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啊,他刚才还在,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一个士兵回答。
段兕陵急忙来到逆天子身边,问道:“发生了什么,你怎会如此生气?”
逆天子冷冷道:“你守城的军官好大的气派,竟然连我都敢辱骂?”
“什么军官?”段兕陵十分疑惑,急忙下令道:“让南门守城军官全部前来。”
没多久,守城的军官,从将军到校尉,再到百夫长和什长,全部来到了他们面前。
逆天子将这些人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见骂他的岳红杉并不在人群之中,转身向刚才回话的那名小兵问道:“王二呢?怎么不在这些军官之中?”
那士兵急忙回答:“禀大人,王二和我一样只是普通士卒,并不是军官。”
逆天子厉声问道:“不是军官,却为何穿着军官的甲胄?”
那士兵又道:“王二这小子没什么大本事,当不了军官,可他赌钱厉害,身上的那套甲胄是他和城中一名校尉赌骰子赢的。”m.χIùmЬ.CǒM
逆天子总算是听明白了,向段兕陵道:“非但容许私自赌博,而且还让普通士卒身穿军官服饰,你可真是会带兵。”
段兕陵道:“非是我放纵不管,只是严苛的军法招不来真正有能力的人。我正在重新组建朱厌军,招来的军士都是以一当十的能人,战力远超一般军队,不能对他们太多约束……”
“行了,我没工夫听你说这些。快带人全城搜索,一定要将王二给我绑来。”逆天子厉声道。
段兕陵下令道:“传我军令,全城搜捕王二。”很快这些人在城中抓捕王二,没多久就在城内掀起一阵波澜,使得平泽城好一阵鸡飞狗跳。
看到这一幕,冷无风和母铜溪都觉得好笑,心道要是岳红杉再耍耍他们就更好了。
此时已经夜深,逆天子在段兕陵的陪同下去了太守府,冷无风二人被安排到了朱悦客栈休息,表面上看是优待,实则是软禁。
他二人来到了朱悦客栈门口,抬头看着顶上招牌上的“朱悦客栈”四个歪歪扭扭的字,不住摇头。
“这字是谁写的,真够难看的。”冷无风道。
“一看就是没长脑子的武夫所写,我估计他连笔都不会拿。”母铜溪笑道。
他二人还要继续调侃,却听带他们来的截教之人骂道:“这字好不好与你们无关,还不快滚进去。”
二人相视一笑,迈步走进了客栈之内。店内柜台后站着一个消瘦的男子,用手扶着脑袋眯着眼睡觉,见到有人进来了,睁眼看了一眼,然后又闭上了眼睛,问道:“什么人?住店还是吃饭?吃饭没有,住店掏钱。”
母铜溪见他如此怠慢,怒骂道:“你算是什么狗东西,有你这么跟客人说话的?”
消瘦男子睁开了眼睛,站直身子,瞪了他一眼,骂道:“你是干什么的,竟敢在我们朱厌军的地盘上惹事,是不是不想活了?”
一名截教之人急忙道:“他二人是我教二师兄安排在此的。废话少说,快给我们准备几间上房。”
消瘦男子一听他们是截教之人,急忙走了出来,对着几人深深一躬,赔笑脸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拜见几位截教爷爷。小人是朱厌军的,这里是段大人专门用做军中接待之用,几位爷爷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讲。”他年纪较大,竟然给几个年轻晚辈叫爷爷。
截教之人相视一笑,其中一人道:“我们和你们段大人都是截教弟子,与你也是自己人了。给我们开几间上房,送些好酒好肉,再找几个陪酒美人。”
“明白,小人即刻安排。”消瘦男子道。他亲自在前面引路,将最好的房间给了这些截教之人住,得知冷无风二人只不过是他们负责看管的外人之后,他将最差的两间房给他二人住。
就这么的,冷无风和母铜溪吃过一些粗茶淡饭之后早些入眠了。而那些截教之人一晚上吃喝玩乐,将整个朱悦客栈吵得鸡犬不宁。其他房间的朱厌军将士们得知他们是截教弟子,都敢怒不敢言,强忍着怒气。
这朱悦客栈原名为悦来客栈,段兕陵出任太守之后重新组建朱厌军,这个客栈被他强征来用以朱厌军日常公务所用,继而改名为朱悦客栈。
这一夜客栈之内吵吵嚷嚷,但外面的街道上冷冷清清,这偌大的城市一片沉寂,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繁华。
第二天清晨,冷无风和母铜溪起了一个大早,街上尚无行人,客栈内的掌柜和小二还没起来,客房内的客人也都没有醒来。
母铜溪从后厨找来一些酒肉,和冷无风一起大吃大喝,觥筹交错,十分快活。这些都是做给截教那些人的,还没有来得及上桌他们都醉了,虽然有些凉,但并不影响食用。
他二人故意制造声响,不光碰碗时发出声音,喝完之后还要将碗摔在墙上砸碎,发出一阵“啪啪”“劈哩叭啦”声音,将还在梦乡里的其他人惊醒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股脑冲出了房间。
等到众人看见是冷无风二人在喝酒时,这才放下心来,纷纷咒骂了起来。多数人骂了几句之后回房继续睡,客栈的掌柜看到二人吃得一片狼藉,气愤不已。截教几人见二人已经起来,害怕他俩趁机溜走,不敢再懈怠大意,只得走过去在邻桌坐下。
冷无风看着这几人,向母铜溪问道:“你说这些人蠢不蠢,你我要逃早就在昨夜他们大醉之时逃了,何必等到现在?”
母铜溪笑道:“你这就不懂了吧,昨夜他们有酒肉佳人相伴,哪里管我们逃不逃,现在既无美酒佳人,又是大庭广众,他们当然要表现出一副恪尽职守的姿态出来。”
冷无风大笑道:“对,如此看来他们不是蠢,而是自私自利。”
这段对话将那些截教之人彻底激怒,他们围了过来,其中为首之人道:“阶下之囚还敢如此嚣张,真是岂有此理。”
“我们就要嚣张,你又能如何?”母铜溪道。
“你……”那首领气不过,一把将桌上的酒坛抱走,又道:“以后你们休想再离开客栈一步,看你们还能不能嘴硬。”说着和其他截教之人回到了原位,众人摆上碗,倒上酒又喝了起来。
他们并非不想动手,只是见逆天子对这二人并不坏,虽然是软性监禁,但毕竟不是打入大牢,他们生怕太过为难二人会忤逆到逆天子。
截教这些人喝着酒,怒视着冷无风二人,心里都压着火。他们可是截教弟子,哪个见了不是点头哈腰陪着笑,几乎都是横行霸道惯了,哪里受过今日之辱,胸中憋满着闷气,随时准备发泄释放。
便在此时,忽听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店小二一边过去开门,一边骂道:“大清早的来住店,也不知是哪个倒霉鬼赶着投胎。”这里是朱厌军的地盘,不光掌柜的横,就连店小二也牛。
截教那些人站起身来,面向门口排成了一排。他们不是在迎接,而是准备向来人发泄憋闷的怒气。他们面露凶光,眼神凶狠残忍,既然不能向冷无风和母铜溪发火,那就随便找个什么人发泄。
“吱”的一声,店小二打开了店门,一个男子走进了客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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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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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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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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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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