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说先试拍,但向箖跳下去以后,导演可能迫于什么压力,让她一遍过了。
向箖也是因为这戏马上就要杀青了,不想只是因为受点伤,就让整个剧组再等着她,便带伤去把那戏拍了。
别说拍戏,昨天她真跳楼的心都有了,整个拍得干脆利索,眉头都没皱一下。
但今天不大行了。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和心理缓冲,她又开始爱惜她自己了。
昨天没觉得头晕,今天晕了。
昨天也没在乎伤口会不会崩开之类,现在伤口消炎消去大半,不再那么疼了,看起来也像样多了,她还真怕再来一次,又把伤给糟蹋了。
导演回她:“昨天那遍效果还不错,但是跳得位置不太好,今天换个位置,你比着昨天那样,再跳一次就可以了。”
向箖:“如果能用,就用那个吧。我受伤了。”
她对着胳膊上其中一道伤口拍张照片,给导演发过去。
向箖:“如果实在不行,再说吧。”
她发信息很快,发完就把手机关闭,将手机倒扣在一边。
瞥一眼时云州,时云州:“给谁发信息?”
向箖:“不是何先生,不是商先生,也不是顾先生。”
时云州:“......”
向箖转开目光,望向车窗外。
时云州想来牵她的手,被她及时躲开。
梁旭开车,主打一个专注,但也没忍住抬起眼睛看向后视镜,观察了一下后面的动静。
时云州:“手给我。”
向箖:“牵手不会怀孕。”
她有意识到这句话有可能会是一个坑。
于是补充道:“我现在不能怀孕。”
前面梁旭嗓子里不由吞咽一下,给时总开车,果然刺激多了。
车子回到万新路,向箖在路边看到了她自己的车。
昨天小马开着车,跟到这边,可能是觉得向箖进了时云州家,不会再出来,便回去了,现在又过来。
向箖往那边看看,还是先跟时云州回了家。
佣人已经准备好早饭,正在等着。
虽然向箖现在的确很想先收拾一下自己,但也的确饥肠辘辘。
到这会才想起来,自己昨晚也没吃饭。
脚步一顿,还是先走向餐桌。
向箖:“我能先吃点东西吗?”
她走过来,时云州也跟着走过来。
佣人当然连声说“可以可以”,他们见这两位刚从外面回来,也没洗手,就赶紧先送来两块冒着热气的帕子:“先生,向小姐,先擦擦手吧。”
向箖刚要去拿送到她跟前的帕子,帕子就被时云州拿走了。
牵起向箖的手,先把完好的那只手给她擦擦,另一只手,虽然伤得不严重,但因为不止一个伤口,似乎没太有能下手的地方,时云州便直接把它放弃了。
向箖没说什么,只是看看她被擦过的右手。
饭菜上桌,她先拿起勺子,看看时云州,就好像怕动作慢了,会被人喂似的。
向箖吃得不多,只吃了一点瘦肉汤,一小块茯苓糕。
吃完以后,她就自己先上了楼,还是回到右边拐角那个房间,反锁房门,直接去了浴室。
昨天拍戏出了不少汗,她必须得洗个澡。
就连浴室门也反锁了。
可能是她自作多情,但时云州今天真的莫名带着一股殷勤劲儿,她还挺怕他一勤快,过来帮她把澡洗了。
还有一只手可用,只能仔细着胳膊,用毛巾擦洗。m.xiumb.com
洗完澡,头发不管了,还准备等回到剧组,请发型师帮忙洗,或者请于欣甜帮忙。
把身体擦干,捂着浴巾走出去,她才发现这个房间里,没有能更换的衣服。
便只好拿起手机。
放下手机,又拿起电话手表。
放下电话手表,又拿起手机。
她手机上有存着红姨的号码。
红姨的声音透着点惊讶:“向小姐,什么事呀?”
向箖只是怕用呼叫铃找她,别人也全都听见了。
向箖:“红姨,麻烦你帮我去时云州的房间,帮我拿,一套内衣,和衣服,可以吗?”
红姨愣了愣:“哎,好的好的。”
她可真是纳了闷了。
分明都摘了环,准备要孩子了。
这在一个屋檐下住着,门都不串了。
红姨还是赶紧往时云州的房间去,敲开门。
时云州:“怎么了?”
红姨突然发现自己有点说不出口。
有些为难地笑着道:“是向小姐,让我来您这儿,帮她拿衣服。”
时云州:“拿什么衣服?”
往走廊那边看了一眼。
时云州:“知道了。”
他转身回屋,走去了衣帽间。
向箖在这里放了一些衣服,时云州帮她选出一件。
全是夏装,还都是去年的。
拉开抽屉,里面放着几套向箖的内衣。
白色、粉色、淡绿、黑色......
她放在这里的内衣,好像都是跟裙子搭配着来的。
旁边还有两个首饰盒。
一个里面放着发簪,一个里面放着一条项链和两对耳饰。
应该也是为了搭配某件衣服的。
其实向箖生活中就是这么细节的人,如果去到她的房间,她放置的每样东西,好像都有她的想法在上面。
对时云州而言,看到那些,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
帮向箖选好衣服,放进一只袋子里,然后走出去,拿给红姨。
红姨还愣了下,似乎以为时云州会自己去送。
时云州靠在门口,抱起手臂,看着红姨把衣服拿走。
他倒是想自己去送,向箖都拐那么一大圈,让红姨当跑腿,他如果把活抢了......
他完全能想象到向箖会是什么样子。
她如果是懒得搭理人的样子,倒还好,惹一下也没关系。
如果是一副生气的样子......
时云州不由得笑了下。
手机在房间里叫嚷,他走进去,拿起看看,是王特。
这次向海把事情捂得非常严,他回家的当晚,尤若带着孩子搬走,房门紧闭,一众保镖守在外面。
那些人嘴巴很严,王特选了他的家庭医生下手。
那医生说的,跟向箖说的相差不大。
向箖是不小心摔在碎玻璃上,向海跟向箖两个,好像是有些不愉快。
不过因为向箖流了很多血,那位医生当时很紧张,并没注意他们兄妹两个说了什么,只听到向海说,喜欢尤若。
听到这里,时云州好笑了一下。
竟是想起,多年前亲眼看到那兄妹两个在一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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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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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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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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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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