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凝视她:“陈善宁,真想办了你!”
声音沙哑、又欲又霸道。
陈善宁回神,连忙抬起手就想推开他。
宗厉却抓住她的小手,目光越发深沉:
“陈善宁,难道你没想法?没需求?”
陈善宁是个人,好多次和他相处、尤其是接吻时,身体都会升起从未有过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
宗厉将她的手按压到床上,嗓音低沉:
“别在意我,单纯将我当做你的消遣用品,你不亏。”
陈善宁眼皮狠狠一跳。
宗厉他是什么身份?
堂堂第一权贵,财阀大佬,宗家掌权者,还是人人敬畏的神祇。
他竟然要当她的消遣用品?
而且他这话的意思是……只睡、不负责?
陈善宁迎上他的目光,一脸冷静:
“抱歉,我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更不接受无爱床伴。”
她再度挣扎。
宗厉大手控制住她:“不尝试过,怎会知道不喜欢?”
“宗先生,你再乱来,别怪我出手了!”
她另一只手里忽然又多了枚尖锐的银针。Χiυmъ.cοΜ
宗厉见她面色恢复以往的生气,总算翻身而下,躺在她身侧。
“平复了?”
陈善宁顿了顿,后知后觉。
宗厉刚才故意说那些,是想转移她注意力、让她平复心情?
宗厉拿过她手中的银针、替她插回布袋。
健壮的手臂一揽,再度将她揽入怀中。
“安心睡,雨停了。”
低沉的嗓音带着些安抚。
陈善宁被他搂着,两人侧睡的姿势。
脸贴着他的胸膛。
腰部是他的大手。
外面的雨真的停了,只有玻璃窗上,水珠不断滚动。
陈善宁缓了缓,低声提醒:“宗先生,房间里没有监控,没必要抱着睡。”
“别说话,困。”
宗厉头放在她的头顶,阖上眼睑休憩。
陈善宁似乎真的在他声音里听到了疲惫。
这个一整天精力充沛的男人,总算知道困了?
她被他抱着,还是很不习惯。
宗厉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照顾你一整天,抱一晚扯平。”
陈善宁听到“扯平”两个字,想推开他的念头又打消。
抱就抱吧。
只要能扯平,只要他不乱来,不亏欠他最好。
男人就那么搂她在怀,头蹭在她的头顶,鼻息里满是她的气息。
他眸色渐渐深沉、深绻。
宁儿,如果她的心病彻底治愈,他迫不及待了……
而陈善宁也无眠。
看了那么煽情的电影,如今靠在他宽阔的胸膛,竟然莫名有种安全感。
从来没有被这么抱着入睡。
他昂阔的身躯宛若能抵御住一切风雨。
以至于她窝在他怀里,竟然渐渐睡着。
一夜安宁。
再次醒来时。
入眼的是男人宽阔的胸膛,衣服被扯得一片凌乱!
而她的手抱着男人的腰!
腿还搭在男人的大腿上!
她竟然会抱着宗厉?还把他衣服扯开?
“抱够没?”
头顶忽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陈善宁抬眸,就见宗厉双眼清明,是醒了很久的样子。
她连忙收手、收腿,后退拉远距离。
“你衣服……我扯的?”
宗厉:“不然?”
“那我的手、腿,也是我自己放上去的?”陈善宁总觉得不可能。
宗厉清贵的目光却看她:“你说呢?”
陈善宁的记忆里,她睡觉是个很安分的人,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偏偏宗厉那面容矜贵,严正庄严,一丝不苟,在他脸上看不出丝毫异常。
难道是昨晚全身酒精,导致有些醉?
“抱歉……”
“道歉就行?”宗厉低声反问。
陈善宁迎上他的目光:“那你想怎样?扯回来?抱回来?”
宗厉视线落在她身上:“也不是不行。”
陈善宁:……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流氓?
“行了,先记下。”
宗厉起身,拿过旁边的衣服递给她:
“我有些事要处理,你去餐厅用饭。”
他起身出去,还体贴为她关上门。
陈善宁看到衣服准备好了,是日常的长袖连衣裙。
浅杏色,交领系带设计,腰间绣着一朵青莲,柔美而日常。
穿这样的裙子既不会暧昧,师父应该也无话可说。
陈善宁快速换上,动作间,手臂肌肉有些微微的疼。
如果不是宗厉,现在她恐怕还起不来床。
她脑海里又浮现起昨天宗厉为她按摩整整六个小时的画面。
那么金贵的手、那么日理万机的他……
不爱一个人,也可以这么有耐心?
陈善宁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暂时没有多想。
看过昨天的电影后,她越发担心师父,拨通电话:
“师父,今天我去陪陪……”
“陪陪陪!陪什么陪?谁稀罕你陪?你学会夫妻相处之道了吗?你和宗厉足够恩恩爱爱吗?”
东清仪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天亮了月亮都知道回家,星月都知道相伴,你就知道搞事业、想师父,想姐妹,你哪儿像个结婚的人?”
陈善宁:……
在被骂得狗血淋头后,只能道:
“师父,那您好好休息,我知道该怎么做。”
挂断电话后,陈善宁一点不气,反而勾了勾唇角。
如果师父能永远这么骂她多好。
只可惜……
她拿出清单看了看,还有最后四件事。
其中3件,今晚一会儿的时间就能解决,而其中一件是:与老公一起游泳,克服对水的恐惧。
陈善宁眼皮跳了跳。
师父显然是不想让她有软肋的活着,可从那件事发生后,她看到水就害怕、恐惧。
如今……
为了师父的心愿,她不得不来到别墅里私人游泳池。
游泳池位于一楼西边,四周全落地窗,此刻厚重的窗帘遮盖,200多平方的池子里是蔚蓝色的水。
水面格外平静,但她脑海里却浮现出浮动的水波,以及一具具泡得发白的尸体,残肢断臂……
不行。
只是这么看着,她全身开始冰冷,胃里也在一阵阵翻涌。
陈善宁连忙转过身背对游泳池,走远几步拉远和游泳池的距离。
想要学会游泳,还得克制住呕吐。
最终,她下了决心,给东恒发送短信:
“麻烦给我送些强效止呕的药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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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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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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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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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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