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凛冽,阳光被乌云笼罩,阴沉沉的。
汴梁城外的荒道上,两个背着包裹,拎着水火无情棍的解差裹了裹衣服,抬头看天,说了声晦气。押送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单薄的犯人前行。
这个犯人身材魁梧敦实,七尺五六长短,戴着一副七斤重的团头铁叶枷,头发蓬乱看不清面貌,额头鬓角处却有金印,一身罪衣罪裙,脏乱邋遢。
三人走了一段路,刚开始还行。
可犯人背部明显有创伤,速度越来越慢。两个解差见到这位徐教师真的走不动,便轮流搀扶着前行。
是的,这个犯人正是徐宁,本是东京禁军金枪班教师,常侍御驾,家传金枪法、钩镰枪法,天下独步,人称金枪手。奈何家传雁翎金圈甲招来祸端。
前段时间蔡太师府上有人想来购买,被他婉拒后。第二天,他便被太尉高俅以贪污受贿这种借口投入大牢,短短几天时间,就快速结案刺配沧州。
“教师,到孟州呆上一年半载,保不准再次回来。”两个解差一个叫张龙,一个叫赵虎,多少知晓这位金枪班教师的遭遇,多有不平,沿途安慰。
“哎,劳烦两位挂念。”徐宁双目红肿,满脸颓废。曾经的手下探望说家里已经被抄家,家传宝甲丢失,妻儿老小被驱赶不知去向,离开汴梁城无人相送,落得这个凄惨下场,那些权贵应该高兴了。可想到家小心痛如绞,双目赤红,咬牙切齿。
三人又走了五七里路,见前路有一片林子。两个差人见了有些欣喜,看了看天,看向徐宁提议道:“教师,估摸着也到中午了,咱们过去歇息片刻?”
“哎,那里好像是野猪林,不吉利,咱们换个地方。”另外一个解差踮起脚尖看了看,直摇头。
“你怕个鸟?我们又不是董超薛霸,从来不做亏心事。”
“这倒也是,走吧,料也无妨。”
两个差人搀扶徐宁直奔林子,打算在那避风歇脚。
可就在抵达林子边时,从身后方向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十多匹快马由远及近,马上骑士盔明甲亮。尽管没有旗帜,没有表明身份,两个经验丰富的差人也都认出是殿帅府人,何况是徐宁徐教师?
徐宁没来由地有种不好的预感,望着阴沉沉的天呢喃:“啊!枉我这些年来,兢兢业业守护御驾,早出晚归这不曾有半点怠慢,怕是连条狗都不如。”xǐυmь.℃òm
“张龙,赵虎,太尉有令,你们俩速速返回汴梁城,”十多个骑兵席卷而来,领头者大声喝斥。
“可有开封府手令?”年长一些的解差张龙沉声询问。
“没有,滚!”领头者冷哼,拔出半截腰刀。
“好好,我们拿好行李现在就走。”两个解差心中恍然对方要结果犯人,自己留下来多半也会被牵连。所以明哲保身,在公务和小命之间选择后者。
“徐教师,他们要杀你,不是兄弟丢下你不管,实在迫不得已。枷锁打开,赶紧钻进林子,逃脱与否全凭造化。”赵虎趁着拿包裹的功夫,迅速把徐宁脖子上的枷锁打开,叮嘱一句,便与同伴离去。
“多谢!”徐宁眼中闪过感激。
待到两个解差逃也似的飞奔离去,那十多骑动了。没有一个人说话,纷纷亮出刀枪散开扑向徐宁。
徐宁心里悲凉,暗骂高俅小儿,边往后退,边盯着这些骑兵吼:“诸位兄弟,同殿称臣,香火情在。徐某妻离子散,又被刺配,何必要赶尽杀绝?”
“对不住了,徐教师!我等上支下派,二是你徐宁的本事太高了。”众人拍马杀来,呼声此起彼伏。
“哈哈哈……,好一个借口!”徐宁装作疯癫的嚎叫,一瘸一拐地往森林里面跑,却扭过头歇斯底里地呐喊:“天可怜见,徐某发誓,今日若是不死。我也要学禁军都教头王进,将来必将血染汴梁城。”
他每走一步地上都会留下一个血脚印,咬牙扑向森林。可这副重伤的身躯,又如何跑得过马匹?
“也想学王进?你没机会了?”为首那个骑兵队长满脸狰狞,拍马追来,手中锋利长枪刺向徐宁后心。
徐宁察觉到劲风袭来,矮身就地一滚,同时双臂用力撑开枷锁。可是还不能站稳,几把长枪刺来。咬牙拖着重伤的躯体闪避,却不想脚下一滑倒地。几个骑兵拍马上前,同时抡动长枪狠狠刺向徐宁。
“啊!我命休矣!”徐宁躲无可躲,发出不甘的怒吼。
然而,也就在这时。
嗖嗖箭矢从左侧方射来,几个骑兵猝不及防被射杀当场。原本几人脸上凶狠,得意的表情僵硬住。徐宁错愕半晌,赶忙转过头,只见左边林中杀出一票人马来,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犹如潮水般杀来。冲入殿帅府骑兵队伍当中或散开包围绞杀。
这场遭遇战,很快就结束了!
徐宁也被人救了起来处理伤势,还看到了老熟人。
“王王…王教头?”徐宁看到王进认出,心中震撼。不是传言这位被石头砸死了吗?如何出现在这里?
“是我,徐教师,几年不见,物是人非。”王进擦拭着钢刀上的血迹,看着模样狼狈的徐宁感慨。顺便把金蝉脱壳之计说成是朝廷稳定军心四处造谣。
“哦,原来如此。”徐宁会心一笑。
王进看着亲卫队迅速打扫战场,有些愤愤不平地说:“我从闻先生那里得知你的消息,快马加鞭连夜来救。果然高俅那狗东西残害忠良,幸好及时赶来。”
“闻先生?”徐宁呢喃,满脸恍然。脑海中浮现一道文质彬彬的身影。也算是解开他心中的疑惑,为何会突然有骑兵杀出。于危难之中,救了自己。
“兄弟,随我上梁山?”钢刀入鞘,王进真诚地邀请。
“可是徐某有官司在身,怕连累……”
“朝廷正规军我都敢硬碰硬,我王进会怕?”王进见徐宁满脸迟疑,忙霸气的挥手表明自己的态度。
“哎,我只是怕担心连累家人!”徐宁一脸苦涩地说。
王进发现自己会错意,用大笑掩饰尴尬:“哈哈哈,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去接了,现在已出城。”
“真的?”徐宁又惊又喜。
王进微笑点头:“你我是故交,何须骗你?”
“好,徐某之前曾发誓,若是不死,将来必血染汴梁城。教头先来相救又收留,那小弟愿投奔哥哥。”徐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挣扎起身纳头就拜。
“好好好,得兄弟相助,如虎添翼也!”
王进心中欢喜,伸双手把这位金枪手徐宁扶起来。这位在原本规矩中武艺也算一流,是个良将之才。而且也觉得徐宁遭受生死劫难,比原本轨迹里多了份狠厉。这是好事,为将者,必须要狠厉。
……
济州梁山泊!
“嘘!终于到了!八百里水泊,果然是个天险之地。”从江州来的一支队伍,抵达了水泊边上。为首两个相貌有些相似的汉子望着水泊满脸兴奋。
他们正是处理掉田产家宅,如约赶来的穆家兄弟。拿着吕方的亲笔信,按照方法找到了梁山所属酒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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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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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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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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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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