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睡不了太久。
就算向箖自己忘了定闹钟,于欣甜也会提前提醒她做准备。
小马也会提前问一下她第二天出门的时间,然后会根据路况,在差不多的时间提醒她一次。
在手机的吵闹中醒来,为了防止赖床,她先抓起一个枕头,放在脑后,然后坐起来,靠上去。
头脑昏昏,身体沉重。
但很快她就注意到,手腕上多了一块手表。
手臂举在面前,仔细看了看。
是R品牌的智能表。
其实这种表的内部机芯分机械和智能两种模块,据说机械部分可源源不断提供给智能模块电量,属于超长待机型。
向箖也忘了她从哪里了解过这个系列的手表,大概是以前她购买手表的时候。
这么久过去,应该不是她当初了解的同一款,但是看起来很相似。
点亮表盘。
这种智能表往往功能复杂。
一般智能手表有的功能它都有,甚至还能做潜水表用。
看来防水性能应该不错。
向箖在大概了解中,发现她的好友通讯录中,已经被录入时云州的名字。
于是向箖就把电话拨出去。
很快便接通了。
向箖:“为什么送我手表?”
时云州:“以后有重要的事情,就用它联系我。不会有任何意外,会第一时间找到我。”
向箖:“......”
简而言之,这手表关键时候说不定能当召唤符或护身符用。
挂断电话,她又稍作研究。
这款手表兼具电话手表的功能,但时云州的名字所在的这个通讯录,应该是手表和手表、或者是手表和手机添加的好友。
向箖找到了智能定位,一个绿色的圆圈代表她自己的位置,而另一个蓝色圆圈,显示是时云州。
现在时云州已经快到跨海大桥那儿了。
她关掉了这个智能跟踪功能,把表带再调紧一点,时云州给她戴得过于松了。
看到床边柜子上摆放着手提袋,探出身去,拿来看看。
裙装套装,和一套内衣。
应是新衣,但带着洗涤过的香味,还带有一点烘干过的独特的气味。
向箖便拿着这两个袋子去洗澡。
收拾妥当,换好衣服出来,装起自己换下的衣服,拿起包,就离开了。
外面果然有人守着,但她要走,人家并没阻拦,也没任何询问。
向箖联系到小马,从酒店走出去,才发现这里在办商会。
小马就在车上睡了一晚,已经自己溜达着吃过早饭。
小马:“大小姐,去剧组吗?”
向箖:“嗯。”
关于昨晚和时云州,小马一个字也没有问。
而向箖也没什么该跟他说的。
他们本来也不怎么聊天。
只是却莫名有种心知肚明的尴尬似的。
今天上午,向箖没有拍摄任务,去剧组,也是为了下午的戏早做准备。
她拿着剧本,坐在那里看别人拍。
顾惜:“向箖姐,你怎么戴了个这样的手表啊?感觉不太搭啊!”
向箖瞥她一眼。
其实向箖这个人本来就有点热情无能似的冷淡,但她在剧组,与人相处,一般都会特意让自己表现得随和一点。
可是顾惜这一搭话,她只是一瞥,冷淡疏离的目光就像能筛下三分寒霜似的。
顾惜竟也被她瞥得愣了一下。
这种眼神让顾惜感觉很不舒服。
就像看垃圾似的。
但顾惜忍一忍,继续笑着道:“感觉款式还不错。从哪儿买的?正好婧婧快过生日了,我干脆送她一个,当作生日礼物吧。”
说着举起手机,冲向箖的手臂拍下照片,然后打开购物软件,开始搜索。
于欣甜在一边,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在这剧组里呆得时间久了,什么人是什么样,也早就了解清楚了。
她知道这顾惜是什么意思。
向箖手上戴的表,顾惜说要送给吴晓婧,就是为了故意贬低向箖。
谁知道她凭什么认为这样就是贬低人,但她就是这个意思。
眼看着顾惜导入图片,搜不到同款,于欣甜靠过去道:“顾惜姐,我姐姐戴的手表,是R家新出的屿系列,你怎么连这个牌子都不认识啊?你得去他家官网上找。”
顾惜被于欣甜说得一阵难堪。
顾惜:“怎么可能不认识?倒是经常去实体店,头一次在网上找,还以为他家会有旗舰店呢。”
说着开始搜索这个品牌的官方网站,打开以后,发现向箖手上戴着的那一款,也没有出在官网上上。
于欣甜:“可能是款式太新了,官网还没上。哎,这个有一点像,应该是老款吧?”
一个不知道是前年还是去年的老款,标价就二十多万。
如果是机械表,标什么价格说明不了什么。
而智能表不保值,只要产品一更新换代,老款的价格就掉。
也就是说,现在标着二十多万的产品,刚上市时可能是三十万、四十万。
也说明,顾惜要买的向箖同款,很可能价格远超这个数。
于欣甜:“顾惜姐,你对婧婧姐真好,好大方呀。”
顾惜的脸色不太好看,偏于欣甜就举起手来招呼在另一边收拾东西的吴晓婧:“婧婧姐!”
顾惜:“哎!生日礼物要保密。”
于欣甜立刻两根食指交叉,挡在嘴上。
过一会儿,就回到向箖身边。
向箖看看她。
她看似很乖怂地对对手指。
向箖不自觉地轻叹一声,看向顾惜:“把照片删了吧,我穿着戏服,照片不要流出去。”
顾惜立刻点开相册,把刚才拍的照片删掉了。
她起身走过来,把手机怼给向箖看。
然后又刷刷删了几张其他的照片,点开手机格式化,怼给向箖,通红着眼睛道:“行了吧!”
格式化是她自己点下去的,却哭着走开了。
于欣甜:“......她哭什么啊?谁让她全都删了?”
但顾惜哭着从向箖面前走开,还是招来不少人的关注。
离得近的还好,有些人离得远,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www.xiumb.com
于欣甜也不愿被别人探究的目光洗礼,小声道:“有病吧,她?”
平常向箖只是不多事,但不代表她脾气好。
正好她今天看着跟平常没什么不同,其实比谁都烦。
她自己也突然有些纳闷:“我是怎么容忍她在我面前作了那么久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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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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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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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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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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