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早晨,沈秋抱着子佩在草地上看日出,这会太阳已经从天边冒出一个头,东方的天边也染上绚丽的色彩。

  此时白云飘动,清风徐来。

  “子佩……”

  “娘亲,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子佩搂着沈秋的脖子,认真的看着沈秋的眼睛说:“娘亲,这世上最疼你的除了生你的就是你生的,我不会叫他的,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我讨厌他!”

  说完,子佩就挣脱沈秋的怀抱,跑去找她最喜欢的白泽哥哥了。

  话还没开始说就已经得到答案,沈秋十分无奈,她对前世的事情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所以她没法知道他们父女之间的隔阂在哪里。

  谈话失败后,他们又开始起程了,只要走到下座城,他们就到花老狗的老巢了。

  观尘就跟铁了心似的跟着他们,他也不嚷嚷着收鬼收僵尸了,反正就是他们去哪,他就去哪。

  这让沈秋很头痛。

  越是往南阳县方向走人越少,一旦入了夜,整个官道阴森的不行,自从去年三月逃难开始,这边的官道就没走过了。

  此时路上全是杂七乱八的杂草,走之前还要除一波草,因为徐老道说不能用任何快捷的方式回到南阳县。

  哪怕前头是大海,你也只能游过去,但凡偷半点懒法术都会失效,所以大家只能认命的干。

  白天清理一天的路,一到晚上,沈秋连饭都不想吃,找个地方洗漱一番,倒头就要睡。

  睡也不能睡在结界里,不然也算偷懒,所以沈秋都是抱着子佩睡在僵尸铺的干草上。

  等沈秋和子佩睡着后,他和秦启之就会去割草,后来加入他们的还有观尘。

  三个大男人不分白天昼夜疯狂割草,同样的,他们半句都没有跟对方说过。

  反正埋头苦干就对了。

  直到有一天晚上空中响起闷雷,不管在睡觉的还是在干活的,都被吓的够呛。

  被惊吓到的白泽赶忙跑的远远的,不等大家多说半句话,一道天雷劈在白泽的脑瓜子上。

  沈秋抱着子佩淋成了落汤鸡,这白泽正是渡雷劫的时候,哪里敢去树底下,万一被雷劈了怎么办?

  “秋儿,我帮你撑伞。”观尘拿着伞站在沈秋身边,子佩看到观尘开心的很。

  “不用了,谢谢。”沈秋抱着子佩就想走开。

  关键时刻子佩可怜兮兮的说:“娘亲,好冷。”

  沈秋挑起了眉,“什么时候鬼也怕冷了?”

  被识破诡计的子佩尴尬的搂着沈秋的脖子,眼巴巴的看着撑伞的观尘。

  僵尸暂时顾不上这边,他和秦启之要给白泽护法,怕他被雷劈死。

  连续五道天雷下来,白泽一下被劈回原形,身上的狗毛全是泥水,狗背上的毛被雷火烧的黑黑的。

  连着两道天雷下来,白泽经不起这痛苦,喷了几口血,沈秋急的脸都白了。

  白泽还在渡劫,周围的树丛里突然漫开一股阴气,借着昏暗的月光,沈秋看到林子里走出很多人。

  “花老狗想抢白泽的妖体!”说完这话,徐老道还骂几句脏话。

  那群人面无表情的走向沈秋他们所在的方向,徐老道赶紧拿出一筒豆子,又在竹筒上写上符咒,最后把豆子往地上一撒,豆子成了阴兵。

  成型的阴兵与阴尸打成一团,阴尸就像丧尸一样,只会抓、扑、咬,阴尸一口咬在阴兵的手臂上,阴兵的手臂呈黄豆模样。

  阴尸数量过多,阴兵已经不是对手,徐老道的阵法一道接一道,小徐都忙的团团转,沈秋紧紧的抱着子佩,心中担忧不已。

  观尘见沈秋满眼急色,他安慰道:“别担心,我来助他们。”

  “不!这还不到时候,”沈秋连忙拦住他要变出禅杖的手,“不能让花老狗知道你的底细,他今天就是来试探我们的。”

  这会的瓢泼大雨让徐老道的火符都燃不起来,眼看阴尸越围越紧,徐老道大喊:“小徐,快带秋儿走!”

  就连给白泽护法的僵尸和秦启之都连忙催促道:“快走!白泽这次是两劫合作一劫,一半会渡不完。”

  “我现在就走!”沈秋担忧的看了他们一眼就抱着子佩往林子里跑去。

  待在这里只会碍事,不如离开寻求一线生机,等雨一停,他们再团聚就是。

  小徐手握长剑,跑在最前面为沈秋开路,观尘抬脚就要跟上,岂料僵尸却开口了:“观尘!”

  “不用你拜托,我自会护好她。”说完观尘也跟上沈秋的脚步往林子跑去。

  雨大,路滑,天还黑,此时的林子黑麻麻的,不过有小徐在前面开路,沈秋倒是没那么怕了,只是这路越来越滑,也不好走。

  “若是不下雨,那区区阴尸简直是雕虫小技,偏偏今天下这般大的雨,火符根本燃不起来!”小徐一边开路一边抱怨,他的语气还很急燥。

  “徐哥儿,爹一个人能应付吗?”沈秋一开口,脚下就滑了一下,幸好她及时扯住一把枝条才没摔着。

  “没事的,师父与花老狗斗法多年,每次都是打成平手,我们在哪儿就是拖后腿,暂时逃跑是最好的。”

  听到小徐的话,沈秋心里安定一些了,她觉得路越来越难走了,这会子大树都只有寥寥几棵,路上连草堆都没了,全是稀泥巴。

  “秋儿姐,这会雨太大了,我带你找个山洞,路有点滑,你小心点,别摔着了。”走在前头的小徐细心交代着。

  “好,你带路。”这会如果能找个山洞最好,沈秋怕再淋下去要感冒。

  又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小徐整个人气喘吁吁的,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突然回头道:“怎么不见观尘大师?”

  看着这双黑亮黑亮的眼睛,沈秋心中有一种不妙的预感,真不怪沈秋会怀疑,因为电视剧里就是这么演的。

  比如把她母女骗上山,杀之!m.χIùmЬ.CǒM

  或者,把她母女推下悬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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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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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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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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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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