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还抱着侥幸心理,不希望她所猜的是真的而已。
现在,亲耳听到尚爱敏说出来,猜想被证实了,她也不想装了:“对我好?你说你对我好?”Χiυmъ.cοΜ
她整理了一下被尚爱敏抓烂的头发,冷笑:“你哪里对我好了?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现在,你是有钱人家的太太,我是穷光蛋,你还抢走了我的儿子,让我的儿子管你叫妈,却不认我这个亲妈,你说你对我好?”
“不是我妈抢走了我,是你不要我!”时明畔气愤的冲到尚爱敏身前,挡住尚爱敏,冲谷兰怒目而视,“我妈已经把我还给你了,可是你们骂我、打我,不给我饭吃,是我自己忍受不了,才偷偷跑回我妈家的,是我赖在我妈家里不肯走,不是我妈抢走了你的儿子,你不要颠倒黑白!”
“你可真是你妈的好儿子!”谷兰冷笑,“如果时海和尚爱敏和我一样是穷光蛋,你还这么维护他们吗?
说的大义凛然,好像你多孝顺似的,不过就是有奶就是娘罢了!
如果有钱的是我,你早就赖在我这个亲娘身边不走,而不是跑去尚爱敏家,非要认尚爱敏当妈了!”
“你胡说!”时明畔气的浑身哆嗦,“哥哥回来了,我知道你们才是我亲爸亲妈,我是真心想和你们在一起的,可你们打我,不给我饭吃,我忍了好久,忍不住了,才偷偷跑去了我妈家,如果你们不打我,给我饭吃,我肯定不会走的。”
“放屁!”谷兰啐了一口,“你是老娘生的,老娘打死你也是你活该!
说的天花乱坠的,不过是为你自己找个理由投奔你有钱的养父母,继续去过你有钱人家小少爷的日子罢了!”
“不,不是这样的……”时明畔伤心的看着她,眼中泛起泪光,“哥哥回来了,我不想抢哥哥的爸爸妈妈,我是真心和你们回家,想和你们一起生活的,可你们打我、往死里打我,我受不了,才跑回来,我不想和哥哥抢爸爸妈妈的……”
“明畔,我都懂,但他们不会懂,因为他们没人性,所以,你不用和他们解释这些,”时丰扬握住他的肩膀,轻轻捏了捏,“我相信你,当初你回家,是想回到你亲生父母身边,好好和他们过日子,但他们不会信,因为,你看重的是情,他们看中的是钱。”
他看向时良工和谷兰:“他们眼里,只有钱,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钱,所以,他们便觉得,你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钱。”
“别把你们说的那么清高,难道你们眼里不都是钱?”谷兰冷笑,“如果你们眼里不都是钱,你们那么有钱了,为什么不能帮我们一把?
如果你们能帮帮我们,我们会这么穷吗?
我们两家关系多好啊!
我老公和你爸是族兄弟,我和你妈从小一起长大,村里子的人都说我们比亲姐妹还亲!
呵……”
她讥嘲的笑了一声:“比亲姐妹还亲?狗屁!她和她老公越过越有钱,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却看着我一穷二白,吃了上顿没下顿,几个孩子馋的嗷嗷叫,狗屁的比亲姐妹还亲!”
“谷兰,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摸摸你的良心?”尚爱敏愤怒的说,“我和我老公没帮你吗?这些年,我帮了你们多少?给你们介绍生意、介绍合作客户,给你们垫付资金,借给你们钱!
可你们呢?
你们通宵达旦的打牌,忘了给客户送货,生意越来越少,最后关门大吉。
我们给你们垫付的资金,你们一毛钱没还过,借给你们的钱,也是肉包子打狗。
我和我老公自认对你们夫妻俩仁至义尽,可你们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你们又不是我们的儿子,难道你想让我和我老公像养儿子一样养着你们?”
“尚爱敏,你别说的那么义正言辞,你给我们介绍的那是什么破生意?”谷兰讥嘲说,“你和你老公坐在办公室里当老板,冬天暖气,夏天空调,却让我们两口子满大街的给客户送货,你们按的什么心?”
“我们按的什么心?我们按的好心!”尚爱敏气愤说,“我和我老公也是白手起家,最开始,也是风里雨里的给客户送货,后来有了积蓄,才开了公司,做了老板,日子才好过了。
我和我老公怎么发家的,经验都告诉你们,本钱也给你们了,你们自己不争气,为了打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管什么生意你们都能给作赔了,这也能怪到我们吗?”
“好了,妈,您不要和这种人费口水了,”时丰扬看着时良工和谷兰,冷冷说,“这种人,就是眼高手低,想赚钱,却不想付出努力,只想等着天上掉钱。
天上不掉钱,他们没钱,看到别人有钱,他们就心里不平衡,得了红眼病。
这种人,心里都是扭曲的,您和他们说什么,他们都听不进去。
只要您不把您辛辛苦苦打拼来的钱和基业送给他们,您当穷光蛋,让他们当有钱人,在他们心里,您就不是好人!”
尚爱敏深吸了一口气,点头:“对,儿子,你说得对,他们就是这种人,是妈眼瞎,和这种人做朋友,害你吃了那么多苦,儿子,妈对不起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又想到了母子分离十年的痛苦,想到了儿子在买主家里受的那些罪,泪水忍不住又落了下来。
时丰扬环住她的肩膀,轻轻拍抚安慰她:“好了,妈,没事了,以后,我们一家一定会好好的,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时丰扬站在尚爱敏身边,高大挺拔,容貌俊朗,一身大牌服装为原本就俊朗帅气的他增加了几分贵气,看上去像是电视上那些光鲜亮丽的影视明星,吸人眼球,让人羡慕。
谷兰看着这一幕,想着她那几个不务正业,歪瓜裂枣的子女,心里嫉妒的发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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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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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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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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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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