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知己相识当时意气风发,拜了把子,许下誓言。
老人家父亲是有名的推官,就是掌推勾狱讼之事的官员。
老人家从小就耳濡目染,看到好友离去,岂能袖手旁观。
翻看老父亲留下的推理笔记,老人家似乎明白,这是父亲对他的期望。
若是有恒心做一个不放过任何一丝疑点的神推,便翻开此书承担起这份责任。
到了竹节县,老人家看到周围一群蛇虫鼠蚁,就知道这里还需步步为营。
以瞻仰好友仪容为由,请求开棺。
狼狈奸人看如此,对视一眼,欣然同意。
老人家打开棺材,看着棺材里的好友,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还是那个,白白胖胖的好友吗?
如今已成一具焦炭,口鼻中有灰,说明是真的遇到了大火。
老人家叹息一声,已经知道这背后恐怕另有玄机。
若是换成其他人,可能碍于同僚之间的关系不敢得罪,默默忍下此事,让这世间多一个冤魂。
可老人家铮铮铁骨,这事情必定追查到底。
老人家悄悄摸摸追查事件,驿丞上吊自杀,有人说这是畏罪潜逃,在老人家看来,怕是被人灭了口了吧?
提着好酒祭祀物品,老人家来到好友生前住的驿站。
来回踱步,寻找好友死亡时候的位置。
找到死亡的位置,用手法,知道好友是在死后,为了毁灭证据,一把火烧成焦炭。
好友尸体烧成焦炭,还不忘在其口中抹上烧灰。
这人一定对验尸有一定的了解,这才出此策。
回忆中,那些鸡鸣狗盗狼狈为奸的货色,其中一个正是仵作出身。
好巧不巧,嫌疑人也来到现场,老人家知道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
“好友身亡,心中难过,特来陪他说说话。”老人家抬头望天,不管此人信与不信。
“哦,大人真是重情重义之辈,不过……”嫌疑人眼睛眯起来。
“不过什么?”老人家故作糊涂。
“不过,最近县里不太平,还是不要出门的好。”嫌疑人的眼神闪烁不定,很明显有别的想法。
老人家知道,这是一种威胁,这意思是在说,若是安安静静还则罢了,若是继续追查自身难保。
以有其他事情为由,离开案发现场,一路上心思沉重。
可还没过夜,老人家就发现,与这起案件有关的人要么下落不明,要么人间蒸发,怕是遭了毒手。
“大人,这事情不好办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跟随而来的捕头,忠心耿耿。
“我知道,若是我不去做,就没人去做了。”老人家看着烛台的灯火,火焰闪烁不定。
捕头张张嘴,自家大人刚正不阿,说他不动人清事故也好,或是坚持自己心中的底线也罢,不畏强权,敢于斗争,这都是成为推官的必要条件。
一天又一天,老人家步步为营,以事实为依据,调查出,果然这一切都是狼狈搞得鬼。
背后有着重大的秘密,说出来也就是贪污腐化,草菅人命之类的。
老人家不畏强权,与幕后之人对簿公堂。
“呵呵,说老夫做的,你可有证据?”知州看着老人家一脸的不屑。
心里在想,老头子推理案件的时候,你这家伙还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和泥巴呢。
老人家将一件一件证据摆出来,甚至传唤人证。
知州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这事情要糟。
果然证据全部摆出来以后,久久未曾露面的钦差大臣出现,将知州控制住。
这一案件,让老人家坚定自己的想法。
检验至上,尸体也会开口说话。
此案件后,老人家声名鹊起,被特意认命为岭南提点行狱。
这里一片贫瘠,还不是如今这般繁华,多年未处理的案件多如牛毛。
老人家花费八个月份时间,处理涉及死刑的大案两百多起,其他经受的小案,更是不计其数。
白泽听着老人家说的,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定论,这老人家不会是?
在南宋那推理条件落后的时代,八个月,处理这么多案件,简直就是惊世骇俗啊。
老人家说,他将一部分案例,整理成册。
“老人家,您的名字是?”白泽询问出声。
“宋惠父,号自牧。”老人家缓缓开口。
白泽暗道果然如此,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大宋提刑官宋慈。
“前辈,果然是您,您留下的洗冤集录,对后世的影响颇深。
以检验为主,到现在依旧适用。”白泽那叫一个恭敬。
“总要做点什么,以前断案,大部分都以推理为主,如此一来,那就造成很多冤假错案,断送无辜无辜性命。”宋慈悠悠开口。
白泽心里在想,网上有很多人说,洗冤集录那是小儿科,以他看过一千多集柯南的经验,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凶手是谁。
可是在古代,人们认为遗体是不详的,往往因为此草草了事,怕招惹事端。
甚至对于女性的遗体,那更是多了很多的忌讳,这样子操作,那可就就问题大了去了,这是给元凶更多的机会。
宋慈认为,因为理智的刻意回避,那就会让事实蒙尘,让凶手逍遥法外。
这是行为,在当时无疑是一种进步的思想,打破常规,不再墨守成规。
以无尸不能定命案为理念,数十年如一日的践行着断案之路。
在封建礼教,神鬼同行的古代,这行为不够让后人钦佩与尊敬吗?
宋慈历任四地提刑官,正因为有他,让许多案子沉冤昭雪,让凶手绳之以法。
白泽记起,南宋文武双全的可不只有辛弃疾。
“掌柜的,我看现代许多新鲜事物,是怎么个样子断案的?”宋慈一路走来,看到了许多有意思的事。
“前辈,你且听我细细道来。”白泽想起来现代法医小说,于是将里面的案件简述出来。
宋慈点点头,将死亡分类,果然依旧在用。
“哦,不错不错,这个姓秦的后生可畏啊,比起老头子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宋慈赞叹一声。
“前辈过奖,时代不同,造就不同的局面。”白泽开口。
“好,多谢你后生,听我老头子絮絮叨叨。
故事讲完,还有事情等着我去做,我就告辞了。”宋慈站起身来。
白泽将宋慈送出小酒馆门口。
一代鼻祖级人物,继续在人世间履行自己的职责。
送走宋慈这位值得人尊敬的大前辈,白泽看到远方走来一道略微迷茫的身影。
这人看起来年纪不过六十出头,看样子又是一个有故事的老人家。
白泽就在门口等着,直到这老人家走进小酒馆坐定,这才转身回到小酒馆。
白泽询问老人家吃点什么,老人家并未回答,反而反问一句:“小伙子,见义勇为有错吗?”
白泽被问的一阵愣神:“没错,见义勇为怎么会错。”
老人家低头看着桌面,缓缓开口:“为何老天爷,就是见不得好人好啊?”
白泽看到老人家这个样子,不知道事情原委,也不好多做什么。
“老人家,吃一碗清汤面,再来一杯小酒,我们边吃边聊。”白泽给出提议。
老人家点点头,看着桌面继续一言不发。
白泽见如此,转身回厨房准备清汤面事宜。
白泽出来的时候,看见老人家面向窗外心思沉重。
将面条与迷魂酒放到桌子上,白泽静静等待着。
老人家回过头,一口面一口酒。
面吃完,酒一杯又一杯,这迷魂酒喝了可不止二两。
“道不尽的忧愁,说不尽的哀伤,酒已经喝下,吐露心肠,这人生路有你更精彩。”白泽缓缓道出开场白,竖起耳朵侧耳亲听状。
老人家名为闰土,是帽儿山土疙瘩村村民,在如今的现在,土疙瘩村也属于贫困村。
三面环山,一面环水,由于地形,自古以来就交通不便。
进村出村,都依靠铁索桥。
这土疙瘩村有两兄弟,大哥名为崔明,小弟名为崔亮。
崔亮早早结婚,媳妇儿温柔贤惠,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小美人。
崔明与崔亮虽然是亲兄弟,但是命运截然相反。
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崔亮经济上有困难,崔明总是慷慨解囊,谁让就这么一个弟弟,父母走的早,当大哥的不去帮衬,又有谁大发慈悲?
这一次崔亮又登门拜访,崔明的媳妇儿对于这个小叔子没有好脸色,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一上门,不是蹭吃,就是要钱。
果然,崔亮开口:“哥哥嫂子,借一万块钱,最近遇到点投资项目,半年绝对回本。”
“一万?这……”崔明面露犹豫,虽然手里正好有,可看着媳妇儿一天比一天的大的肚子,眼看着就要到预产期,这钱可是给媳妇儿留着的。
“哥,爹妈临终前把我托付给你,你可不能对不起爸妈!这个时候,你完拉弟弟一把。”崔亮见大哥这个表情,心里很不开心。
“不是不借……而是……”崔明正要说话,却被打断。
“给句痛快话,拉不拉弟弟一把?”崔亮有些不耐烦,借个钱磨磨唧唧的。
“你回去吧,家里也没闲钱,过几天你大侄儿出生,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的是,要是这钱借给了你,那……”崔明的媳妇儿刘思瑶开口说道,受够了这个小叔子,脸上自然没带好脸色。
“不借就不借呗,罗里吧嗦。”崔亮憋着一肚子气,黑着脸摔门离开。
崔明唉声叹气,这个弟弟,虽然有时候淘气了一点,可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
正在此事,公司的人大来电话。
崔明负责十里八乡的快递服务,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电话接通,崔明听着里面的事情,无奈叹气,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老公,能不去就不去嘛,钱啥时候赚的完呀!”刘思瑶看自家老公这个样子,就知道又是来大单,一连几天不着家的样子。
“瑶瑶,一个月都靠这几天撑着,你和孩子都需要营养,用钱的地方多的是,现在年轻,还有精力,能多赚点就多赚点。
现在不努力赚钱,总不能等到腰酸背疼,牙齿掉光再去努力,那样子可就什么都晚了。”崔明宠溺的看着自家亲爱的。
“嗯,好吧,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刘思瑶是个懂事的女人,知道自家老公,赚钱养家,压力不小。
崔明点点头,火急火燎的骑着摩托车出发。
崔亮回到住的地方,烟是一根接着一根,看着手机群里加盟商的消息,别人短短两个小时的回报,越想越气。
“他马勒戈壁的,有些样当哥的嘛,还有刘思瑶那个贱人,一窝子都不是好东西,男混蛋女混账。”崔亮嘴巴不干净,骂骂咧咧的。
一盒烟抽完,已经天黑,怒气不仅未曾消散,反而越来越重。
越想越气,就动了歪念头。
嘴角带着坏笑,崔亮在十点钟左右来到崔明家门口。
看了一下四处无人,悄悄摸的翻墙头进入。
大厅门没锁,摸黑进入房间。
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此次来就是图个财。
找遍所有地方,一毛钱没找到。
愣神的功夫,卧室门打开,而开门之后,一个衣着清凉的刘思瑶出现在卧室门外。
打个哈欠大厅灯一开,刘思瑶惊吓住了:“你干嘛?”
崔亮正在火头上,看到大嫂出来,上去一把拽住头发:“说,钱在哪?”
“你放开我,放开我。”刘思瑶反抗。
崔亮见不说,将刘思瑶拉到卧室。
而就在拉扯的时候,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此事的崔亮看见不该看的东西,欲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拉扯烂刘思瑶的衣服恶狠狠的说道:“不说是吧,呵呵呵,让你不说。”
刘思瑶双手护住重要部位,拼命的求饶。
可此时崔亮早已经化作人面兽心,欲望上脑的禽兽,眼睛里只有赤裸裸,那还有其他。
在崔明结婚那天,第二次见到刘思瑶,崔亮顿时惊为天人,比前一次更加美丽动人。
只不过心里一直惦记着,只能在远处偷偷摸摸看两眼。
如今机会摆在眼前,自然少不了,生米煮成熟饭。
发泄完,崔亮取出随身携带的剁骨刀,眼神凶狠的问钱在哪里?wWW.ΧìǔΜЬ.CǒΜ
刘思瑶嘴角带血,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刀架在脖子上,逼问钱财的下落。
刘思瑶看了一眼,扭过头去。
崔亮火气上来,就想对着刘思瑶来两刀。
正在这时候,村里巡夜人闰土巡夜到此地,听到老崔家大儿子房里这动静,察觉到不对劲,翻墙进来。
崔明不在,听这动静也不像偷情啊!
进到屋子内,闰土被眼前的一幕震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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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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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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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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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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