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疯狂擦着嘴唇,就好像染上了恶心的脏东西。
脏!
好脏!
唇被生生擦破一层皮。
沈念像疯了一样!
傅景淮蓦然制止她的动作:“装成贞洁烈妇给谁看?真以为你自己很干净?我没有那么多耐心给你,乖乖听话不好吗?”
她不喜欢吗?
当年她这么爱他,他的一点怜爱,不都是她想要的吗?
她的抗拒,疏离,以及毫无情绪冷漠到极致的话语,烦躁席卷全身,甚至想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不让她离开视线一步。琇書蛧
这种异样的情绪,傅景淮不知道从什么开始。
一想到沈念不是在她视线之内,满脑子都是她在苍时延面前,一丝不穿被看了全身的画面。
每次想到这个画面,傅景淮情绪会莫名的暴戾,控制不住自己情绪。
沈念捂着胸前被撕烂的领口,巴拉巴拉的掉着眼泪,这次傅景淮跟疯了一样,差点在车上要了她。
她缩在车上角落,颤颤发抖。
傅景淮单手就将沈念的双手禁锢在背后,轻轻一带,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另只手扣住她纤细的腰,大拇指的指腹,将她嘴角的血涂抹到红肿的唇上,“沈念别惹我生气!嗯?”
去医院的路上,她像个提了线的木偶,任意被摆布。
傅景淮从未将她视为女人看待过。
可是每次触碰她的那刻,仿佛沾上了毒药。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对这个小姑娘开始不一样了。
到了目的地,车缓缓停下。
静安私人医院
傅景淮松开腰上的手,沈念抢先一步,想从另一侧车门下去,想要逃离。
刚打开车门,就被男人的手捞了回去,“还想跑?”
沈念回头愤恨的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管她愿不愿意,沈念被从车上带下来。
从医院大门口,被他强制的拽了一路,一直到抽血室。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
医院走廊上,喧哗的声音,引来不少病人护士的目光,傅景淮沉下脸:“再吵,我就缝了你的嘴。”
凶狠的语气,沈念老实了下来,那双清澈发红的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
他凶起来,谁都怕她!她对傅景淮的恐惧,依旧刻在骨子里。
见人终于消停下来,傅景淮嘴角不自知勾起一抹弧度。
门口的标牌,沈念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脸色发白。
原来是带她来输血,昨日胳膊上的针孔还未消肿,沈念虽然没了痛觉,但是她会头晕,浑身发凉,会不自由自主的手脚发抖,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沈念被傅景淮按坐在椅子上,还是逃脱不了抽血的命运。
护士正在拿出器具。
沈念麻木的卷起袖子,露出那只丑陋的手臂。
护士小心提醒着:“沈小姐,今天不需要输血,可以把·袖子放下来。”
沈念抬头对上傅景淮目光,淡道:“不输血,带我来医院做什么?”
傅景淮宽厚的大手,抚上沈念的头顶乌黑亮丽的发丝,“听话,照做。”
听他突然起来温柔的语气,沈念只觉得浑身冰凉。
只见护士拿出一块医用的刀片,握住沈念的手指,“可能会有点痛,沈小姐忍着点。”
话落,护士拿着锋利刀片,在食指的第二指关节划了一道小小的口子,鲜红的血流进了容器中。
随后护士用酒精棉,擦拭了下伤口处,等到血止住,伤口被包扎了起来。
“傅先生采样完毕,结果出来需要两个小时,请你稍等。”
“现在是不是可以让我离开了?”
“我让江风送你回烟雨湾。”
傅景淮伸手想要抚她发丝的手,僵持在半空,沈念后退了一步,眼神落在门口一处,不去看他。
沈念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呵,傅三爷,你是在开玩笑嘛!你带一个外人去你跟你夫人的蜜月婚房。你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就留下让医生给你看看…”
脑子!
“就这么想要回到苍时延身边?”
“是!”
这是沈念答案。
在他身边,她待不了一分钟,每一秒都是煎熬,痛不欲生。
沈念走到门口,下一秒身子一轻,双腿悬空,她被男人抱了起来。
“你是不是疯了,这是在医院,你放我下来!”
“在乱动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傅景淮侧目,输血室的护士,只觉得一阵冷风呼呼的朝她出来,“报告出来,发我邮箱。”
护士被男人强大的气势所震慑到,声音有些结巴的开口:“好…好的,傅先生。”
沈念自知抵抗不了他,但是他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恨她恨得要死,为什么还要三番五次的出现在她面前?
傅景淮抱着沈念进了电梯,电梯下降,去到一楼人来来往往的大厅。
有个人一眼就认出了傅景淮。
“我的天呐,真的是傅景淮,他抱着的是谁啊?他不是结婚了吗?”
一旁的人,惊呼道:“该不会是,小三吧?”
那人难以置信的捂着嘴巴:“不会吧—”
顿时间不少人围观拿出手机纷纷对着傅景淮拍照。
沈念侧着脸,挡住自己的脸,甚至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她不是没有体验过,傅景淮跟魏时烟粉丝间的疯狂,被泼硫酸,砸了她的家,在墙上都是辱骂难以入眼的词。
下一次又会是什么?
魏母碰巧从另一边电梯里下来,正好看到前方熟悉,修长高大的背影,这独一无二的气质,不是所有人都有的。
她一眼就认出了,是傅景淮,背后见到女人的长发,魏母眉母一凛
“等等!”大厅里清澈响起一道穿透力隐怒的声音,还有高登鞋‘蹬蹬蹬’踩近的声音。
每一步,都踩在沈念心上。
魏母站在傅景淮面前,手指气的发颤,指着他怀里的人,“景淮…告诉我,她是谁?是不是沈念?是不是你将她从警察局带出来的?”
“你…你…你这么做,对得起时烟嘛?”
整个帝都市谁不知道,傅景淮在六年前,早已娶妻。
他的妻子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现在怀里却抱着别的女人。
此事要是被报道出去,傅景淮婚内出轨,时烟醒来,她的女儿又该如何面对那些舆论!
这不是让时烟难堪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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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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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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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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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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