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不到的功夫,四个马蹄铁就打造完毕。
造型与韩桢口述的几乎一样,大小也与战马的马掌完美贴合。
一同打造好的,还有十六根细铁钉。
“田掌柜,借工具一用。”
“随便用!”
田掌柜很大方,主要他想看一看韩桢如何给马穿鞋。
穿越之前,韩桢并没有给马安装过马蹄铁。
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前世不知道刷了多少个修牛蹄、修马掌的视频,步骤早就烂熟于心。
给马安装马蹄铁是一项危险的工作,万一被马挣脱开,踹上一脚就惨了。
不过韩桢却丝毫不担心。
没别的,因为这匹马的力气没他大!
安抚了战马一会儿后,韩桢动作轻柔的抬起一只马掌。
战马似乎不习惯,本能的开始挣扎,然而韩桢的手却纹丝不动。
挣扎了一会儿,见实在挣不脱,战马渐渐放弃了。
趁着这个机会,韩桢另一只手拿起小刀,开始修整马蹄。
还别说,修马掌真的很解压,锋利的小刀轻轻一刮,便有一大块角质层脱落。
由于没经验,所以韩桢的动作很慢,生怕切深了,伤到里面的骨头和血肉。
待到马掌刮平整后,他又用锉刀修了修边角。
第一只马掌足足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搞定,不过有了经验后,剩下的三个就快了。
田掌柜在一旁看的啧啧称奇,他没意识到马蹄铁的重要性,只觉得挺有意思,权当看了场热闹。
四只脚掌被安上马蹄铁,战马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不断在原地踏步。
拍拍手上的灰尘,韩桢问道:“多少钱?”
“且给二百文罢。”
许是看高兴了,田掌柜这次没多要,只收了个材料钱。
付完钱,韩桢牵着战马走了。
昨天刚得的五十贯钱,还没到半天功夫,就只剩下七贯。
大头都花在了战马上,不过韩桢却觉得很值。
又在市子上买了些粗盐、大米和麻布,准备送回小东村给嫂嫂。
出了县城,韩桢试着骑在马背上,见战马并不排斥,他不由心头一喜。
前世他没骑过马,不懂该如何操作。
好在这是一匹训练有素的战马,省却了他不少麻烦,感觉到缰绳抖动后,自己就迈开步子小跑着前进。
就在韩桢学习骑马之时,一辆牛车缓缓驶入县城东门,直奔县衙而去。
牛车停在县衙不远处,管家领着一名身背箩筐的家厅,匆匆迈步走进簿厅。
……
……
“那韩二冒领赏钱被拆穿,竟还敢行凶打人,打伤家丁数人后,强逼着俺家大郎交出五十贯……”
薄厅里间,管家屈着腰,神色恭敬地讲述着昨日发生的事情。
在他对面,端坐着一位身穿青色官服的中年男人。
此人,便是临淄县的实际掌控者,徐主簿。
徐主簿貌不惊人,浓密的虬髯用上好的蜀锦髯套兜住,此刻正专心致志地点茶。
只见他先是取出一个精美的木盒,用银制小勺从盒中舀出白色的糖霜放入茶盏中。
接着,加入少许热水,拿起茶筅快速搅拌。
随着搅动,糖霜融入热水,并浮起一层泡沫。
徐主簿慢条斯理的加入一小团青茶,倒入热水后,再次用茶筅搅拌。
眼见白色泡沫溢满整个茶盏,他这才心满意足的停下动作。
见状,管家立刻恭维道:“主簿点茶的功夫愈发高深了,怕是比之东京城里的茶艺大家都不逊色。”
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小口,徐主簿眼中闪过一丝享受之色。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缓缓开口:“俺那丈人想如何?”
徐主簿心中清楚,管家刚才说的并非实话,但那又怎样?
几个泼皮而已。
“俺家大郎的意思,是将那帮泼皮……”
管家说着,隐晦的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瞥了眼箩筐里的铜钱,徐主簿语气平淡:“明日再送五十贯来。”
闻言,管家心头一苦。
五十贯竟还不够,徐主簿的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
不过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面上却恭敬地点头应下。
一来一去损失了一百五十贯,只怕自家大郎要心疼好一阵子喽。
待到管家离去后,徐主簿吩咐道:“将李柱唤来。”
外间一名书吏立刻起身,快步出了簿厅。
不多时,李柱便来了。
县衙中一共有两名都头,一人是刘勇,另一人便是李柱,各自领着八名弓手。
这李柱为人狠辣,欺行霸市,且与韩桢等人并不对付。
“不知主簿唤小的何事?”
李柱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端的一副凶恶相。
但此刻面对徐主簿,却卑躬屈膝,宛如一条哈巴狗。
徐主簿吃着茶,轻描淡写道:“东城泼皮韩二,前日打伤王员外家丁,抢夺钱财,现命你领人将他拿住。”
李柱一听,顿时心头狂喜。
他本想霸占东城茶肆的安娘,于是常派手下弓手去闹事,结果三番五次被韩桢坏了好事。
到了最后,韩桢竟和安娘好上了,于是李柱便把韩桢忌恨上了。
只是碍于刘勇的面子,一直没有机会找麻烦。
如今机会来了,他哪里肯放过。
想到这里,李柱故意说道:“主簿,那韩二素有威名,小的怕生出事端。”
“呵,一介泼皮有甚威名?若敢反抗,当场格杀!”
徐主簿说罢便不再言语,自顾自地吃着茶。
“小的明白!”
出了簿厅,李柱立马召集弓手,拿上朴刀棍棒后,便直奔真泉寺而去。
……
真泉寺。
厢房内,五个泼皮一觉睡到正午。
见韩桢不在,便知道他又回小东村了,于是泼皮们买了些酒,就着昨晚剩下的卤肉,吃酒耍乐。
砰!
忽地,厢房门被一脚踹开,一行人鱼贯而入。wWW.ΧìǔΜЬ.CǒΜ
泼皮们先是一愣,随后发现来人是李柱,并且领着一帮手持棍棒的弓手时,顿时心生不妙。
回过神,马三狗强自镇定道:“李都头,你怎地来了?”
李柱狞笑道:“马三狗,你等犯下的事发了,徐主簿命俺来拿你!”
谷菘噌的一下站起身,问道:“俺们犯了何事?”
谁曾想,李柱却忽然大喝一声:“胆敢拘捕,给我打!”
八名手持长棍的弓手立刻扑上去,劈头盖脸一顿打。
几个泼皮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打得不断哀嚎,只得抱头蹲在地上,护住要害。
没一会儿,马三狗几人就被打得遍体鳞伤。
李柱大手一挥:“先把他们押回去,再随俺去捉拿匪首韩二。”
这时,他才注意到桌上的酒肉,立刻朝着一名弓手使了个眼色:“这酒肉定是用赃款购得,一并带回去。”
那弓手立刻心领神会,将桌上酒肉带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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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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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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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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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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