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江天城脸色涨红,梗着脖子反驳:“男人哭怎么了,男人就不能哭吗。”

  “能能能,不是说不能哭,只是未到伤心处嘛,所以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哭吗。”

  江天城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为啥要哭,就是觉得很委屈。她谢庭洲凭什么这么欺负我,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知道我不喜欢吃青菜还让我,他以为他是谁啊。”

  “就因为他让你吃青菜?”岑初诧异了。

  “对啊,他明明知道我最讨厌吃青菜的,还是要逼我,”江天城重重地点头,一说他就来气,最烦别人让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情了,“还有我就委屈怎么了,那个女的老是缠着我,烦都烦死了。”

  提到她,岑初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没事,大概率她以后是不会缠着你了。”

  江天城“哼”了一声,“希望是这样吧,好了好了,睡觉吧,要不然你下午上课都没精神了。”

  下午一上完课,江天城跟导弹发射一般,噌的一下背着书包就跑了,简直比兔子跑的还快。

  岑初默默地拿出手机,给谢庭州发了一条信息。

  [白茶清欢:他一下课就跑了,你就不要等了。]

  谢庭州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的。

  [东风夜放花千树:好,我知道了,谢谢。]

  [白茶清欢:我觉得江天城吧,就是要适当的逼一下,要不然他不会意识到你对他的感情的。]

  谢庭州十分诧异,他不是来监督江天城学习的吗,怎么一下子就扯到感情上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我对他的感情?我对他能有什么感情,如果不是因为他爸叫我照顾他,或许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既然我答应了他的爸爸,就要好好的履行这个承诺。]

  岑初“啧”了一声,看来还是不上道啊,谢同学的思想过分的古板了,不开窍。

  难不成智商高的人面对感情的时候会稍微迟钝一点吗。

  [白茶清欢: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帮江天城真的是这样吗,单纯的就是为了他好。]wWW.ΧìǔΜЬ.CǒΜ

  [白茶清欢:你之前上的那个贵族学校,都是一个圈子的人,多的是你爸的合作伙伴,怎么可能只有江天城他爸这样麻烦你这件事了吗,但是你偏偏只愿意这样对江天城。]

  [白茶清欢:谢同学过分双标了啊,你对江天城,难道真的就是单纯的一个家长的承诺吗,反正我是不信,说的跟鬼话一样。]

  谢庭州沉默了,消息中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是当组合在一起的时候他却理解不出来是什么意思,第一次觉得文字那么难懂。

  萧止看谢庭州一直在盯着手机,面色凝重,像是在谈一单几百万的生意一样,仔细斟酌着自己的用词,看看要手机对方的人说什么话才合适。

  萧止没有打扰他,不禁放轻了动作,自顾自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东风夜放花千树:我也不知道,就是单纯地想要这样对他。我觉得他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是站在顶峰的人。]

  岑初想了想,确实是,按照剧情来讲的话,他可是未来的国家首富,但是谁能想到国家首富以前是这样的一个人,说出去都是一部励志感人的成长片。

  [白茶清欢:你做的还不够,他还意识不到这件事,相反你强硬的态度可能会引发他的叛逆期到来。]

  [白茶清欢:但这也只是这个阶段青少年的正常现象,你要多包容一下江天城。]

  [白茶清欢:或许你应该用更直接的方式对他,比如,正视你对他的感情。]

  谢庭州蹙着眉,他还是不明白岑初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东风夜放花千树:我对他的感情应该是怎么样的。]

  [白茶清欢:不是,你对他是占有欲,是控制欲,你觉得江天城是你的私有物,他就应该要听你的话。]

  从今天早上第一眼看到谢庭州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的不简单,那一句“过来”,是一种说不来的强势,谢庭洲早就习以为常了,觉得江天城就应该听他的话。

  可怜了江同学,只不过他就应该被这样惯着,江天城跳脱、开朗,谢庭洲沉稳、强势,一物降一物,不在一起真的很可惜。

  谢庭州细细地理解岑初的话,看了眼认真收拾东西的萧止,冷不丁地问道:“你跟岑初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啊?”

  萧止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这样问,在脑子仔细回忆了一下跟岑初在一起的感觉,耳朵忍不住红了,支支吾吾地道:“就会很开心,光看一眼都会很开心的那种,见不到的话就会很想他,那种想念是会跟藤蔓一样疯狂地蔓延的,而且他开心的话我也会开心,我开心他也会乐的不行。相处久了的话,我只要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会心意相通。”

  “心意相通,开心,想念。”谢庭州反复念着这几个字,心境豁然开朗,眼里的光越来越亮。

  萧止感觉他高兴得能原地起飞了,“怎么了这是。”

  “没事,谢谢你了。”谢庭州的嘴角压抑不住地往上扬。

  [东风夜放花千树:我懂了。]

  回家的路上,萧止还特地跟岑初说了这个小插曲。

  结果岑初也笑了,“这就是缘分。”

  萧止不知道跟谢庭州聊天的人就是岑初,所以看着岑初的笑有些不明所以,“怎么这是,有啥事瞒着我。”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江天城。”岑初道。

  萧止歪着头,联想了一下谢庭州,惊呼一声,“该不会是……”

  “是。”岑初点点头,“没想到我们四个人还是挺有缘的,江天城开导了你,你又点醒了谢庭州,你说咱们叫什么,互相牵线,有借有还。”

  闻言,萧止也忍不住笑了,“可能就是有这么巧吧,我觉得谢庭洲是个好人。”

  岑初想到了温暖,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就她那点小心思,还真的以为能攀上江家这棵大树,上辈子萧止会出事,温暖功不可没,装得跟自己很无辜的样子,其实就是一个圣|母|白|莲|婊,甚至比原来的江天城还让人厌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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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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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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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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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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