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还是留个他自己用吧!
明明又瘦又小,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白蓉萱点了点头,“六叔您也吃。”
等吃过了晚饭,三人又回到前厅里说话。闵老夫人一边喝茶一边道,“对了,没听说今年端午节商会有什么安排啊。”
闵庭柯毫不在意地道,“能有什么安排?不过是搭台子唱戏罢了,一点儿意思也没有。到时候我来接姑姑,咱们回闵家过节去。”
闵老夫人笑着道,“我知道你孝顺,不过我就不回去了,免得被人说三道四的。”
“这是我闵家的事,谁敢说什么?”闵庭柯态度相当的霸道,“要是被我给知道了,我可饶不了他们。”
闵老夫人道,“可不能这样年轻气盛,小心得罪了太多人,对你也是有影响的。你是闵家的独苗,要是你有什么事儿,一家子人都不用活了。”
白蓉萱听得心中一颤。
她想到从白家庙回来的那个雨夜……
她有些后怕地抬头看向了闵庭柯。
闵庭柯却笑得格外自在,“您就放心好了,我又不是那惹事生非的人,怎么会得罪人呢?”
白蓉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闵庭柯瞥见了她的表情,知道这家伙准是又想到火龙帮的人了。
他一脸平静地应付着闵老夫人。
闵老夫人道,“我虽然不常去外面走动,但多少还是知道些事的,可不是那睁眼瞎。我这么说也不是要管束你行事,只是出门在外的,还是以和为贵的好,你已是人中龙凤,不论遇到什么事儿都不要赶尽杀绝,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闵庭柯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受伤的事情被她给知道了。
他立刻抬头向白蓉萱看去。
只见她仍旧是一副茫然未知的样子,他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看来姑姑还不知情。
他笑着道,“姑姑什么时候也信起这些了?”
闵老夫人道,“人上了年纪,从前不信的也都会信了。”
闵庭柯道,“我知道姑姑是为我好,放心吧,我会把您的话记在心上的。”
闵老夫人高兴地点了点头,“总算懂事了些。”
闵庭柯坐着喝了一杯茶,眼看着天色不早,闵老夫人道,“行了,你赶紧回去吧,免得太晚了爹娘担心。”
闵庭柯道,“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闵老夫人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只要不在身边就没有不挂念的。你呀,小时候还跟爹娘有那股子亲近劲儿,怎么越大反而越疏远了呢?你母亲已经跟我告过状了,说你只知道忙生意上的事,已经很久没坐下来跟她好好说会儿话了。”
闵庭柯叹了口气,“我倒是想跟她说话,可每次开口除了成亲就是成亲,我躲还躲不及呢,还能送到身边听她念叨?”
闵老夫人道,“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不论男女,到了这个岁数哪有不成家的道理?你母亲替你张罗亲事,难道还有错不成?”
闵庭柯道,“我才多大啊?我还有很多事儿没做呢,可不想成家。”
闵老夫人道,“成家立业,又能耽误你什么事儿?何况媳妇娶进门,还多个人帮你呢。你虽然年纪还小,但先把亲事定下来,过两年再成亲不是正好吗?等到了岁数再去寻摸,那合适人家的小姐都定出去了,你怎么办?”
闵庭柯笑着道,“有那么抢手吗?还能一个也剩不下?”
闵老夫人瞪了他一眼,“没正经的,你母亲为了这事找了我好几趟,我一直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正好今天提到了,我就顺嘴说一句。你也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才行啊。”
闵庭柯看了白蓉萱一眼,“治哥年纪比我还大呢,他不也没定下来吗?”
闵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那股子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她故作平静地道,“你说得也是,等我回头给治哥寻一门好亲事,让你好生羡慕一番。”
闵庭柯道,“有什么好羡慕的,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又笑眯眯地对白蓉萱道,“治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家,说出来让我姑姑知道,免得她乱点鸳鸯谱,婚姻关系着一辈子的大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白蓉萱尴尬得满脸通红。
她女扮男装,怎么成亲啊?
那不是在害人吗?
闵庭柯和闵老夫人却等着她回话。
白蓉萱蚊子似的道,“我……我也还小,不着急……”
闵庭柯哈哈大笑起来,“姑姑,你听到了没有?”
闵老夫人无奈地道,“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我省心。这会儿觉得自己年轻,眨眼的功夫人就三十了,时光催人老,日子也不经过,要是不早做准备,等到了那时候就什么也来不及了。”
闵庭柯道,“我的事姑姑就别操心了,我会看着办的,您还是多为治哥考虑吧。”他起身行礼,“我走了,改天再来看姑姑。”
闵老夫人道,“说到正事你就要走。”
闵庭柯道,“有比我大的都不着急,我急什么?”说着便微笑着转身往门外走。
白蓉萱生怕闵老夫人惦记起自己的婚事,忙起身道,“我送送六叔。”
不待闵老夫人开口,她便心急火燎地追了上去。
闵老夫人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越发地没底了。
这两个人,不会真如自己所想吧?
闵庭柯的步子很快,白蓉萱跟得十分吃力,下人们更是直接被甩出了老远。一直到出了栖子堂,闵庭柯才把速度放缓,低声问道,“最近都有什么人来见过我姑姑?”
白蓉萱一愣,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栖子堂都是闵家的人,闵六想知道什么不能?为什么偏偏要问自己。
她犹豫了片刻,“夏家的老太太来过几次。”
闵庭柯‘嗯’了一声,“夏家黔驴技穷,居然想到了姑姑,真有他们家的。”
白蓉萱好奇地道,“夏家到底怎么了?”
闵庭柯道,“你不知道吗?”
她怎么会知道?
又没人跟她说过。
白蓉萱道,“我对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闵庭柯道,“这样可不行,你想当起一个家来,外面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能行呢?你不但要知道,而且要比别人先知道,这样才有机会从中寻找到对自己有利的信息,若是你事事都慢人半步,那就永远也别想再超越别人了。”www.xiumb.com
白蓉萱悠悠叹了口气,“怎么可能做到比别人先知道?只要有你在,那就永远也比不过。”
闵庭柯闻声哈哈大笑,“你为什么要跟我比?”
白蓉萱看了他一眼,“难道你不是人?”
闵庭柯道,“说得也对。不过夏家的事情比较复杂,你刚刚回来,估计连人家都认不全,所以我就算说了你也未必了解,更何况夏家的糟心事实在难以启齿,我是张不开嘴,你将来早晚有机会知道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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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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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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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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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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