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律师的巧舌之下,以及其他,一个小时后,陆焉臣从警察局的大门出来。
但行动受制,被勒令不经允许,不许离开景城市,否则他们会视为逃逸行为,进而抓捕......
陆焉臣上车后,律师低声补了一句:“陆先生,建议您跟陆延明先生私下沟通一下......”
什么事情,只要跟原告沟通好了,就没那么难。
陆焉臣没有说话。
车门关上后,车辆行驶,陆焉臣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无人接听。
他把手机重重一摔,眉眼的凶戾似想要吞人。
他是动过陆延明的心思。
毕竟老爷子和这老不死都在给陆延明打算盘。
好巧不巧,那个女明星死的正是时候......
陆延明吃错狗药了,居然来咬他?
秦叔把手机捡起来,低声分析:“以我对大少的脾性了解,他对集团没有兴趣,对您也没有恶意,兴许是被人蒙蔽利用了......”
陆焉臣沉着脸色,对秦叔说的没有异议,但气归气,哪那么容易散啊!
“秦叔。”
“我在。”
“海外那些项目能抛就抛了,单一个陆氏集团够养活我们了,别的不要了......”
他突然有点害怕了。
从来没这么担忧过。
他要是出点事,徐想怎么办?
他舍不得。
秦叔略迟了几秒,随后低低应下。
...
总统套房内。
一身黑色休闲衣的郑长青按了门铃,等待了二十多秒后,门终于开了。
敷着面膜的艾拉转身:“你不是知道密码?”
郑长青:......
他开门,跟她开门,这是两码事。
不一样。
进门之前,郑长青抬了一下帽檐,看了一下两边走廊,这才进去,把门关上并反锁——
他跟到她去了浴室,见艾拉洗干净脸上的面膜,他问:
“你怎么回来了?”
艾拉:“陆焉臣出了这么多事,我怎么能不回来呢!”
话语中多了是看热闹的趣意。
又是受伤又是进警局,她在国外可是错过了很多场面呢,哪里还坐得住呀,当然要回来好好看看啊!
“你有参与吗?”郑长青冷着脸问。
他查到过,陆延明去见过她。
这条信息被他隐瞒了下来,不然她现在早就被陆先生问罪了!
艾拉笑,话里自嘲:“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她本来靠着陆焉臣的权势,在那个人情薄淡的皇家还有些话语权。
现在离了,她父亲前两天就开始给她物色一些又老又色的恶心玩意......
郑长青:“没有就好,陆先生最厌别人玩些愚蠢的手段心机。”
“啪——”琇書網
郑长青的脸被打偏向一旁。
艾拉脸色难看:“你这是在跟我说教吗?”
郑长青低着眸,没说话,只是把艾拉打红的手心,往水龙头下带,用凉水舒缓打人的手疼......
艾拉看着郑长青不苟言笑的冷酷眉眼,又见他半边浮肿的脸庞,欲念一动,身体随行,热情亲上他的唇瓣......
郑长青背脊一僵,矜持不过三秒,完全被热火碾压。
他把她抱着洗漱台上,龙头哗哗的水声也掩盖不住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深夜。
郑长青穿好衣服,准备离开。
白皙的手臂拉着他,“允许你留宿睡下。”
郑长青:......
他没有自恋到认为这是一种‘喜欢’的信号。
“我不能离开太长时间了。”
抓着他衣服的手瞬间松开。
很快,房门一开一关的声音响起,房间彻底静了下来。
被窝里捂得有些难以呼吸的艾拉冒出头来,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她去见了陆焉臣费心布置的森林婚礼现场。
她才真切地再一次感觉到爱与不爱到底差了多少细节。
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好痛啊!
不知哭了多久,鼻子突然嗅到点心的香味?
她稍稍抬了下身,不知道郑长青什么时候站在床尾,手里还拎了几个打包盒。
“你不是走了吗?”
“是走了,跟秦叔报备了一下,处理了一点事,就又回来了。”
郑长青提了提手里的点心盒:“饿不饿,我随便买了点品华楼的点心回来......”
许是这会眼泪流干了,艾拉坐起身来,看着旁边郑长青忙活着开层,心里有点堵闷。
随便买都能买到她喜欢吃的点心。
而且——
“品华楼这个点都已经关门了吧,你怎么买到的?”
郑长青怎么能说他见过一次艾拉夸这家的点心好吃,然后要了厨师的联系方式,本来想偷点师,自己上手做的......
奈何太忙,再加上后面又有意想避嫌,这事一直就搁置了。
他强行电话把人摇醒,让对方撑着精神,视频教学,他现做的。
“过来吃吧!”郑长青招呼。
艾拉:......
这闷沉的性子,有时候真让人火大!
...
徐想从下午一直睡,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才醒。
徐妈炖了补神调气的鸽子汤,给徐想端了一碗,又让人把睡懒觉的唐禾英叫起来,一块趁热分分,反正徐想也喝不完......
几个女人一边喝汤一边聊着闲话,一身黑色西装的郑长青走了过来:
“徐小姐,先生吩咐,您醒后把药吃了。”
他的话破了刚才还谈笑愉快的气氛。
徐妈见郑长青递到跟前来的避孕药盒,脸色顿时不好了:“这什么意思?”
陆焉臣不是不孕不育吗?
怎么还带给人喂药的?
徐想心里也有几分堵塞,但没说什么,拆了药盒,准备就着汤水喝下——
徐妈拦住,“你这孩子,这避孕药副作用很大的,吃什么啊吃!”
郑长青冷冷提醒:“徐太太,这是陆先生的吩咐,请您不要插手干预。”
徐妈吃瘪。
说也不是,不说她又不舒服。
自己女儿的身体,她关心都不成了!
下一刻,徐想倏然起身,一巴掌打在了郑长青的脸上。
“陆焉臣的吩咐里,有让你对我母亲不尊重吗?”
徐想冷问。
郑长青侧脸不语。
徐想突然发了这么大火,还敢打人,实在是把徐妈跟唐禾英都吓到了。
见徐想是为了维护自己,徐妈感动之余,怂怂地拉扯了一下徐想的衣服后摆,示意她别追究......
毕竟这郑长青长得帅是帅,但寸头加那眉眼的利气,看着又硬又凶的......
徐想拗劲:“你告诉陆焉臣,这药我还就不吃了,你看他想把我怎么地?”
郑长青:......
郑长青默语离开之前,徐想补了一句:
“还有,我跟陆焉臣领了证办了礼,请叫我陆太太。”
上一任已经是上一任了,他难不成还念着他的‘旧主’?
“......是,陆太太。”郑长青微低了头。
郑长青离开后,徐妈才凑近了些,“对嘛,有时候就是得凶一点,不然那些人都觉得你好说话好欺负......”
徐想听着,自顾自地把桌上的药挤出来,扔进嘴里,紧接着把碗里剩下的小半碗汤喝完,冲着服下......
徐妈忍不住又是唠叨:“都跟你说了避孕药有副作用,这陆焉臣都不孕不育,还叫你吃药,这多此一举是干什么!?”
而且刚刚不是都放话说不吃药了嘛!
徐想:“没事,偶尔吃,又不是经常吃,不说他不孕不育的事,我也没打算要孩子。”
“你说什么呢,怎么能不要孩子呢......”徐妈操心教诲。
徐想无语。
这么念下去,听多了也是有点烦哈。
旁边的唐禾英帮话:“表姐还年轻啊,婚礼才刚结束呢,你就催着要外孙,也太着急了吧!”
徐妈立马反呛:“你知道什么啊,专家都说了,女人的最佳生育年龄就是二十五岁,她是还年轻,但陆焉臣岁数不小了啊......”
“妈。”徐想把碗捧到喋喋不休的徐妈跟前,“好饿,再给我盛碗汤吧!帮我多舀点肉。”
徐妈接过,一边往厨房去一边说:“这鸽子哪来的肉啊,熬了两个多小时了,营养都在这汤里,再说一会就吃中午饭了......”
徐想:......
她不知道,郑长青把她不吃避孕药的事上报给秦叔后,秦叔根本没有上报给陆焉臣,而是让郑长青把避孕药加在中午的饭汤里,让徐想间接服下......
...
吃完午饭后,徐想在沙发上躺尸,唐禾英拉着顾抒一块,要徐想跟着一块出去逛街——
顾抒要去,她自然要跟着。
饶州不是二三线城市,哪怕市中心最大的商场,也没有唐禾英心心念念的国际奢牌。
她只能买些大牌护肤品和化妆品之类的。
唐禾英要的所有,徐想都买了两套。
她没急着跟顾抒说另一套是给她的,免得她推脱不要......
郑长青跟其他两个保镖,再次成了苦命的拎包人。
买买买真的会让人产生兴奋和满足欲,三个女人买完护肤化妆的,又去看鞋子包包衣服,不看价格,只看款式喜欢。
徐想正在帮顾抒看裙子时,唐禾英突然凑了过来:
“我靠,快看,那男的好帅啊!”
徐想和顾抒不由跟着唐禾英的视线所指,往店外面看去,两人都愣住了。
唐禾英口中的帅哥,那不就是赫连莫吗?
而且他身边跟着的居然是艾拉?
渣男恶女。
绝配啊!
这两能搞到一块去,徐想是一点都不意外。
倒是旁边的顾抒,呆呆的一动不动,明显入了神。
“欸你们说,那女的是他女朋友吗?”唐禾英问。
看两人肢体接触的状态和距离,不太像。
她要不要上去问一下,要个微信什么的?
这话让顾抒回过神来,低头浅笑了一下,颇有几分自嘲的意味。
她侧了侧身,单手不禁捂上平坦的小腹,眼里多了几分疲倦。
徐想看在眼里,“走吧,回去吧!”
“把刚刚试穿的几件都打包。”
“嗯?”唐禾英不明所以,怎么突然就要回去了?
三人刚出店门准备离开,对面眼尖,竟然看过来,眼神锁定,并朝她们走了过来——
顾抒下意识低头想躲开,却被徐想拉住。
既然都照面对上眼了,她们这个时候离开,倒像是怕了。
艾拉先一步走上前来。
徐想看了看她,又瞥了一眼她身后的赫连莫,问:“你们怎么会在这?”
偌大的北国,都在一个城市也就算了,能这么巧合的在一个商场甚至是同一个楼层碰到,要说不是故意,那就是见鬼了!
“啪——”
艾拉回了徐想一个耳光,打得徐想一时没反应过来。
旁边的顾抒连忙把徐想拉开,自己上前半步挡了徐想半个身子,斥声问责:
“你干什么呢,一上来就打人,你有毛病吧!”
“啪——”
艾拉不说分由,又是一巴掌下来。
身后的赫连莫微眯了眼眸,却没有挪动半分,亦或是想要帮衬的意思。
“打小三还需要理由吗?抢我老公,我打你一巴掌都是轻的!”
唐禾英看着徐想和顾抒两人都挨了打,她不敢凑上去,但话还是要帮的:
“什么小三,谁抢你老公了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
艾拉只是扫了一眼一脸愚蠢面相的唐禾英,只一眼便收回,继续看着徐想:
“我才知道,我老公突然跟我离婚,原来是为了跟你结婚啊!用你们北国话来说,你就是破坏人家家庭不要脸的烂货贱人!”
这话一出,唐禾英瞬间明白眼前这个外国女人是谁了!
陆焉臣的前妻啊!
她也不是不知道表姐跟陆焉臣之前在国外同居的事。
那人家...骂得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唐禾英歇气不吭声了。
顾抒也不知全貌,不知道该怎么帮衬。
艾拉继续说白:“听说你之前被他养在国外,给你买了古堡庄园,珠宝豪车.....真是好笑,拿着我的钱去养别的女人......”
徐想皱眉,对艾拉说的很是纳闷。
什么鬼?
她还没来得及反驳,只听艾拉歇了一口气后继续指控:
“我还想着他接手陆氏集团,我的好日子终于来了,没想到才刚接受集团,就迫不及待地把我甩了,跟你结婚......”
徐想眉头皱地越来越紧,“说够了没有?”
“没有......”
“啪——”
徐想不管艾拉回什么,一个巴掌打上去,紧跟着反手又是一个巴掌打她另一边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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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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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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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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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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