知比不上专攻于此的孟琼双,因而不敢吃菜。Χiυmъ.cοΜ
母铜溪见冷无风在犹豫,对他道:“我劝你还是莫要想太多,他要是想给别人下药,你就是不吃菜也会中招。”
冷无风心中明白,不再有顾虑,夹了一块鱼肉吃了起来,这一口鱼肉入口,鲜嫩滑口,异常美味。这肉不同于一般的鱼肉,吃到嘴里有一股轻微果香味,令人难以忘怀。再吃另外几道菜,同样也是别有风味,使人舍不得放下筷子。
“来喝酒。”孟琼双见二人十分喜欢吃自己做的菜,心中十分得意。
三人一起碰杯,虽没有交流,但却心领神会。边上的截教之人见他们三人吃着佳肴喝着美酒,纷纷侧目相看,也想尝尝这闻起来就香的菜。
终于,有两名截教之人左右都等不来上菜,再也忍不住了,径直走到了孟琼双的桌子,一起坐下后夹菜吃了起来。这第一口入嘴二人就大呼好吃,开始边喝边吃,十分欢喜。
母铜溪紧皱眉头,骂道:“没礼数的东西,不说一声就过来吃。”
截教二人气急,正要发作,却被孟琼双拦住,只听他说道:“两位莫生气,吃完了我再去做点,不必为了这点酒菜争吵。”截教二人重新坐下,吃着肉和菜,碰杯喝酒。
另一桌的截教几人只是眼馋,并未过来吃喝,他们还是信不过他人的饭菜,哪怕是有人当着面试吃他们也不能完全相信。
孟琼双重新坐下,看着桌上的五盘菜快被吃完,面容带笑,也夹菜吃。
眼见菜不多了,母铜溪道:“现在没菜了,我们让客栈的厨子做几道菜过来,再喝一点。”
同桌的截教之人对孟琼双道:“你做菜好吃,还是你去后厨再给我们做几道菜,到时候给你赏。”
另一人道:“只要你伺候好了我们哥俩,到时候介绍你加入截教,那可比在小小的朱厌军强多了。”
孟琼双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葫芦,轻轻打开了盖子后放到了桌上,顿时一股清香从里面飘了出来。
见他如此,冷无风大吃一惊,慌忙用衣袖捂住了口鼻。母铜溪镇定自若,依旧在夹菜吃。两名截教之人还在碰杯喝酒,闻到香味之后露出了陶醉的神情,二人正要再催孟琼双去做菜,忽听“啪”的一声,端菜过来的店小二失手将碗碟摔在了地上,而后他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随即又是“叮叮当当”,邻桌喝酒的那些截教之人倒在了桌上,而后各个客房之中都传来一阵声响,这些客人都倒下了。就连门外街上走过的三人也都忽然倒地不起,昏迷过去。
几乎视线所及的每一人都倒在了地上,唯独他们这桌上的五人安然无恙。截教二人猛地一起站了起来,指着孟琼双放在桌上的小葫芦,道:“原来这香味是毒药。”
另一人道:“不对啊,我们也都闻了这香味,怎么会没事?”
二人同时一愣,忽然疑惑起来。孟琼双一言不发,轻轻将小葫芦盖上,收入怀中。
原来这葫芦里散发出来的香味就是强效迷药,轻轻一闻就能令人昏迷。而解药就放在孟琼双这几盘菜里面,只有吃菜的他们一桌人没受迷药影响。
截教二人还要发问,忽然客栈之外走进来一人,大笑道:“我的神功无敌,一发功就能令十丈之内之人尽数经脉俱断而死。”
母铜溪和冷无风转身一看,又是一惊,没想到来者竟然是岳红杉。昨夜他在城墙上戏弄羞辱逆天子,被全城抓捕,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露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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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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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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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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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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