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笙有一次将镜头直接怼到她的眼前,忍无可忍的舒贝贝放下读了一天都没翻过去几页的书,正色道,“您今天没有party吗?”
解笙抬眼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有吧,方制片的女儿今天和一个财团的少爷订婚,好像邀请我了来着。”
这么大的事,您老竟然半点没放在心上?
舒贝贝无语了一瞬,用书本把单反镜头打到一边,义正言辞地开口:“肯定邀请您了啊,谁敢不邀请解太子?所以解总还是赶快去准备准备吧。”
“那你也准备准备吧。”解笙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拿出手机快速地按键,似乎在发短信。
“没错……不对!我准备什么?”舒贝贝一口气都还没有完全松下来就又是一愣。
解笙不会是要带她去吧?
解笙挑眉,在舒贝贝震惊的目光下,慢吞吞地解释:“我是不会带你去的,带你去的另有其人。”
虽然解笙不带她是意料之中的,但带她去的又是谁?她认识吗?
问解笙,却只能得到一个神秘兮兮的笑容。
舒贝贝满头雾水,竟也没有想到她为什么要参加这种一看就是大佬云集的订婚宴,迷迷瞪瞪地就换好衣服,等回过神来,她已经被解笙扔在路边。
舒贝贝抱住衣着单薄的自己,凄凉地站在路边瑟瑟发抖。
那狗男人真的不是在整她吗?
好在冻了半小时后,终于有车子停在了她面前。
然而还没等舒贝贝脸上露出劫后余生般的笑容,在看清车后座的人时,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你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啊?!”钟鸣烦躁地打开车门,几步就把舒贝贝抓了回来。
怎么吃不了!谁能给她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
舒贝贝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也没想到解笙让她等的人竟然是钟鸣!
“你就偷着乐吧,要不是最近rh的热度低了,我怎么也不可能答应君总和你传绯闻!”
钟鸣一脸嫌弃地将还在挣扎的舒贝贝按在车里,随后抱着手臂坐在她身边。
“我看你平常和女人传的也不少。”舒贝贝撇撇嘴,到了现在,她想逃也逃不走了,只好默默地朝旁边又挪了挪,远离钟鸣。
“那叫维持人设,懂不懂?带女人出现在这种大场合才是真正的绯闻,等过一段时间我们互爆点料分开,搞不好你也就一夜走红了。”
钟鸣趾高气昂地仰着下巴,那表情仿佛在说舒贝贝捡了大便宜。
舒贝贝缩到门边,学着解笙不屑的模样轻哼了声:“我才不想通过这种绯闻走红。”
钟鸣也哼了一声:“得了,你想也没用。等会儿下车时遮着点脸,被狗仔拍到侧影就行了,知道吧?”
“知道了!我又不傻。”
舒贝贝看了看钟鸣,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是我?”
她这话问的没头没尾的,但钟鸣一听就明白了。
“因为你辨识度低。”
钟鸣拉下车里的镜子开始理起头发来,“如果和有名的女明星传出绯闻,到时候不仅得操心怎么和她分手,说不定还要掉粉,划不来。”
可如果是和她这种十八线的小透明传绯闻,麻烦就会少很多,只要钟鸣咬死不承认,绯闻就只是绯闻。
最近他们的新歌正好要发布,看来是为了宣传搞得歪门邪道。
舒贝贝在心里叹了口气,只想赶快找到解笙问个清楚。那家伙真是过分,竟然这么不明不白地把她给卖了。
其实不用钟鸣嘱咐,舒贝贝下车的时候也用头发和手把脸完全遮住,她根本就不想用传绯闻的方式走红。
这种订婚会场内部是完全不会有记者的,其他人都是圈子里的,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会多嘴乱传,所以一进来,钟鸣就把舒贝贝晾在一边,和rh队员汇合去了。
舒贝贝扫视了一大圈,却没看到解笙的身影,会场里的人她基本都不认识,无聊之余就坐在了角落。
距离正式开始还有几分钟,入口处终于有了动静,解笙一出现,几乎所有人都开始往那边靠拢。
他的秘书叶顷炫跟在旁边,笑眯眯地将人群和解笙隔开。
解家太子爷的名头确实让解笙有自傲的资本,他没有理会任何一个凑上来的人,只跟方制片和准新郎的父亲打了招呼。
一个是君凉工作室的金牌制片,一个是财团董事长,估计除了这两个级别的,解笙都没放在眼里。
舒贝贝躲得远,难免会听到有些人酸解笙的话,千篇一律的不学无术靠家世,百无一用好犬马。
说起来也是,解笙似乎就是个绣花枕头,整天不见他做正事,只知道参加宴会,连单反上的英文都不会读。
可是,舒贝贝就是不爱听。
“这么羡慕,争取下辈子也投个好胎呗。”
这话一出,那边议论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但舒贝贝刚说完这话就后悔了,会场里可都是她惹不起的人啊,她怎么就控制不住嘴巴呢!
好在她站的地方有几个盆栽还有架子遮挡着,没人发现刚刚那话是她说的,于是她趁着那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悄悄从另一边溜走了。
只是没走几步,她就看到舍柒推开鼓手冬白,朝一对新人走了过去。
这个舍柒,好像是要脱团的吧?这么快就绷不住了……至少也要等唱片发售再说才好啊,不然她和钟鸣不是白传绯闻了?
而且唱片发售之后宣布退团,这个销售量肯定成倍上涨啊,最后捞一笔也是好的嘛,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因为太远,舒贝贝只听到舍柒说了什么“谨代表re-high为方小姐唱一首祝福歌”,紧接着舍柒就拿着话筒清唱了起来。
周围的客人都有些不明所以,但看在舍柒是君凉工作室的招牌,又是当红歌手,便感觉也没什么奇怪的。
可是,为什么要唱爵士呢?rh团主打的不是流行歌吗,要唱也是唱新唱片的歌吧?
而且歌词,十分不对劲;舍柒的表情,也十分不对劲;新娘的态度,更十分不对劲。
祝新人幸福美满,眼圈红着是不是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周围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这个时候,拨弦的声音响了起来,音调由舒缓一下子转到欢快。
钟鸣拿着一把尤克里里不知何时来到舍柒身边,而冬白也勾住舍柒的脖子唱起快节奏的副歌。
刚刚略显压抑低沉的气氛这才缓和了些。
可舒贝贝的目光在几个中间转了一圈,心知肚明,钟鸣和冬白很明显是来救场的,如果是特意准备,至少钟鸣会带把吉他来。
同样看出来的,还有新郎。
在舍柒唱完后,他过去握了握手,还半开玩笑地问了句:“舍先生怎么没带女伴来,不要因为忙于工作忘了考虑个人感情啊。”
舍柒硬着脸,没有回答。
钟鸣见状站了起来,眯起桃花眼,笑盈盈地说道:“怎么会没有呢,柒哥有伴,还是我今天特意接来的。”
听到这里,舒贝贝就觉得大事不好赶紧开溜。
钟鸣扫视一圈,指向准备逃跑的舒贝贝。
“喏,就是她!”
舒贝贝身子一僵,瞬间感受到周围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她连忙低头用手袋护住脸,下意识在一群人的鞋子里找解笙的那双,她记得出门时,那家伙穿了双黑白拼色的德比鞋。
可是找到了也没用啊!解笙怎么可能来救她?!这个钟鸣真是要坑死人了,好好的多什么嘴!
舍柒如果在这大庭广众认下,那她以后就脱不了“情歌王子前女友”的标签;如果不认,那她更尴尬了!
舍柒最后看了一眼方小姐,转身朝舒贝贝走了过去。这时候,准新娘才抬起眼幽怨地望向他。
舒贝贝想哭的心都有了,努力扯起唇角,正要抬头,一双黑白皮鞋停在了她眼前。
“钟先生还没喝酒怎么就醉了呢,这位明明是和我一起来的。”解笙用手用力箍住舒贝贝的肩膀,将她往怀里带的同时,懒洋洋地看向钟鸣。
舒贝贝在解笙出现的瞬间就松了口气,安安分分地窝在男人胸前当一个小鹌鹑。
叶顷炫站到可以挡住众人视线的位置和舍柒示意了一个方向:“因为裙子颜色很像就看错了吧,那位小姐我刚刚在化妆间那边碰到了呢。”
“是、是吗……”钟鸣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没敢再说话。
解笙拦着舒贝贝往出口走,准备提前离席,没有人上前阻拦。
解笙的跑车就停在会场门口,叶顷炫先一步跑向了驾驶位。
解笙就和舒贝贝坐在了后座,直到现在,舒贝贝才敢露出脸。
“诶,你可真会给我找事。”解笙松开舒贝贝,扯掉领带扔到一边,解开衣服扣子念叨起来。
舒贝贝往旁边一缩,警惕地瞪着解笙:“你脱衣服干嘛?”
解笙白了舒贝贝一眼,拿着领带贴到她眼前:“你看看你这一脸粉,都粘我衣服上了,就不能买点好化妆品吗?”
“你怎么不说你用力太猛?我还没抱怨自己鼻子疼呢。”舒贝贝拿出化妆镜出来照,突然反应到什么一般抬头,“怎么不开车?”ωωω.χΙυΜЬ.Cǒm
解笙用纸巾擦了擦衬衣,往真皮座椅上一窝,便朝着车窗外看去:“等人呢。”
等人?
舒贝贝一愣,还没等她问出声,就见有人从会场内闯了出来。
舍柒拉着准新娘方小姐,气喘吁吁地跑到他们的车外,拼命拍打车窗:“解总!解总!”
解笙不紧不慢地按下车窗,往外面伸了伸头:“什么事啊?”
舍柒看了下周围,急得额头都出了汗:“我答应你和君凉毁约签解氏,只要让我做爵士乐,别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行!”
“上车吧。”解笙指了指前面,“顷炫你下去,给他们让位置。”
不等叶顷炫反对,舍柒就猛地拉开车门,半抱半拽地将人拉下车,自己坐了上去。
狗仔队肯定在这附近,再不快跑可就来不及了。
两分钟后,叶顷炫孤零零地站在会场门口,一脸委屈。
解笙坐在车子里,往后视镜瞟了一眼,打着哈欠提醒:“后面有车跟着,是你们的吗?”
“是冬冬跟阿鸣的保姆车。”舍柒开得很快,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似乎异常兴奋。
舒贝贝被这车速吓得紧紧抓住身上的安全带,胆战心惊地看向解笙,却发现人家坐得稳稳当当地,正闭目养神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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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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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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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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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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