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箖:“原来这就是你的真心。”
时云州停住脚步。
向箖:“你就是这样真心待人的吗?”
时云州转身看向她。
向箖:“你可以在外面跟人约会,在媒体面前宣布结婚。我只是被不知情的朋友,抱打不平地安排了相亲局,你完全不听解释,打伤知乐的男友,还把我关起来,没收我手机,你就是这么真心待人的吗?”
时云州:“我关你,是为了惩罚你拿性命开玩笑,惩罚你自伤的愚蠢行为!”
向箖:“自伤是很愚蠢,但我没有拿性命开玩笑。而且,你有什么资格惩罚我?”
时云州:“我没有资格?”
向箖:“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因为你有钱有势?因为我比你弱?你的有钱有势就是用来欺压我的吗?我比你弱就可以任你为所欲为吗?”
时云州点点头:“事到如今,我在你眼里就只有这样是吗?”
向箖:“只是因为你喜欢我,我就欠你的吗?我们两个互相猜疑,斤斤计较。就算是相互喜欢的人,也未必适合相处,何况......”ωωω.χΙυΜЬ.Cǒm
向箖还是犹豫了。
怕有些话覆水难收,一出口就再回不了头。
时云州:“何况什么?”
向箖:“何况,我跟你从来就不对付。”
自回到蓝城,再见到时云州,向箖就时常想起在大塘湾生活着的时候。
她和时云州一直不太对付,但那时候吵吵闹闹,你来我往,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而现在。
大塘湾早就没了,他们早就不再是当初的时云州和向箖了。
他们两个相互看着,时云州哼笑了声,率先转开目光。
他转身去给佣人开门。
久等的佣人进来,把饭菜都摆在茶几那边。
向箖其实完全没有胃口,但还是很自觉地自己下了床。
红姨给她煮了甜汤,她像猫似的勉强吃了两口。
把碗放下,又被时云州给拿了起来。
时云州:“是我错了,你多吃点。”
向箖:“对不起,有点腻,真的吃不下了。”
向箖起身,净口后回到了床上。
时云州饭后出去了一趟,回来以后,洗漱完毕,他就上了床。
手臂一伸,把向箖捞进怀里。
向箖的身体有一刻的抗拒和紧绷,但还是被时云州扯开裙子,从身后压了上来。
晚饭时他说了一句“我错了”,但行为上完全不是这样。
他箍着向箖的两只手腕,发狠时咬上了向箖的脖颈,咬在伤处。
仿佛想要吸尽她颈上的血。
向箖痛极,也崩溃至极。
大概挣扎哭喊得没了声调。
如一条被钉在岸上的濒死的鱼。
欢愉上天堂,沉沦下地狱。
向箖不知道自己到底被折磨了多久,好像做梦都还在哭。
她是真正感觉时云州要毁了她,然后在这突然的恐惧中惊醒过来。
向箖脸白如纸,颊上却烧着春色。
已经哭到发红发肿的眼睛,像含着两汪春池。
短短几天时间,她就已经明显消瘦很多,脖颈痛得不敢去碰,身下也痛,腹部也痛,全身各处都在强烈地闹着别扭。
竟还自嘲的一句,人的生命力真强。
时云州不在,大概已经爽死他了。
身体想要继续休养,但向箖还是强迫自己起了床。
只是用温水简单冲洗,某些地方就让她痛得轻轻发颤。
站在镜前,还没待完全看仔细,向箖就转开目光,走开了。
换好衣服,并不敢穿高领的,本想用丝巾之类遮挡一下脖子和肩胛骨上的一些伤和痕迹,但是并不能完全遮住。
而且再柔软的丝巾,也磨得有些痛。
她扬起下巴,又借穿衣镜仔细看了看颈上的伤。
抿着嘴唇,沉默片刻,放下手上的丝巾,转身走了出去。
伸手拉开房门,外面也没再有人看守。
这次向箖没走步梯,而是去乘电梯。
从二层到一层很快,走出来就是客厅。
然后她就看到客厅里正坐着好几个人。
时钧,钟采琼,一个没见过的英俊男人,竟然连向海和陆行都在。
而时云州翘着二郎腿单独坐在一边,看起来特别惹人生气。
所有人都看向向箖,而向箖是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箖箖!”
向海立刻站了起来。
这么高大宽敞的客厅,光线真好。
所有人都看到了向箖这副病弱的,惨遭蹂躏过的样子。
不光脸上含春带情,颈上有伤,痕迹点点,两手腕也有明显的红肿。
她刚从楼上下来,还穿着拖鞋,加上皮肤白皙,便连脚踝上的指痕都很明显。
向海愤怒道:“时云州!你真不是个东西!”
而时云州已经朝向箖走来,把他顺手拿来的摊子披在向箖身上。
时云州嘴唇上也带着破口,脖子上有一道明显抓痕。
本来时云州就名声荒唐,他有那种痕迹,可能本来不太有什么,但这样和向箖站在一块,简直叫人浮想联翩,根本没眼看。
最起码时钧是没眼看,指着他道:“你这混账东西!”
钟采琼抱起手臂,完全是一种快忍耐到不耐烦的样子。
而陆行非礼勿视的转开目光。
那个英俊男人很淡定,但眼神含着严肃。
向箖抬起眼睛,询问地看看时云州。
时云州正当着她,低下头,轻声道:“你娘家人。”
说得没错。
某些意义上来说,向海和钟采琼都算是她的娘家人。
向箖自己愣了愣,什么叫“娘家人”?
但她并没有跟时云州争执这个。
实际上时云州这话对她而言是句废话。
钟采琼先无可忍耐骂了起来:“丢人现眼的东西!没男人要你会死吗?”
向海:“钟阿姨,请问你有什么资格骂她?”
钟采琼:“你算什么东西?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你这个拐我女儿的人贩子!”
时钧赶紧当和事佬:“抱歉,抱歉两位。确实都怪我教子无方,本来我时家多年前就跟何家结了姻亲关系,那时候他们年纪小......”
说着时钧瞥了向海一眼:“哪知道令爱又跟我这犬子......这其中还有秦爷在参与,我也是左右为难啊!哎,你说你这!”
时钧还是选择怒骂时云州:“跟何家的婚讯已经宣布出去了,逼得向小姐要寻短见,现在钟家和陆家的人都在这儿了,我看你到底怎么交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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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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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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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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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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