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也不是傻子,心底也有底知道是谁干的。
凶手是谁,并不难猜出来。
沈念本以为会得到傅景淮的质问,又或者在一次的将她丢进监狱。ωωω.χΙυΜЬ.Cǒm
但她所猜想的并没有到来。
“抽完了吗?”
护士拿着血袋交给了一旁的人,“沈小姐,你现在刚输完血,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里面有休息室。”
“不用了!”
傅景淮几乎下意识扶着她的肩膀。
沈念从他的怀抱中脱开,眼神木然的看着她,像是一滩死水,“魏时烟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是打算把我的血抽完,再把我丢进监狱定罪嘛?”
傅景淮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时烟的事,你做的?”
沈念虚弱的笑了笑:“傅三爷,心里不早救认定了是我做的吗?”
“没有证据前,我暂且相信你是清白的。”
沈念笑了,这笑像是在讽刺什么:“那还要请,傅三爷尽快查明事情真相了。我还有事,要是傅夫人还需要我的血,欢迎傅三爷随时来取。”
傅景淮听到她的话,胸口微微有些不舒服。
护士拿来的糖水:“沈小姐,喝些会舒服点。”
“不用了!谢谢!”沈念没有接,起身迈出一步,身形一晃,随后失去重心倒了下去。
傅景淮快一步抱住她:“沈念!”
护士赶紧上前查看,“不好,沈小姐这是暂时性休克了。”
什么!
傅景淮心颤了下,心里毫无由来的恐慌。
“没有呼吸了!”
数名护士在对沈念进行急救,这时候的傅景淮什么都没想,一个临近死亡的沈念,看着她停止呼吸,倒下瞬间,心脏蓦然抽搐了下。
这种感觉哪怕是当年看着时烟差点葬身火海中都不曾有过。
“快通知闻医生,这位小姐休克了!”
“闻医生正在给魏小姐进行手术。”
“先送去手术室…”
“我来!”傅景淮将沈念横抱了起来,“去把闻元朗给我叫出来!”
“可是闻医生正在手术…”
“快去!”
“好,我这就去!”
傅景淮大步将她带着离开,神情中带着一丝狼狈,“沈念我要你活着!听见没有,我要你活着!!”
沈念没有生息,没有回应!
走廊上,傅景淮碰到了刚从手术室走出来的人,“救她!”
“你…”闻元朗从来没见过颓败的傅景淮,他向来矜贵高傲,但是现在似乎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很快,沈念被送进了手术室。
魏时烟接下去的手术,都是苏琦在处理善后。
病情也稳定了下来,被送到病房中进行观察。
傅景淮等亲眼看到沈念被送进手术室,才离开去魏时烟的病房。
这是第三次了…
第三次看着她进手术室。
庄淑萍在病床前哭着握着魏时烟的手,说了不少的话。
看到从外走来的傅景淮,庄淑萍很快起身,“景淮,一定是沈念那个贱人,才害的时烟这样的,你一定要为她做主啊!”
“为什么就这么肯定是她?”
庄淑萍笃定地说,“怎么可能不是她,没错的一定是她!当初不就是她把时烟害成这样的吗?景淮,时烟可是你明媒正娶,落在你傅家户口上的夫人啊!你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时烟被人毒害?”
就是在今晚不久前,有人偷偷地扮成医护人员的模样,拿着针管,偷偷地在魏时烟的输液管中,注射了一种不明的液体。
幸好今天值班护士发现异常,才及时制止。
那名嫌疑人被发现之后,已经逃离了医院,傅景淮也派出人追捕。
“她就是嫉妒时烟会醒过来,这种人绝对不能再让她活在世界上!”
傅景淮盯着她,声音薄冷地说:“你想如何处置她?”
“当然是把她送到监狱去,让法庭判定她死刑,立即执行。”
傅景淮看着她表情狰狞,狠厉,好像沈念真是十恶不赦的人。
可是他又想到,输血休克的沈念。
心乱如麻,让他失了判断。
庄淑萍见傅景淮不说话,心底涌起莫名的不安。
难道他对沈念那个贱人心软了?
不,绝对不可能!
时烟现在可是傅家的少奶奶,他怎么可能会对那个贱人心慈手软!
见傅景淮没有说话,庄淑萍又说:“景淮,一次是侥幸,第二次也是侥幸,万一第三次时烟真的死了呢!”
庄淑萍又开始哭哭啼啼起来,“我么家时烟从小就没有受过什么苦,从小到大你也是知道的,他喜欢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够嫁给你,傅家少奶奶还没当上几天,就遭遇不测了!”
“我的时烟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傅景淮:“这件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之前,谁都不能动她!”
蓦然,傅景淮转身走出了病房。
撞上前来的顾江风,“现在已经联系各大警察局的人,追踪姜明的行踪,不过两天,一定会将他捉拿归案。”
“据调查出来的信息,姜明此人有前科,不久前才被从监狱里放出来,是被人暗中保了下来。”
原本顾江风给沈念去商场买衣服,可是半路临危受命去调查杀害魏时烟的凶手。
他猜想,让姜明下毒的幕后黑手,很有可能就是当年放火的人。
也许,沈念真的不是杀人凶手!
也许,沈念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当然这也是顾江风一个人的猜想。
要真的是这样,总裁亲手将一个无辜的人送进监狱,白白耗费了六年光阴。
若是别人可能总裁会给一笔巨额的支票,弥补那六年光阴。
但是她不是别人,是沈念!
…
凌晨四点。
沈念急性休克,幸好抢救的及时,才冒险的捡回了一条命。
她身上的血,傅景淮已经让警察局那边临时调查全市拥有特殊血型的人,找来了三个人,为沈念进行输血。
医院阳台
“老傅,你真的是太乱来了!你明知道沈念她…情况特殊,为什么还要逼她献血?”
“我没有逼她。”
闻元朗转过身看着向来冷酷的人,此时一股心事重重的样子,就现在他这样,真该好让他好好照照镜子,沈念出事,他急的那副鬼样!
“只要她开口求我,她本可不必如此。”
“求你有用吗?沈念不止一次跪下来求你了,你可没有一次放过她!”闻元朗深深叹了口气,“以后沈念的事,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你要还是一意孤行,想要将她逼死为止,我也不会管了!”
“反正现在她已经消失痛觉了,你在怎么伤害她,她也永远不会在有感觉!”
“你可以肆无忌惮了。”
傅景淮吸了一口烟,望着漆黑一望无际的夜空,“还有没有机会治好?”
“看运气!不过你放心,从沈念体内抽出来的血已经进行处理,给魏时烟输血是没有问题的。”
“嗯。”
闻元朗瞄了眼地上一地的烟头,拍了怕他的肩膀,“好好想想吧!如果今天沈念真的死了,是不是真的能够饶过沈念曾做的一切。”
…
沈家
“人死了吗?”沈思彤站在阳台上摆弄着鲜花,手中的剪刀将一株枯掉的花朵剪短,耳边接听着电话。
“现在傅景淮满世界派人抓我,出帝都市的公路都被堵了,你赶紧想办法送我出去!”
“我现在问你,魏时烟死了吗!”
“你要我做的我都照做了,就算救回来,八成也是个废人!我告诉你,你那些见不得人的把柄都在我手里!要是我被抓到了,你跟我都得一起完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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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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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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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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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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