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殇,你不能这样对朕!”
“快把解药给朕!”
老皇帝浑身颤抖,脸上憋的通红,被毒药呛到,剧烈的咳嗽着,想要将毒药吐出来,却于事无补。
老皇帝整个人跪坐在地上,匍匐在夜寒殇面前,颤抖着身子哀求道。
“寒殇,朕知错了,你把解药给朕,战王妃不是将解药研制出来了吗?”
“快把解药给朕!”
夜寒殇居高临下的望着此刻毫无尊严的皇帝,眸光清冷,毫无动摇,声音冷清。
“本殿只带了毒药,没有带解药!”
“不过,父皇,你做的这些事,哪一条都够你死一次了!”
“说来也巧,解药在北鄢,为保南晋与北鄢百年和平,无争无战,只能将罪魁祸首,父皇你,交出去!”
闻言,皇帝身子一颤,眸光带着泪水,抱着夜寒殇的腿求情。
“不,寒殇,不要把朕交出去,朕是南晋皇帝,怎么能被送去北鄢……”
“父皇真的知错了,求你,父皇求你了!”
夜寒殇面无表情,眸光毫无波澜,他轻轻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般的笑容。
“父皇,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你也知道自己身为帝王,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代表着整个南晋!”
“不过,南晋马上会有新的帝王!本殿定然会让南晋愈渐强大,长盛不衰,百姓安乐!”
“至于父皇你,安安心心的去北鄢吧,在此求本殿,不如到北鄢去求萧逸辰和叶兮纭,看看他们是否愿意将解药给你!”
说罢,夜寒殇一脚将他踢开,老皇帝瞬间被他踹翻在地,发丝凌乱,格外狼狈。
夜寒殇摆了摆手,权墨为立刻手握早已拟好的退位、登基圣旨而来,恭恭敬敬的递给夜寒殇。
夜寒殇将圣旨放在桌案上,拿起玉玺,扣上章印,小心收起,递给权墨为。
“父皇,明日一早,圣旨一宣,一切就都结束了,你也会被押送北鄢……”
“你落得如今下场,并非本殿为之,而是你自作自受!”
“趁现在身上还未长满毒疮,本殿劝你,好好收拾收拾,不然以后,可能你自己都不记得,你会是什么模样!”
闻言,老皇帝瘫软在地,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带着惊慌。段梓钰研制的这毒药,他最为清楚不过,短短几日,便会满身毒疮,流脓流血,浑身溃烂……
夜寒殇抬脚离开了太极殿,老皇帝匍匐着前行,面露痛苦,止不住的哀求。
“不,寒殇!寒殇……”
夜寒殇没有回头,老皇帝也被御林军拦住,不得出门。
……
次日一早,群臣得知夜寒殇归来,皆收拾的整整齐齐前来上朝。
夜寒殇一身龙袍而来,身后跟着权墨为,身为丞相的他亦是穿着朝服,手捧圣旨,将其交给太监宣读。
夜寒殇端坐于龙椅上,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气场冷厉,带着帝王的威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太监开始宣读圣旨,群臣叩拜,偌大的朝堂,只剩太监洪亮的宣旨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臣行礼叩拜,声音响彻整个大殿,铺天盖地,震慑人心。
“诸位爱卿平身!”
夜寒殇声线冷厉,毫无波澜,朝臣早已习惯夜寒殇的严苛。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身为太子的夜寒殇执政,他对自己严苛,对朝臣严苛,不容许犯任何错误,唯独不严苛百姓,体察疾苦,深受爱戴。
夜寒殇正式登基,龙袍加身,他身上的担子,更加沉重。
这么多天,南晋一直无人掌管,事情繁多,足足几个时辰才得以下朝。
这些天,积压的奏折一摞又一摞,夜寒殇瞥了一眼,面无波澜,淡淡的开口。
“送去御书房!朕稍后过去!”
“是!”
下朝后,夜寒殇缓步前往城墙之上,高楼伫立,一眼望去,不着边际。
他望着眼前的大好河山,这是他的万里江山,疆土辽阔,可放眼整个南晋,却再无那个小孩儿……
城楼之上,他负手久立,暖风席卷而来,显得他格外孤寂。
自母妃离世后,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他亦想要陪伴,可这孤独感紧紧缠绕在他身上,愈发纠缠不清。
唯独那个骂他臭流氓的小孩儿,某些时刻,给了他温暖,让他忽的发觉,或许他也可以摆脱孤独。
夜寒殇双眸有些发酸,眼睛闪烁,微微有些湿润。他抬手轻抹,微微垂头,愈显可怜。xǐυmь.℃òm
“陛下,您怎么了?”
登基后,觅清也成了他的御前侍卫,见夜寒殇如此低沉,他亦有些担心。
夜寒殇摇了摇头,语气平淡。
“没什么,回御书房!”
“本殿今日,要将堆积的所有奏折批完!”
夜寒殇转身离开,觅清紧紧跟在他身后,微微叹出口气。
陛下这是何苦呢?
……
战王府,叶兮纭惬意的坐在凉亭内,小腿搭在另一个凳子上,手中翻阅着医书,嘴边时不时递过来一个荔枝,再小心将她吐出的核用手接走。
萧逸辰坐在她一旁,剥着荔枝,接过她吐出的核,神情温和,伺候的很是全面。
良久,萧逸辰不再往她嘴里送,叶兮纭挑眉,转眸望向他,眸光略显诧异,声音软软糯糯的。
“怎么不给我吃了?”
萧逸辰轻笑出声,擦了擦手,轻捏她的小脸,语气带着宠溺。
“怎么还委屈上了!”
“你瞧瞧,整整一盘都让你吃了!”
“贺云说过,可以吃荔枝,但不能吃太多!纭儿,你得节制呀!”
叶兮纭眉头微拧,显然还没吃够,不知怎的,这些天她越来越馋,什么都想吃。
“又是师父说的!我也通晓医术,我说能吃就能吃,你信我还是信他!”
叶兮纭问了一个死亡问题,眸光带着威胁。
萧逸辰嘴角抽搐,十分耿直。
“他是你师父,为夫自然信他!”
“萧逸辰!”
叶兮纭显然不太高兴。
“你没听过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萧逸辰浅笑,将她拉入怀中。
“无关医术,本王不信你,只是因为你嘴馋,控制不住自己!”
“昨日还同柳双说让她少吃些荔枝,今日自己却吃了整整一盘!”
“你说,你让为夫怎么信你?”
叶兮纭一怔,被他揭穿嘴馋的事实,面上无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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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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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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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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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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