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类这方的计划变得有些仓促。
幸好,夏尔在来此处之前,就已经和罗杰商讨好了接应阿秋离开的计划。
他说:“我们必须尽快动手了,如果错失这次机会,可能就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了。”
“动手。”秋聿之头疼地揉揉太阳穴,说,“看来不得不尽快解决这件事了。”
“没错,阿秋。”夏尔鼓舞道,“放心的出手吧,我会随时守在你身边,在你脱力后将你带走,罗杰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带我们离开。”
“但即使离开,血族依旧会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
“那又如何呢,他们已经失去了最强大的首领,吸血鬼会变成一盘散沙,他们根本无法与我们抗衡。”
“夏尔,除了两位血族亲王,血族里面的强者还有很多,甚至最普通的吸血鬼,身体素质都比人类要强悍。”秋聿之说道,“他们也许会推选出新的首领,然后在仇恨催动下,对人类进行大规模的恐.怖袭击。”
夏尔情不自禁地皱眉,他认为,秋的话存在一定道理,但人和血族之间的仇恨由来已久,就算什么都不错,他们依旧是敌对的。
况且有一点让他感到了警醒,秋似乎是在帮血族说话,他对血族有好感!
夏尔反驳道:“人类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科技会帮助我们驱逐猛兽。”
秋聿之勾了勾嘴角,说:“可是吸血鬼也生活在这个社会中,他们也会学习科技的力量,不要忘了,吸血鬼在成为黑暗生物之前,也是人类。”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夏尔上前一步,抓住秋聿之的手臂,激动地说道,“难道这些天遭受了那么多折磨,你却还是被血族洗脑了吗,秋,不要相信他们的甜言蜜语,那都是藏着毒药的蜜糖!”
“夏尔,我并不是站在血族这边的。”秋聿之说,“我离开的时间久了,他们会怀疑,我先走了。”
“秋!”夏尔在他身后呼喊道,“不要忘了自己的使命!”
秋聿之对他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
……
安德伦在庄园内停留了几天,一直都很安静,他要走也在情理之中。
但秋聿之发现,这事儿还真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他看到了,凯尔威“请”安德伦离开的画面。
安德伦似乎不是很想这么快就走,但凯尔威态度十分强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似乎从原先的疏离客气变得一点都不欢迎对方了。
秋聿之趴在窗上,努力探头去听这两人的对话,却因掀起窗帘的声音吸引了极为敏感的血族的注意。
安德伦微笑着向他招手:“亲爱的朋友,为何不下来一起欣赏这美丽月光呢?”
凯尔威更不开心了:“不要这么虚伪,安德伦。”
安德伦耸肩:“我是真心这么想的,凯尔威,或许你把我想的过于简单与邪恶冷血了。”
凯尔威低声警告他:“别以为我不知道,茵塞姆是被你怂恿的,安德伦,我不会再容忍第二次这种行为。如果你想尝试一下血族亲王是否能被同类杀死,大可以试试。”
安德伦大声埋怨道:“凯尔威!你想让两位血族亲王敌对吗,那我保证,教会一定十分开心!我说过了,我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混账!”
凯尔威用一种你以为我是傻子吗的眼神看着他,直看的安德伦忍不住耸肩说:“好吧好吧,或许曾经有过一点混账的想法,但相信我,现在我的想法改变了。我们才是同类,我始终是站在你这边的。”
“改变?”凯尔威说,“你想说什么?”
安德伦压了压黑色高顶帽的帽檐,露出了一个堪称和蔼可亲的笑容:“我亲爱的朋友,你想得到他,那就将他掠夺吧!但你和我都该知道,教会那边对信徒的洗脑有多严重,只要教会存在一天,他便永远不会全身心的属于你。所以,和我一起消灭教会吧,只要我们站到了这个社会的顶端,他便永远都无法再逃出你的掌心了。”
凯尔威:“……安德伦,我没有想到,你也有这么天真的时候。”
安德伦顿时不开心地说道:“凯尔威,我不是天真!从最开始,我们背叛了光明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一直是这么想的。两千年了,凯尔威,我们的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死去,我们的后裔一直隐藏身份躲躲藏藏,难道你还想让这个世界继续这么下去吗?”
安德伦猛地张开双臂,向凯尔威展示这广袤的星空,他吟咏道:“唯有死亡,才能改变这一切,人类的虚妄与贪婪,都将成为我们的养分!当然最重要的是,只有这样,你才能没有忧虑地拥抱蒂森特!”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要是来个意志不坚定的,说不定立马就握着他的手热泪盈眶表示要参股。
只可惜,他碰见的是凯尔威和秋聿之。
就和秋聿之清楚,人类和血族的纠缠绝非死掉两个头领就能断绝一般,凯尔威也很清楚,脱胎于人类的血族,永远都无法停下对人类的渴望与依赖。
就像是卫星被恒星吸引一般,深埋于血族那冰冷陈朽身体里的,是对人类以及人所能拥有的一切的渴望。
而这种渴望,有的时候会转化成扭曲的爱意与守护。
秋聿之已经从楼上下来,他只听到了最后那段,他张开手臂猛地拥住了凯尔威的腰,对安德伦挑眉道:“不用等以后,现在他就可以毫无顾虑的拥抱我!”
安德伦笑眯眯道:“小朋友,你已经做好永远留在凯尔威身边的准备了吗?要知道,这将会让你背叛自己的信仰。”
秋聿之道:“你根本不知道我的信仰是什么,又凭什么这么说,我想做什么,不需要寄托给虚无缥缈的神明。”
“好吧好吧。”安德伦忽然说,“其实是这样的,蒂森特,我想我和凯尔威之间有些误会,他认为我指使茵塞姆袭击你,我发誓,我只是跟他闲聊了几句,我可是绝不希望你就此死去的血族之一。”
秋聿之:“诶?果然是茵塞姆……”
嫉妒真是太可怕了。
凯尔威握住秋聿之的手,低声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茵塞姆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秋聿之心想,难怪最近没看到茵塞姆了。
只是——
秋聿之依旧紧紧抱着凯尔威的腰,说:“我还是相信小威的判断,安德伦殿下,您准备什么时候走?”
安德伦:“……不,我才不要走!我悄悄来到这里,连正经的筵席都没有吃到,我才不要灰溜溜的离开,除非凯尔威为我举办送行晚宴!”
凯尔威和秋聿之同时无语了。
只有安德伦笑容明媚。
此时此刻,三个人都很清楚,安德伦在强行推动某场阴谋的发生,他乐于见到所有人的面纱都被解开,并自信于故事终将会向自己想看到的方向发展。ωωω.χΙυΜЬ.Cǒm
“安德伦,我已经答应与你结盟,但如果你坚持如此,我会重新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凯尔威冷声道,“因为我不想和一个让人无法安宁的人成为同伴。”
安德伦耸肩:“凯尔威,这一次就相信我吧,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得到我们想要的。”
他想要凯尔威明确与教会为敌,与自己结盟,凯尔威想要彻底得到这个教会奸细,那么教会奸细呢?
安德伦饶有兴致地对秋聿之笑:“小朋友,你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慌。”
秋聿之淡定地说道:“我为什么要慌?”
“身为舞台剧的主角,你应该做好准备,毕竟这可能是一生仅此一次的表演机会了。”
秋聿之忍不住想笑,是啊,身为舞台剧的主角,所有人都在关心他会怎么做,却没想过,主角罢工的可能性?
看到大家的兴致这么高,他都不忍心提前告诉他们退票了。
安德伦也跟着笑,一把握住凯尔威的手:“亲爱的朋友,我相信我们都不会失望,就让我们擦亮眼睛好好看——”
啪!
安德伦的手被拍掉了。
秋聿之慢吞吞缩回手,说:“两个大男人家家的,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安德伦看着和凯尔威搂搂抱抱的秋聿之,张了张嘴,似乎很想吐槽一句你比我更不像样子,但看着凯尔威不善的眼神,他识时务地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罢了罢了,还是不要继续刺激凯尔威了。
万一刺激着刺激着,他就跑路了怎么办?
要知道凯尔威可是仅存的能为自己带来助力的血族了。
……
送行晚宴如火如荼地开始准备了起来。
夏尔神出鬼没,趁秋聿之在阳台晒太阳的时候,突然冒出:“阿秋!”
秋聿之吓了一个激灵,手里的苹果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夏尔?”
夏尔恨弟不成钢道:“今晚就是最佳的动手时机,你身为凯尔威身边的侍者,一定可以进入晚宴现场,到时候看好时机直接出手——阿秋,你能不能严肃一点?”
秋聿之托腮叹气:“我已经很严肃了,没看到我正在发愁吗?”
夏尔感到欣慰:“知道愁就好,别担心,我就在附近,我会帮助你,带你走。”
“我相信你一定会带我走,但问题是……”我特喵的不想走!
“问题是?”
秋聿之干咳两声,说:“问题是,罗杰一直欠我一个答案,我不知道的话,无法安心动手。”
“问题,答案?”夏尔想了想,说,“是什么答案,或许我可以劝他告诉你。”
“你只要跟他说,我必须知道千年前的真相就足够了,如果不告诉我的话。”秋聿之扬起拳头愤然道,“爷就不干了!”
“秋,只要你可以完成使命,牺牲我也无所谓,更何况是索要真相,我一定会帮你的。”夏尔虔诚地仰面,闭眼对着太阳的方向祈祷。
他要祈祷,一切都要顺利。
动员完毕之后,夏尔便离开了,他需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和罗杰沟通。
秋聿之将地上的苹果捡起来,本着节约粮食的美德,擦了擦上面沾着的灰尘,咔嚓啃了下去。
苹果何其美味,难怪伊甸园里的人类经不住诱惑。
……
“阁下,等一下。”
幽暗的走廊里,秋聿之叫住了前方的人。
那个人听到他的声音,身体一僵,缓缓回身:“蒂森特?你过来做什么?”
“因为有些事情,想要向您咨询一下。”
茵塞姆不悦道:“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的事殿下已经告诉我了。”
“事情?”
“就是你努力帮助殿下清扫敌人的那些好事。”秋聿之语气嘲讽。
但茵塞姆似乎没有察觉出来,他甚至有些窃喜:“殿下竟然还记得那些不值一提的事吗。”
秋聿之本来是想说,你搞事想杀我的事,凯尔威告诉我了。
但看茵塞姆这反应,他似乎想到了别的方面去。
秋聿之挑了下眉,顺着说道:“嗯,殿下的记忆力非常好。”
茵塞姆脸上的阴郁竟有所缓和,他正回忆着什么,露出了隐有光荣的崇仰之态:“殿下饶了我一命,殿下仍记得我,果然,殿下如此宽容大度,如此理智强大……”
眼见着凯尔威吹吹起来没完,秋聿之连忙打断他:“记得也没什么吧,毕竟你跟了他那么久。”
茵塞姆撇撇嘴角,带着一点不屑:“并非所有人都值得殿下记住,唯有从一千多年前就追随殿下的人,始终忠诚不变的人才会被殿下记住。”
秋聿之便说:“很有道理,但是时间太久了,殿下也记不太清了。”
茵塞姆皱了下眉,没说什么。
秋聿之道:“因为我对过去的事情很感兴趣,所以问了问殿下,其中很多细节殿下都不记得了,说让我来问您。”
“哈?”茵塞姆狐疑地看着他。“身为教会的走狗,向敌人打听‘血色黄昏’?难道你是想通过我的讲述,探听血族的弱点?”
秋聿之无语道:“如果血族一千年来都没有长进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原来茵塞姆说的,是血色黄昏?正好,他确实想知道。
茵塞姆轻咳一声,说:“你想知道什么?”
秋聿之:“全部。”
茵塞姆:“……贪心的人类!”
秋聿之耸肩:“爱说不说,反正殿下也想知道,你不说的话我就告诉殿下,你也忘了算了。”
“不行!”茵塞姆焦急地打断他,“不许造谣,我记得很清楚,我万万不会忘记殿下的强大和聪颖!”
茵塞姆以一种憧憬的口吻,诉说着千年前燃起怒火时凯尔威的强悍,又以谦虚的口气,小小的暗中夸赞了一下自己的配合与帮助。
那场战役中双方你打我我打你的过程没什么好听的,倒是有一个细节,吸引了秋聿之的注意力。
“阁下,你提到过三次殿下试图拷问教会高层,拷问什么?拷问千年前的那个奸细去哪了吗?”
茵塞姆顿了顿,说:“不错。”
秋聿之立刻便道:“但是您好像说了这样一句话——‘在教会的奸细付出代价之后,教会的领导者也将付出代价’。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个奸细好像在背叛殿下后就消失不见了,他付出了什么代价?如果已经付出了代价,为什么殿下还要不停拷问他去了哪?”
茵塞姆面色惨白,目光直直的看着秋聿之,这张极为相似的可恨的脸,似乎又将他带回到了过去的阴影中。
茵塞姆语气僵硬地说道:“我有说过吗,我不记得了。”
“有的。”秋聿之眯了眯眼,向前一步,说,“或许,您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只是……”茵塞姆出现了短暂的慌乱,他说,“我只是随便那么一说,并没有别的意思,代价……我说的代价,就是指他消失之后再也不见!”
秋聿之忽然低头闷笑了一声,说:“阁下,我忽然发现,或许您远比我想象中知道的要多,甚至,可能有些事您比殿下还要清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茵塞姆的声音无比阴冷,“你想知道的,我已经都告诉你了,请恕我不能再继续陪你浪费时间,我还要去准备安德伦殿下的宴会!”
“最后一个问题。”秋聿之说,“阁下,这个问题才是我想来问您的最初的问题。”
“什么问题?”
秋聿之诚心发问:“您嫉妒我到想要杀死我,那么千年前,和我一样,同样取得了殿下宠爱,对殿下产生影响的那个人,您也是如此的嫉妒他吗?”
火苗状的灯光自斜前方照来,将茵塞姆的影子拉的无比细长,他每轻轻动一下,影子便像蛇一样波动一下。
这个问题,茵塞姆在沉默片刻后,还是回答了。
他答道:“不是嫉妒,我从来没有嫉妒过你。”
“那是什么?”
他以狂热的目光穿过墙壁看向凯尔威的房间,用完全不输虔诚信徒的崇拜口吻说道:“是信仰!殿下是最完美的存在,我是殿下的奴仆,我将为殿下扫除一切障碍,让殿下立于众生之巅,永不坠落!”
他始终没有正面回答过,自己是否也曾对那个人动手过。
秋聿之没有逼问,他目送着茵塞姆的背影消失不见后,找到了凯尔威。
凯尔威拉着窗帘,在黑暗中轻轻弹奏钢琴。
“殿下。”秋聿之有些郁闷地托腮,问,“您喜欢我什么呢?我不是最强大的,也不是最美丽的,就连对您的信仰与倾慕,似乎都没有别人来的虔诚。”
悠扬的琴音流泻消失,在最后的尾音中,凯尔威说:“也许我就是喜欢,你不信我。”
即使伪装的再完美,那双眼睛,也从未将他视为高高在上的神明。
没有疏远的距离,他野心勃勃试图将自己捕获,而最终,他成功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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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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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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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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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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