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小徐在他们之间太没存在感了,几乎不说话,也从不掐尖儿,要么性格就是沉默寡言,要么就是心机深沉!
所以沈秋面上很镇定的说:“应该是在后头,等会儿就跟上来了。”
“那行,我们继续走。”小徐抹了把脸又继续带路了。
走归走,但是沈秋开始保持距离了,她觉得小徐很怪。
沈秋开始回忆起她初见小徐的时候,记得当时是在洛阳,那时他的性格并不是这样的,甚至有点儿跳脱,还有点儿毒舌。
第二次是收鬼魃妖的时候,他讲起要领来条条头头是道,道法也挺厉害的样子。
可自从来了秦府后,他就像个隐形人,也不与人交流,成日修行念道,这差别太大了。
沈秋的脚步越来越慢,现在僵尸和观尘都救不了她,她只能靠自己。
“啊——”沈秋抱着子佩一屁股坐在泥水里,她痛苦的喊道:“徐哥儿,我扭到脚了。”
小徐立马转身跑过来,他一脸急色,“严重吗?子佩有没有伤着?”
接着小徐又赶紧掏他的百宝袋,他翻来翻去,翻出一个瓷瓶来,“秋姐儿,我帮你上药,上了药就不疼了。”
“不用了,我没事,”沈秋立马避开小徐的手说:“这么大的雨,涂了药也会冲掉,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追上来吧。”
小徐只好装做没事的样子收起瓷瓶,接着又想来扶沈秋,“坐泥水里也不是办法,那里有个大石头,我扶你去坐着吧。”
“我自己来。”说着沈秋就一瘸一拐的站起身来,等她快走近石头时,突然脚下一滑,她从坡上滚了下去。
子佩也摔倒在地,她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去救沈秋,“娘亲,娘亲!”
“秋儿姐!”小徐收起剑,飞快的跑向沈秋,谁知他也脚下一滑,滚了下去。
这下沈秋是真的扭到脚了,她感觉自己进了搅拌机,不仅全身痛,头也晕。
听到子佩的声音她想抓住点什么,可摸到的除了泥巴就是泥巴,就算抓住了草,草也受不了这力,被抓住的草直接就拔根而起。
“娘亲,娘亲,有坏人!”
子佩的哭喊声让沈秋急坏了,随着一阵光速滑倒,她整个人都吊在悬崖上,唯独左手手臂被一根红绳吊住了,右手撑在悬崖上。
一同滚下山坡的小徐抱住了一棵树,他大喊道:“秋姐儿,我拉你上来。”
小徐绕起红绳,用力一拉,沈秋就上了悬崖,看着那根救她的红绳,沈秋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上次崇明郡一别,秦逾明给她的那些红绳与小徐刚刚救她的红绳一模一样!
他是害死千万将士的凶手!他是叛徒!他害死了许恒大将军!害死了……伍志昌大将军……
为什么是小徐?为什么是他?
他是徐老道的徒弟,唯一的徒弟,他怎么背叛师门,怎么可以……
“娘亲——娘亲!”被抓住的子佩厉声哭泣着,不停的喊着娘亲。
回了神的沈秋瘸着腿赶紧跑上山坡,抓子佩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一身苗服的花老狗。
“仙子转世,真有意思。”花老狗一把扯下子佩脖子上戴着的定魂符,没了符,子佩就变的跟鬼一样了。
“你想做什么?放开她!”说着沈秋就要上手抢回子佩。
花老狗虽然年纪大了,但也不是好吃素的,他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扇在沈秋的脸上,怒骂道:“堂堂仙子,自甘堕落,情愿做僵尸的禁肏,你个不知廉耻的荡妇!”
这话可就太难听了,沈秋两辈子加一起第一次受这样的侮辱!
她正想杀了花老狗,一旁的小徐提剑就挥向花老狗的脖子,“邪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侮辱秋儿姐?”
“怎么?与僵尸苟且还不让人说了?”花老狗扯下头巾卷住小徐的剑,又抬脚踹在他肚子上,“你师父都只能与我打个平手,就你也配?”
小徐被踹飞,嘴里涌出的血止都止不住,不消片刻,他就晕了过去。
“再多练个几十年吧!”花老狗收了头巾,一把将子佩收进葫芦里。
走之前他呸了一口口水,狠狠的骂道:“回去洗干净好好伺候僵尸吧,一无是处的淫货贱皮子!等我把鬼胎练出来,再来找仙子睡上一睡。”
等花老狗一转身,沈秋拨上簪子,飞身而起,她紧紧的勒住花老狗的脖子,举起簪子狠狠的扎向花老狗的心脏,怕一下不够。她还扎了好几下。
“骂我可以,抢我孩子不行!”说着沈秋又狠狠的扎了几下。
“贱妇!贱妇!”花老狗用武力将沈秋甩了下来,他反身掐住沈秋的脖子,恶毒的恨不得掐死她。
沈秋被掐的脸发紫,她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决不能让花老狗把子佩抢走,她举起簪子狠狠的扎在花老狗的腰间,怕扎的不够深,她还用力的往深的扎。
就在沈秋快被掐死的时候,花老狗的手一松,死在一旁的泥地里。
沈秋大口喘着气,她赶紧把花老狗腰间的那个葫芦解下来,再哆哆嗦嗦的打开葫芦,葫芦盖刚打开,子佩就出来了。
“子佩,子佩……”沈秋抱着子佩就是一阵痛哭,“娘亲护住你了……”
子佩看着沈秋的心脏,抽泣着说:“娘亲,你受伤了。”
“难怪娘亲觉得冷……”沈秋低头看向心脏,那里的血正在不停的往外冒。
雨停了,乌云退去,晨曦从天边漫开,空中闪着五彩祥光。
沈秋知道,她该走了。
“秋儿!”一身泥水的观尘终于赶来了,他还受了不少伤,看着天边这般变化,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观尘抬手想布下结界却通通失效,就在他想再试一番时,他的嘴角流下一丝血,他喃喃自语道:“天意……不可违。”
“秋儿……”观尘扑向沈秋,将她抱在怀里,这次他又想渡一颗佛丹给沈秋。
沈秋伸手堵住他的唇,对他摇摇头,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她轻声细语的拒绝了:“欠的已经够多的了。”
观尘握住她的手,忍着心中的伤痛,咽下心中苦楚开口道:“我不怕你欠我的,我只怕你不愿欠我的。”
“对不起……”沈秋收回自己的手,看向天边的云彩。
失去手中的温度让观尘心中难免落漠,看着在冒血的伤心,他又想施法给沈秋治伤,可无奈的是法术直接失效……
他心痛如绞,爱怜的问她:“是不是痛吗?”
沈秋摇摇头,对他笑了笑,“已经感觉不到痛了,我很好。”
“你总是对我撒谎。”
“阿秦呢?”沈秋突然问道:“他怎么还没来?白泽的劫渡了吗?”
“在后面,你知道的,我修为比他们高。”观尘细声安慰着,其实,他来的时候僵尸他们就被别的道门联合一锅端了。
可是他不敢说,他没有勇气。
“娘亲,他又这样。”子佩哭泣说:“他总是这样,关键时刻永远赶不到。”xiumb.com
“别哭,他不是故意的。”
沈秋正想安慰子佩,云彩上头就传来一声:“青莲。”
仅这一句,沈秋眼中的七情六欲通通不见,观尘和子佩都慌了神,他们不停的喊着沈秋,拽着他的手都没有用。
她走向云彩,全身犹如脱胎换骨一般,仙衣飘飘,脚踏仙雾,随彩云绝尘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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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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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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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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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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