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摇撞市的一幕,立刻引得众人围观。
李柱大声道:“这些泼皮昨日打伤王员外家丁,强抢钱财,如今事发了,被俺捉拿下狱。”wWW.ΧìǔΜЬ.CǒΜ
人群中一个青年探着脑袋看了看,出声问道:“李都头,韩二呢?”
临淄县就那么大,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互相之间都认识。
“韩二畏罪潜逃,俺马上便去拿他!”
见安娘俏脸煞白,李柱心头愈发得意了。
哼!
等拿了韩二,看爷爷怎么处置你。
想到安娘那诱人的磨盘,李柱的小腹顿时升起一股火气。
这番动静,吸引了东门口执勤的两个衙役。
待听清李柱的话,两人顿时神色大变。
一个衙役面色忧愁:“韩二他们这次怕是完了,进了监牢再想出来,难如登天!”
“俺去找刘都头。”
另一个衙役说着就要走,却被同伴拉住:“那王员外定是找了徐主簿,刘都头有甚法子。”
闻言,那衙役咬牙道:“韩二素来仗义,平日吃肉喝酒从不少了俺。你且在这里等着,俺去小东村寻韩二,让他赶紧跑。”
说罢,他将手中水火棍交给同伴,拔腿就往小东村跑。
……
一路小跑着来到小东村,衙役一番询问,找到韩桢家里。
此时,韩张氏正在屋里裁布。
韩桢今日带回来不少米粮和布料,韩张氏打算给他做两身衣服。
一想起自家叔叔那身充满爆炸般力量的肌肉,韩张氏的俏脸不由一红。
砰砰砰!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韩张氏放下手中剪刀,起身走出屋外。
来到院子里,见敲门的一个衙役,她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柔声问道:“这位公差,来俺家有甚么事吗?”
衙役扶着院门,大口喘着粗气:“呼呼呼……韩……韩二……在哪?”
“二郎练马去了。”
韩张氏答了一句,而后关心道:“请问公差找俺家二郎有何事?”
这会儿衙役终于喘匀了气,神色焦急道:“王员外找了徐主簿,要拿韩二下狱,马三狗他们已经被抓了,现在李柱正往小东村来。韩二若是回来,你让他赶紧跑。”
“啊?!”
韩张氏面色一变,整个人如遭雷殛。
“一定要记得,让他赶紧跑,千万别再回来。”
交代完,衙役顾不得歇息,匆匆离去。
他得赶紧走,万一被李柱撞上,定会知晓是他通风报信。
能做到这一步,他自问已经仁至义尽。
等到韩张氏回过神,衙役已然走远。
韩桢也不知去哪练马,也不知何时会回来。
此刻她已经彻底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子里直转圈。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马蹄声响起,由远至近。
韩张氏心头一喜,赶忙走出院门。
韩桢这会儿心情不错,因为他终于学会了骑马,虽说还不熟练,但基本操作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之所以会这么快学会,多亏了身下的战马。
长久的训练,让这匹战马能敏锐的察觉到身上骑手的意图。
让停就停,让跑就跑,简直堪称马中自动档!
缓缓将马停在院前,见韩张氏面色焦急,韩桢问道:“嫂嫂,怎么了?”
“方才有衙役来寻你,说王员外找了徐主簿,将马三狗他们抓了,这会儿正要来拿你下狱。”
韩张氏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啜泣道:“叔叔你快走罢,莫回来了!”
闻言,韩桢不由叹了口气。
本想好好筹划一番,终归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罢了,反正都得造反,早几天也无所谓了。
见韩张氏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韩桢安慰道:“嫂嫂莫哭,收拾好衣物钱财,在家等我。”
说着,他翻身下马,从屋里取出今日新买的朴刀,接上长杆。
“叔叔,你这是要做甚?”韩张氏赶忙拉住韩桢的胳膊,一双美目中满是惊慌。
“嫂嫂宽心,我去去就来。”
给了韩张氏一个安心的微笑,韩桢挣脱开她的小手,提刀翻身上马。
……
却说李柱把泼皮们押进监牢后,便马不停蹄赶往小东村。
马三狗等人嘴硬,并未透露韩桢的去向。
但其实不用他说,李柱也知道韩桢在哪,不外乎就是小东村。
他知晓韩桢勇猛的名号,为了以防万一,特意从库房里取了套网。
这种套网挂满了细小的铁钩,一旦被套中,铁钩便会扎进皮肉里,使对方挣脱不开。
沿着黄土路,走到一半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只见一人骑着马奔驰而来,等到近了一些后,李柱惊喜的发现,骑马之人正是韩桢。
李柱拔出腰间佩刀,高声喊道:“韩二,你的事发了,速速下马受擒……”
话音刚落,一道寒光在烈日下闪过。
唰!
一颗人头冲天而起。
下一刻,李柱的无头尸体喷涌出一道血柱。
一刀解决李柱,韩桢并未停下,继续架马狂奔冲向县城。
直到韩桢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那帮弓手才反应过来。
他们只是一群乡勇而已,平日里欺负欺负平头百姓还行,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眼见自家都头被一刀枭首,弓手们顿时被吓破了胆,一哄而散。
……
小东村距离县城本就不远,韩桢快马加鞭,盏茶功夫便已经来到县城。
东门口的衙役见韩桢骑马冲来,惊诧道:“韩二,你怎地还没跑?”
“回来杀人!”
丢下这句话,韩桢骑马冲入县城,直奔县衙而去。
这个时候,没人想到韩桢还敢回来。
而他要的就是出其不意。
来到县衙前,韩桢迅速翻身下马,快步冲进县衙。
一名书吏正巧从薄厅走出,见到韩桢提刀走进来,先是一愣,而后非但没跑,反而主动走上前,趾高气昂地喝道:“韩二,你竟还敢来县衙?”
回应他的是一把朴刀。
噗嗤!
书吏躺在地上,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恍惚间似乎听到同僚们惊恐的喊叫。
“杀人啦!”
“快来人,有贼人杀进来了!”
韩桢不担心自己误杀好人,这县衙之内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拉去砍头的话,绝对没有一个冤假错案。
没有理会四散奔逃的小吏,他的目标很明确。
走进簿厅,韩桢一脚踹开里间房门。
徐主簿此刻听到外面的喊叫,心下顿时不喜,正欲打开房门,恰巧被踹开的房门撞倒。
这一下撞在鼻梁上,疼得他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模糊间,徐主簿似乎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迈步走了进来。
“你是何人,胆敢……”
唰!
刀光闪过。
韩桢弯腰抓起徐主簿的脑袋,心中不由赞叹一声好刀。
连斩三人,刀刃丝毫没有卷口。
田掌柜这奸商的手艺,还真是没话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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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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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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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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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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