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虽说担心,但得知女儿能够照顾好自己,他们也就安稳不少。
殊不知正是这样的举动,反而让他们现在才得知了女儿这些年在外面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
“妈,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白檀夏说完一切之后,又不得不补充一句。
出门在外,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她也一样。
“知道。”陶清绮摸了摸女儿的头,神情微微放松柔和。
女儿受了这么多苦,她哪里还能发什么脾气,倒不如说是心疼都来不及。
在外强势的陶清绮,也只有在对爱人和女儿的时候,才能露出柔软一面,得知女儿这些遭遇,心里百感交集。
白正卿虽然没说什么,可这会儿心情也没比陶清绮高兴到哪里去。
“行了,都这么晚的时间了,你好好休息,我拉着你爸回去。”陶清绮索性主动开口,结束这段令人不悦的话题。
白檀夏原本还想多和白正卿请教请教,见母亲大人发话,也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不好多说什么。
总归那些事都过去了,再提起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倒是看父母这样子,还挺在意的。
陶清绮说完,便拉着白正卿和女儿告别,准备回他们两人的住处。
白家庭院繁多,路线复杂到外人来了都需要有人领路,陶清绮拽着白正卿走远了一段距离,确定女儿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后,这才开口又说话。
“亏我之前还以为那个姓宋的事痴情于咱们家夏夏,原来就是个渣男。”陶清绮隐隐咬着牙,心里对宋祁年本就不多的好感,这下更是掉了个干干净净。
要是有负数显示,这会儿大概已经跌破了谷底,低到不能再低了。
白正卿瞧着老婆气成这样,连忙安慰几句。“夏夏现在都和他一刀两断了,以后若是再来,赶出去就是。”
“要是他不知好歹继续纠缠——”白正卿刚想说凭白家的手段解决一个宋祁年也是轻松之事。
陶清绮直接抢先开了口。“赶走就能了事?”
她可不会像女儿那样不管就行了,像宋祁年这样企图纠缠的,最好就是斩草除根早点了事。
再者女儿和苏御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宋祁年一直纠缠在旁边,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影响。
虽说白家不在乎外界言论风评,但陶清绮舍不得女儿受一点委屈。
“你啊……”白正卿无奈,倒是也没反驳。
他和爱人简直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一刚一柔,白正卿柔和清雅颇具韧性,反倒是陶清绮行事风风火火张扬果断。
只是事与愿违,随后几天宋祁年依旧上了门。
“不好意思,您请回吧。”得了命令的守卫,和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
这次也没了对宋祁年以往的柔和与劝告,摆着张冷脸站在门口,堪称铁面无私。
宋祁年从对方明显改变的态度中察觉出了什么,紧锁眉头站在门口却不肯离开。
可他已经失去了进入白家的资格。
而被宋祁年这么一说,陶清绮隔了这么晚才知道女儿受的苦,这两天都想着白檀夏的事,注意力也跟着都放在了女儿那边。
这一放,就得知了宋祁年依旧不死心的又来了好几次。
虽然白家没接见人,但总这么来也不是个事,陶清绮索性直接空了一段时间出来,打算去趟宋家。
谢丹提前得了消息,知道陶清绮要来,当即让家里下人好好准备。
会客厅一尘不染,又找来了五星级餐厅的厨师,还到处打听陶清绮的喜好,绞尽脑汁想着准备什么礼物好,完完全全就是最高待遇。
四舍五入,这可是她未来的亲家母,寻常人想得一个见面的机会都得不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忽然说来就来,但谢丹还是精心装扮了一番,准备欢迎陶清绮到宋家。
只可惜来者不善。
陶清绮一身干练西装,从车上下来的气势当即让谢丹心中感觉有些不妙,
“陶女士。”谢丹主动开口,想要缓和些紧绷的气氛。ωωω.χΙυΜЬ.Cǒm
“寒暄就免了。”陶清绮抬头止住谢丹打算说出口的话。
七八厘米的高跟鞋陶清绮踩得如履平地,挽起的头发端庄利落,衬得她紧绷面容愈发带着威严的压迫感。
“我来的目的很简单。”
陶清绮抬手,旁边跟着的助理适时上前,将一张银行卡双手递出。
“这里是一个亿,让你儿子离我女儿远点。”
谢丹刚要奉承的漂亮话就这样停住,有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银行卡明晃晃的就放在面前,告诉她不是错觉。
“这……这是何意。”谢丹脸上的笑变得勉强。
陶清绮也不委婉,“就是说让你儿子宋祁年别在来烦我们家夏夏。”
“当时为什么离婚,他自己心里有数,现在倒是知道挽回,早干什么去了?”
一提起这个,陶清绮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平时在家里,他们对女儿宠都来不及宠,结果到了宋家这边冷落三年还受了不少刁难,就算当时听女儿说的那么简单,但光是想想陶清绮眼睛都有点发酸。
“离都离了。”陶清绮说的干脆,“那就别再搞什么挽回这一套。”
以谢丹的身份地位和陶清绮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是她也听说过这位女强人的不少事迹。
“说不定两个孩子就是吵了吵架,闹闹矛盾。”谢丹勉强提起笑。
她试图将整件事往小了说,这时候倒是丝毫不提,是自己当时主动找人过来,和白檀夏当场办得离婚手续了。
“谢女士,我耐心有限。”
陶清绮时间宝贵,也不愿和对方扯这些嘴皮子。
她点了点那张卡,“条件摆在这里,再者宋祁年如果继续纠缠夏夏,那对宋家也没什么好处。”
仅存的那点友善让陶清绮没把事情搞的很难看,毕竟按照宋祁年最近去白家“拜访”的程度,其实报警处理也不为过。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谢丹就算是不答应,也没办法只得僵硬着脸被迫点了点头。
再怎么说,宋家也是她的心血,她也不想看到这些都毁于一旦。
陶清绮时间宝贵,到宋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撂下话后没多久便离开。
可她带给谢丹的压力一直留在心中,沉甸甸的如同巨石悬顶。
更要命的是,这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把宋家砸个粉身碎骨。
下人们也是第一次看谢丹脸色这样凝重,一个个吓得站在旁边都不敢说话。
整个宋家都跟掉进了冰窖里一样,空气凝结在一起,仿佛哈出一口气都带着雾。
谢丹这下也没了之前的明媚心情,被陶清绮这么一搅合,坐在客厅许久,最后拿起手机给宋祁年打了个电话。
“你回来一趟。”
她开口的语气不容置疑,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来的突然又挂断,前前后后只有谢丹说的一句话。
接到电话的宋祁年刚从白家回了公司,见谢丹这样说,顿时皱眉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烦躁。
“唐佐,去宋家。”他沉默半晌,还是准备回去一趟。
如今白檀夏那边还没有着落,公司也一堆事等着他处理,宋祁年衷心希望谢丹这次找自己回去,不会又是有什么乱子。
唐佐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备车。
出了办公室的门,还不等去地下停车场,倒是先遇到了来送文件的李秘书。
和往日不同,李秘书一脸愁容。
“这是……?”唐佐迟疑出声。
李秘书见到是他,轻叹一声。“宁小姐又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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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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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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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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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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