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拉抚摸着儿子的头,急忙询问:“恩伦,发生了什么?”
恩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蓄满泪水的湛蓝眼睛里,满满的恐惧加委屈。
母亲温暖的大手,抚平他激烈波动的情绪,恩伦哭了几分钟,平复好心情,细细与妈咪讲述:“有个坏girl,向我扔奇怪的bug。”
玛拉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心疼的抚摸着儿子的脸。
邓全端着一碗酥肉,和弟弟拎着装礼品的网兜,敲响恩伦家的房门。
玛拉给恩伦倒了杯水,起身去开门。
看到门口陌生的俩人,她疑惑问:“你们….”
邓全朴实的笑笑,忙不迭的接话说:“我们家丫头不懂事,欺负了你家小孩子,真是不好意思。”
玛拉是会中文的,理解了是他家的女孩欺负了自家儿子,他们特意上门来道歉,她让开门口的位置,待客有礼的请他们进屋坐。
邓尧臣拎着东西进去,看到沙发上眼眶哭得红红的小男孩,对他温柔一笑:“今天吓到你了,我替晴妮儿跟你道歉。”
恩伦不懂他话的意思,茫然不解的睁大眼睛看向妈咪。
玛拉坐到儿子身边,跟他用英文一通解释。
邓全把手里的东西,放到矮桌上,脸上挂着国际微笑,听不懂他们母子叽叽喳喳说些啥。
过了大概几分钟,恩伦点点头,表示懂了,纯净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不服气,看向邓尧臣:“你…让她..跟我apolgize。”
玛拉非常尊重儿子,跟他们两位翻译:“恩伦说,让你们家的小朋友出面跟他道歉,不能做胆小鬼。”
邓尧臣见事情没想象的麻烦,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这是应该的,我现在就让那丫头上来。”
他从沙发上起身,往门口走。
邓全撮手撮脚,放轻脚步赶忙跟上他。
…..
顾漠寒这一觉睡了一个半小时,去卫生间里冲个凉。
他穿着拖鞋出来,抓起桌上的钥匙出门。
晴妮儿委屈巴巴的跟在舅舅身后,从恩伦家出来。
顾漠寒看到赵安,皱眉道:“你在这做什么?”
赵安叹气,瞟了后面的外甥女一眼:“这丫头扔虫子吓那个外国小孩,我带她上来给人家赔礼道歉。”
顾漠寒抬眼往305房看去:“没为难你吧?”
威尔博士的太太和儿子,是跟他家隔壁的弗兰特一家,同一时间搬进来的,玛拉跟先生都在实验室里工作,恩伦那孩子每天孤零零的一个在家里,还是蛮可怜的。
“没有,人挺好的。”赵安拉着晴妮儿往楼下走。
恩伦躲在门后面,探出小脑袋悄悄看他们,手里拿着一块酥肉。
玛拉今天难得休息在家陪伴儿子,在厨房里捣弄汉堡包。
沈云轻站在阳台上,逗牛牛玩。
邓尧臣把大圆桌搬到客厅展开,叫着胖海摆椅子。
邵晓敏端着菜从厨房出来,邓玉华忙着放碗筷。
今天赵秀丽家也算是风光了一把,餐桌上有鱼有肉。
邓全招呼着顾漠寒坐下,拿杯子倒酒。
丰盛的晚餐摆上桌,大家一一坐下,唯独赵秀丽忙进忙出。
“你们先吃,我去看看灶上的水。”
赵安看不惯姐姐操捞的样,穆着脸说:“水开了会发出动静,过来先把饭吃了。”
邓全拉开旁边的椅子,让她过来坐下。
赵秀丽撩起围巾擦擦手,去到自家男人身边坐下,拿碗装了点米饭,泡了肉汤,先把小儿子喂饱。
沈云轻左手边坐着邵晓敏,这姑娘一边吃着饭,还不忘跟她聊天。
“你知道吗,张丽娟一家今早搬走了。”
“那妇女主任呢?”
“也走了,她儿子一开始赖着不肯离开,说老娘做的坏事,不能把他当儿子的一概而论,最后还是治安大队出面强制拉走的。”
说起这个事,赵秀丽脸上露出高兴:“小花的母亲,也算是有点良心,帮着江巧慧把孩子留了下来。”
沈云轻夹了筷子炒南瓜,放进嘴里,吃着说:“只要孩子以后过的好,大家也就放心了。”
“巧慧这人心善,孩子跟着她,今后的好日子不用愁。”赵秀丽放下碗筷,起身为他们添米饭。
人多吃饭就是香,沈云轻也没控制食量,比平时多吃了一碗多的饭。
男人们喝酒,吃饭要慢一些。
赵秀丽端着菜回厨房,开火又热了一回。
在人家吃了饭,不做点什么,多不好意思。
沈云轻跟邵晓敏,积极主动的分担了洗碗的活。
邓尧臣岁数尚浅,被赵安三杯白酒就给灌的不省人事,长摆摆的躺在客厅长椅上休息。
邓全看着就像个大马哈,酒量倒还可以,就是不会看眼色,一个劲的往顾漠寒杯子里倒酒。
到了后面散场,顾漠寒饭菜没吃上几口,装了一肚子的酒水回去。
沈云轻扶着酒气熏天的男人进了屋,把他放到沙发上。
“媳妇儿,给我煮碗面。”顾漠寒扶着沙发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卫生间去放水。
沈云轻任劳任怨的去厨房烧水,给男人煮面条。
灶上烧着水,她去阳台上掐点葱花。
男人进卫生间里,好一会了也没见人出来。
沈云轻把葱放在桌子上,走到门口敲门:“你怎么样了?没吐吧。”
里面传出冲水声。
顾漠寒开门出来,黑眸深邃晦黯,意味不明的盯着她看。
沈云轻看他没事,转身去厨房。
刚走出一步,手腕就被扯住,身体被男人压到墙上。
沈云轻抬起头,不耐烦的看着他:“你干嘛?松开。”
“不松。”顾漠寒鼻尖顶着她小巧玲珑的鼻头,头微微下移,啄了口她的小嘴,呼出的气息带着酒气:“媳妇,我难受。”
腰上有东西抵着,沈云轻一动不敢动,含春的眸瞪他:“你不是想吃面吗,乖乖去沙发上坐着等我。”
男人借着酒劲,下巴得寸进尺的摩擦着她白皙的锁骨,嗓音磁柔性感:“不想吃面了,我想吃点其他的,比如会爆浆的大面包。”
死流氓,成心装醉的吧!
沈云轻使力推开他,冷着一张脸,怼他:“别给我这,那的。”
说完,她不管男人,往厨房走去。
顾漠寒扯着衬衫领口的扣子,靠在墙边叹气。
想吃口肉,咋就那么难呢!
他这小媳妇,压根不上道,他还以为今晚能来点不一样的呢。
沈云轻才没心情管男人的胡思乱想,认真的在厨房里,握着菜刀切葱花备用。xiumb.com
面条好了,她握着筷子把面条捞入碗中,给男人煎了个荷包蛋藏到面条底下。
撒上葱花,沈云轻满心期待的端着面条出去。
“吃……”
看到客厅里的一幕,她到嘴边的话,震惊到戛然而止。
死不要脸的臭男人,他竟然腰裤半褪,叉开腿在客厅沙发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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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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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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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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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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