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似招待老马的。
老广看得流涎三尺,突然响起来忙了这一上午,还没吃早饭。
赵泽看了过来,小声道:“你怎么被抓住的?”
“我?”老广一听这话,委屈地不得了,“老马!一个鞭腿,我就躺下了。”
赵泽摘了一串葡萄,扯着棍儿分作了两份,把其中一份递给了老广。
“吃。”
老广龇牙咧嘴,“能吃吗?”xiumb.com
赵泽不管他,摘了一粒大的,塞进了嘴里。牙齿轻轻一咬,顿时一股香甜的汁水爆了出来。老广看了看手里的葡萄,又看了看盘子里的哈密瓜,“我想吃那个……”
赵泽干脆把盘子也推了过去,“吃什么自己拿。”
他盯上了老马放在桌上的一包烟,起身趴在桌上将那烟也顺了过来,抽出一支化着火柴点上,开始吞云吐雾。
老广吓得不轻,不由看了看门外,老马还在外边闲聊,于是转头道:“留口给我!”
赵泽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卷,将半截烟递给他,然后又抽出一支,点上。
这两天憋坏了,买了一包烟昨天就抽了一根,上午被李昭追的时候,还丢了。
老广做贼似的,抽一口看一眼门外,嘴里塞着哈密瓜,瓮声瓮气地问:“你呢?你又是怎么被抓住的?你不是有逃生路线么?”
赵泽便讲故事一样把他的遭遇也说了出来。尤其是二班长的身手,赵泽是佩服地不得了。打个架跟吃拉面一样,这样的本事得学过来。
两人一边抽烟,一边对视了一眼,笑得挺开心,就是不敢出声。赵泽指着他的耳朵,意思是问老马看见了么?老广摇头,鬼知道他看没看见,反正这个事老马没提。
葡萄是填肚子的,带着皮吃不了几粒饱腹感就上了头,老广撑着吃了几片哈密瓜,两人一边抽烟一边聊。直到老马从门外伸出了个头来。
“你那两个货,耳朵上挂着的玩意给我摘了,就现在!”
老广还在愣神,赵泽已经动了手,从耳朵上取下了他那只银耳钉,揣进了兜里。老广回头一瞧,马德明一脸不屑的表情,连忙也把自己的耳钉摘了下来。
老马招了招手,“跟我走!”
也不知道去哪,上了车老班长周舍开车,老马坐了副驾驶,大切诺基一打着,就屁股冒烟奔着城门去了。两个蛋子一看也不是去菜地的北门,而是往西门而去,顿时坐在后排瑟瑟发抖,又不敢问,只能跟着走。
车子开出了城,在城外的绿洲公路上跑了大概有七八公里,最后停在了一处维族人的小院外。
马德明看上去不但不生气,反倒很高兴的样子,守在车下等着赵泽和老广下车,就道:“周队是我的同年兵,你两个别耷拉着脸,一会你们班长来了,别说我欺负你们就行。”
“老郭……班长也会来?”赵泽一听这心里有底了,既然老郭在,那总不至于被马德明拖到这荒郊野外来是为了一枪打死。
周警官笑着看着他们两个,对马德明说:“看上去也不像那么鸡贼的人,你怎么就觉得他们会配合你搞这次演训?”
“不配合?”老马冷笑一声看向了赵泽,“他不配合他还叫赵泽?两个人,把我一个排跑得跟无头苍蝇似的满楼乱转,要不是我在,还险些跑掉一个。如果真要是搜捕b师那帮王八蛋,想来那场面是异常惨烈的……我看往后这样的活得常练,得常干!”
“行了行了,别总结了,要总结回弹药库去跟你的弟兄们总结。”周舍搂着马德明,哥俩好似的勾肩搭背,马德明恶狠狠地骂:“那帮完蛋货在弹药库太舒服了,抓两个人都这么费劲,我看是五公里没跑够!”
走了两步,忽然回过头来,朝赵泽伸手。
“我烟呢?”
赵泽连忙从口袋里将在公安局顺来的一包阿诗玛拿了出来,递给了他。老马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眼里的表情说不清道不明,又想骂人,又想夸人的矛盾地很。这表情最后汇聚到嘴里,就变成了:“军衔摘了!还有,回去以后写个行动报告,两千字少一个字,我跑废你。”
“……”
这院子看上去像个吃饭的地方,只是有些破旧,房屋低矮,满院子的葡萄苗顺着架子遮天蔽日,一船一船晶莹剔透的葡萄果就吊在头顶上,仿佛一仰脖子就能腰上一嘴鲜甜的葡萄汁。
主人是维族老两口,周舍和他们很是熟稔,进门问了好,聊了几句,那对老人便开怀笑了起来,一个劲地“亚克西”。
周队安排几人坐下,便道:“这家人挺可怜的,他们有个儿子,前几年被人在戈壁滩给害了。我们破的案,他们就一直想感谢我们,经常往刑侦队送些水果。队上的弟兄们常吃,也就经常来。”
赵泽瞄着他腰间的手枪,寻思着那枪里有没有子弹,老广一本正经地,就坐那听故事。马德明则破天荒地老老实实,一言不发。
周舍说了一些退伍后在公安局的趣事,但其实他大部分的经历都十分惊险。县公安局刑侦队的编制很小,但喀县这个地方,形势很复杂,刑侦队下有四个侦察组,编内编外的人员,就超过两百。
每年都有牺牲。
按他的话说,侦察连的演习和训练,只不过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一场游戏,就算再激烈,那也不过是一场有预案的游戏。但他们,是用生命在赚那些养家糊口的钱。浪漫对于他们来说,还差了不少距离。
每天一睁眼,就庆幸自己又多活了一天。
就是这么残酷。
一番话连带着老马,把三个当兵的给干沉默了。
地炉里烤着的全羊不断地散发出了肉香味,四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直等过了中午,才总算听见外边有汽车停下的声音,马德明呶了呶嘴,赵泽立刻意会,起身往门外公路看了一眼,果然就看见班长老郭,背着自己的背包,一脸茫然地四处张望。
“班长!”赵泽挥了挥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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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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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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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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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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