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里,姜姒又一次早早的被裴临寂拐上了榻。

  姜姒被人揽在怀里,只觉得这人身上跟挂了几个火盆子似的,烫的她头皮发麻。

  天气热是一个原因,这厮身上本来就像个火炉子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屋里头灯烛点的多,照的屋子里十分亮堂,姜姒不时挪动着身子,企图从裴临寂怀里挣脱出去。

  她还没扭几下,没成想男人突然在她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

  “老实点。”

  姜姒的脸一瞬间爆红,酥麻感遍至全身。

  裴临寂却没有向往常一样继续调戏她,而是一只手扳正她的脑袋,嗓音懒洋低沉,“别闹,好好看书。”

  姜姒面颊又烧了起来。

  她真想剖开裴临寂的脑袋瞧瞧,他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什么正经夫妻会一起看春宫图?!

  什么正经人会拉着自家娘子一起看春宫图?!

  猝不及防被他扳正了脑袋瞥到那纸上交缠的两道人影,姜姒连忙闭上眼睛,用力闭着,生怕自个看见个一星半点。

  裴临寂瞧着她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得轻笑,一双黑眸灿若星辰,“为夫记得娘子以前可是很大胆,怎么如今胆子越来越小?”

  他这一说,姜姒不免就想到当初她被沈敬下药,理智全无扯着裴临寂的手让他帮自己……

  其实姜姒这人骨子里有些别扭。

  在这种事情上,她是遇弱则强,遇强则弱。

  以前裴临寂总是不敢冒犯她时,她偏生喜欢去招惹他,从话本子里学到的本事都招呼在裴临寂身上了。

  可如今成了婚,成了正经夫妻,夜里裴临寂拉着她行那事时,姜姒有时候连眼睛也不敢睁开。

  这会儿,姜姒还觉得身上有些不适。

  她“啪”的一声,伸手合上书页,抬眸义正言辞的指责他,“裴临寂,莫凌今儿个隐晦的提醒我,说叫我劝着你。”

  “纵欲伤身,不得行。”

  裴临寂闻言,黑沉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笑意,“当真是莫凌说的?”

  哪会啊。

  莫凌一个男大夫,怎么可能跟她说这事。

  不过姜姒还是咬定了就是他说的,“定是莫凌知道他劝不住,这才没法子劝到我这边。”

  裴临寂笑了一声,修长的指尖把玩着姜姒散在褥子上的黑发,在指尖缠绕着漫不经心地答非所问:“娘子可是觉得还不满足?”

  “满足什么——”姜姒一开始未反应过来,说到一般突然反应过来裴临寂说的是什么时,像是被掐住了喉咙一般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羞极了道:“我没有!”

  “那你为何这般担忧为夫的身子?”裴临寂胸膛紧贴着她的背,收紧环抱在她腰间的手,“不瞒娘子,若非担心你中途晕过去,为夫能忙上一整夜。”

  姜姒的脸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

  裴临寂已经今非昔比,现在的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姜姒已经羞的没话去反驳他,只能用最粗鲁也最管用的办法,把他这张嘴给捂起来!

  可奈何她被某人抱得太紧,手也被他抓着,压根挣不开!

  裴临寂将她的手捉在掌心,用巧劲禁锢着,既不会伤着她,也不会叫她挣开。

  他语调拖的有些长,“娘子这般害羞可不行,多学学为夫,多多习惯。”

  姜姒一个劲的摇头,她不要,她不要习惯!

  裴临寂只当做没看见。

  继续慢悠悠地道:“这样吧,娘子若是答应为夫一个要求,为夫便让娘子休息几日如何?”

  一听到“休息”二字,姜姒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你快说。”

  裴临寂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会儿,而后低头,薄唇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若是娘子有本事将为夫榨干了,为夫自然可以放过娘子。”

  !!

  姜姒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瞪大了眼睛,眼珠子一动不动。

  被某人嘴里头蹦出来的虎狼之词吓傻了。

  裴临寂瞧着她呆若木鸡的模样,笑的胸腔都震动起来。

  总之这一晚上,姜姒反抗过,但还是被某个越发不要脸的男人牢牢的按在身下。

  一番折腾之后,姜姒是彻底没有半点力气了,窝在男人怀中昏昏欲睡时,她脑子迷糊在心里头祈祷佛祖:

  希望裴临寂那物什,细长些也好。

  她吃进去实在难受,偏生这般的,他还每回都要折腾上大半个时辰,任凭她怎么哭求也不肯停下……

  裴临寂不知道姜姒因着这事连佛祖都拜上了,若是知晓,恐怕是会哭笑不得。

  二人关起府门来没羞没臊的过着小日子,丝毫不搭理外头的波涛暗涌。

  因着洪涝和流言,戚亦窈和舒嫣等不安分的也暂时歇下了心思,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什么事。

  在朝廷往外派赈灾粮时,姜姒与裴临寂同镇南王夫妇告了别,悄无声息的坐着马车出了城。

  最近外头乱不适宜出门,但前不久回河洛的容元白突然没了消息,失去了联系。

  容恒在朝为官轻易走不开。

  而容老太太年纪大了,陈氏又只是一介弱女子,容氏他们自是不放心她们独自回河洛。

  镇南王忙于公务,容氏也不便离京,几人一合计,姜姒便提出她去河洛寻舅舅。

  虽说闹了灾路上必定不太平,但有暗影卫在暗地里保护着,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再者,正好裴临寂休假一月,二人也可寻到人之间,借机在各地走一走。

  姜姒嫌少离开京都,心里头还是很向往外头的风景。

  于是在风和日丽的一天,夫妻俩坐着马车出了城,与等在外头的陈氏、容恒碰了面。

  容恒没法抽身离开,此番是来送他们的。

  丈夫没了音信,陈氏担忧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神色肉眼可见的憔悴下来。

  瞧见姜姒他们当即红了眼眶,拉着她的手道:“阿姒,你舅舅他……”

  姜姒安慰她,“舅母放心,咱们容家往日里做过那么多的好事,舅舅是个有福报的,一定不会出事的。”

  她在一旁安慰着陈氏,容恒则与裴临寂面对面。

  容恒还是第一回与裴临寂面对面而立,此刻只觉得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制着他。xǐυmь.℃òm

  他也是第一回这般直白的感受到,裴临可怕的压迫感。

  容恒定了定心神,弯腰作揖,“我爹的事就拜托晋王了。”

  裴临寂爱屋及乌,对姜姒的亲人总是多了几分客气,语气算不上太过冷硬。

  “本王会倾尽全力。”

  有他这句话,容恒心里头就踏实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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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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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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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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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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