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想方设法的联系对方,甚至几度还跑到公司想和宋祁年见面,但都被李秘书拒之门外。
李秘书也是刚拒绝完对方,见到唐佐不免多提了两句。
宁清姿的事唐佐倒是也略有耳闻,只是听完之后,再一联想到自家总裁最近的行动,总感觉有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感。
总裁的事耽误不得,因此唐佐和李秘书说了没几句话后,便径自离开去备了车。
等宋祁年回到宋家,已经是傍晚天色。
“叫我回来做什么?”宋祁年见了谢丹没有半点好脸色。
谢丹一看到他这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就这么和我说话?”
虽然是她主动把人叫回来的,但是看宋祁年这样子,谢丹本来就还没褪去的怒气,这会儿又止不住翻涌。
“你想让我怎么说?”宋祁年没示弱。
替他离了婚,还把事搞成现在这样,若不是念在对方是自己的母亲,宋祁年也不一定会是现在这个态度了。
“你!”谢丹脸色很差,想到今天自己还被陶清绮找上门,更是心情不佳。
“今天白檀夏的母亲来找我了。”她还是定了定心,说正事。
一听到白檀夏的名字,宋祁年精神一振,抬眸看向谢丹,神情也不自觉跟着紧张。“她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谢丹眉头紧蹙。
“你去人家哪里多少次了自己心里没数?”
谢丹对宋祁年就算再不关注,但人家都找上门了,她稍微一问,就能得知不少消息,更别说前段时间王夫人的寿宴里,也有她的朋友在场。
“她今天来说要给我一个亿,让你别再去找白檀夏。”谢丹抿着唇,眼角的鱼尾纹微微聚集,唇角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不。”宋祁年想也没想就开口拒绝。
他怎么可能放弃白檀夏。
看到儿子这样,谢丹面色稍缓,倒是也跟着露出了自己的心思。
谢丹清了清嗓子,“那你什么时候才能把人追回来?”
这才是她要宋祁年回来,真正想问的。
白檀夏以前爱她儿子爱的那么要死要活,三年都等了,如今宋祁年主动挽回,依谢丹来看,这件事也没多难才对。xiumb.com
她说的倒是挺自以为。
宋祁年原本还以为谢丹要如同往常一般斥责自己,结果听到她这么说,反而扬起一个讽刺的笑。
“怎么,现在你又舍不得人家了?之前不是你主张离的婚吗?”
几句话就像是巴掌一样,扇着谢丹曾经的自作主张。
“我若是知道她是白家的继承人,也就随你们去了。”谢丹拉不下脸说那些话,只得嘴硬。
不过这话说的倒也是没错。
按照白檀夏现在的地位,怕是说他们家高攀都是谬赞。
可偏偏是看到谢丹现在这模样,宋祁年心中对她的厌恶就更深一层。
即便到此刻为止,谢丹看重的依旧是白檀夏为宋家所带来的利益,而不是她这个人。
“若是你能挽回,从此以后我也不再管你们的事了。”谢丹甚至还补了一句。
语气听起来还有点恩赐的味道,活像是她做出了什么让步一般。
宋祁年冷哼一声,“这时候回心转意还有什么用?”
谢丹找他若是为了别的事还好,一提及到白檀夏,宋祁年对谢丹可谓是一肚子的火。
若不是之前对方做主替他离了婚,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样的境地。
“我会挽回,但和你没关系。”
宋祁年站在谢丹面前,目光自高而下的俯视自己的母亲。“我们的事,确实也不劳您操心了。”
正所谓知子莫若母,宋祁年同样也清楚谢丹是什么心思。
无非就是看重了白檀夏如今的身份地位,包括白家所能带来的巨大利益,这才心动松了口。
这场见面意料之中的不欢而散。
宋祁年也不想继续待在宋家,和谢丹面对面的时间但凡多出一秒,他都觉得糟心
他会挽回。
但不是因为谢丹也不是其他什么,是为了他自己。
即便白檀夏还是原先的白檀夏,他也照样如此。
宋祁年回到车上,“走吧,回去。”
坐在驾驶位上的唐佐答应了一声,只是踩下油门看着车缓缓提速后,却有些迟疑于目的地。
“总裁,咱们是回公司还是……?”
后面的那个地名被他咽到了嗓子里,只是即便没有明确说出来,宋祁年也心知唐佐的意思。
自从白檀夏离开了之后,静香别居仿佛成了一个禁忌词汇。
宋祁年几乎每天从公司回去后,就会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任由王管家怎么劝也不动。
他只能从渐渐冷掉的温度和日渐久远的回忆中的,寻找有关于白檀夏的影子。
可越是去回想,记忆就愈发沉重深刻,空荡荡的房间比监狱还难熬。
正是愈发清晰的认知到这一点,宋祁年才愈发痛苦。
“……回公司吧,还有不少事处理。”
后边沉默良久,是唐佐即便不用后视镜去观察都能感受到的糟糕状态。
只听到宋祁年轻轻的说了一声之后,整个车厢边只剩下一片寂静。
唐佐安静无声的将目的地改成了公司,只是看着已然漆黑的夜色,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总裁的状态。
宋祁年疲惫的抬手遮住双眼,任由自己在这短暂的路程中稍微放空大脑。
夜色逐渐覆盖整个天空,漆黑的连几颗星星都看不见,更别提今日没有上班的月亮。
路上行人匆匆,人流与车流在十字路口汇聚到一起,配合着令人焦躁的鸣笛声,压的人心里有些透不过气。
宁清姿待在路边的咖啡厅,无意识地搅动着手里的咖啡,看着打了一遍又一遍,却仍旧无法接通的通话,眉宇间满是郁色。
自从酒店那天之后,宋祁年像是同她彻底断绝了联系,连通讯方式都拉黑的,彻底没给宁清姿留下一丝机会。
宁清姿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的着实大胆,只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如今白檀夏的确和宋祁年如她所愿的分开,可自己和宋祁年之间的关系也一度跌落到了谷底。
破镜难圆。
碎裂成了无数片的镜子,早已有了裂痕,即便在拼凑到一起也和当初大相径庭,起不到任何作用。
宁清姿心里颇不是滋味。
电话也被拉黑,公司那边也有保安拦着,不许她进去。
宋祁年这次是真的狠了心要断下关系,没给她留任何余地。
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宁清姿心中一喜,还以为是宋祁年给自己打的电话,颇为期待的目光落到电话上熟悉的父母名字时,当即一愣。
她太清楚父母为什么打电话过来了。
宁清姿心里抗拒着,不愿意接通这则电话。
但迟疑片刻,等电话不耐烦的第二遍响起时,宁清姿还是点了接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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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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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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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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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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