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唐宋以后,随着封建皇权的不断加强,皇帝集天下诸事于一身,军事民主制度,便慢慢地消亡了!尤其是宋代,皇帝连如何扎营,如何作战都要亲自指挥,臣将们只能唯皇帝之命是从,哪敢再多言惹祸!
因此,夏侯渊面对眼前的战局,犹疑不定的同时,紧急召开军机会议,与诸将共同商讨对策,也并不奇怪!
“今朝获报,贼兵已出散关,攻陷陈仓,聚数万之众,度其乃蜀军主力……诸公以为,可信之否?”夏侯渊在一番鼓励人心,激励士气的努力后,话锋一转,马上进入了正题!
“上将军!斜谷之敌,不计其数,势威人众,乃应为贼军主力也!”第一个回应夏侯渊的是夏侯尚,他拱手一礼,十分确信地如此断言道!
夏侯尚之所以下了这样的判断,主要是因为他实际领教过斜谷蜀军的厉害,同时也存有私心!
如果斜谷这边不是蜀军主力,而一万关中铁骑却败在了杂兵之手,那不仅自己的脸面尽失,叔父夏侯渊更是无地自容,肯定会招人非议和暗中耻笑!
因此,于公于私,夏侯尚都不愿意接受蜀军主力在西线,而眼前只是少量疑兵的现实!他宁愿相信,自己是败在蜀军主力之师手中,否则颜面何存呐!
“伯仁兄言之有理!斜谷蜀军,强悍勇狠,乃应为主力,否则何以……呃……”夏侯尚言毕,乐綝赶忙随声附和!他的心境与夏侯尚是一致的,甚至差点把实话说出来!
不过,乐綝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不太会说话,刚要提及之前的惨败,却赫然睹见夏侯渊和夏侯尚对他怒目而视,连忙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汝等晚辈,且慢陈言,帐中叔伯俱在,何至尔等狂言也!”其实,夏侯尚和乐綝的言论,是符合夏侯渊期待的,也是给足了自己面子!
不过夏侯渊虽然心中认可,却不能表露出来,装模作样地训斥了二人一句,令他们不要多言,听听别人的意见,实际上是在惺惺作态!
“上将军,私以为……陈仓贼兵,量必不少也,否则何以速陷城关哉?”就在此时,时任议郎,兼都督从事的梁习,向夏侯渊拱手一礼,开口表示了不同意见!
梁习,字子虞,陈留人。早年间便归顺曹操,也是后来的曹魏重臣,并州刺史。不过,此人虽文武双全,却一直致力于治政和屯田,少有战绩,因此官升的比较慢!
所谓都督从事,说白了就是夏侯渊身边的谋臣,梁习眼见众人的思路,似有被夏侯尚等人带偏的走势,连忙开口建言,道出了自己心中所虑!
梁习此言一出,在场诸将有不少人默默点头,似乎认可他的说法!陈仓有八千守军,韩浩也是一员经验丰富的将领,而且,大家皆知此人虽然不善进攻,却精于防御,擅长守城!
若西线蜀军不是主力,没有多少兵马,又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陷韩浩驻守的陈仓城呢?
“子虞所虑甚是也!”梁习话音刚落,时任御史中丞,领司隶中郎将,为曹操镇守和治理关中地区的名臣钟繇,立刻开口,表示了赞同之意!
钟繇其人,我们早在汉中之战那时,便已经介绍过,不必赘言!夏侯渊没出任关中统帅之前,他就已经为曹操镇守此地多年,威望甚高,颇得人心!
因此,得到钟繇力挺,也使梁习顿时底气足了许多,随即他再度拱手建言道:“上将军,在下以为,陈仓一线蜀军,乃其主力也!斜谷疑兵,不足惧耳!”
梁习这人,性格多少有些太直率了!你可以道出自己的判断,但别说什么斜谷蜀军,不足惧这样的话呀!不足惧,夏侯渊他们还败给了人家,你这不是转弯抹角地在嘲讽主帅么!
果然,梁习此言一出,夏侯渊的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本来他就神情严肃,现在更是冷若冰雪,面沉似水,连呼吸都略微急促起来!夏侯尚,更是满脸涨得通红,气不打一处来,并马上提出了质疑!
“敢问梁公,可曾与蜀军力敌阵前,领其战力乎!”夏侯尚恶狠狠地拱手施礼,口称梁习为公,看似客气,却分明表示了满腹委屈和不满之意,语气尖锐地,反问了梁习一句!
夏侯尚的意思是,你梁习在这高谈阔论,可曾与蜀军实际交锋过?不知道蜀军战斗力之强悍,说什么不足为惧之语?夏侯尚如此激动,言下之意其实是:你行?你上啊!
“未有也……”眼见夏侯尚如此激动,梁习自觉失言,顿时矮了半截!没办法,人家夏侯尚虽然年轻,可却是顶头上司夏侯渊的侄子,他得罪不起啊!
“既不知蜀军战力,何言陈仓可守之论?八千军几多哉?可抵蜀军偏师乎?”夏侯尚见梁习退缩了,也没放过他,立刻对梁习刚才的言论,提出了反驳!
夏侯尚的意思是,西线出现蜀军,也许是真的,但怎么就能断定那一路才是蜀军主力而不是疑兵?
蜀军战力强悍,在荆州曹丞相亲统大军三十万,尚败于刘纬之手,现在又有了那种会爆炸的神器,你怎么就能断定陈仓八千守军,一定能抵挡得住蜀军疑兵偏师的进攻?
换句话说,夏侯尚仍然在坚持斜谷之兵,乃是蜀军主力,陈仓方向才是疑兵!这股疑兵不用多,凭蜀军的秘密武器和战斗力,只需要一万人,攻克八千人守卫的陈仓城,根本不在话下!
同时,夏侯尚故意渲染蜀军战斗力强悍,也是在继续为之前关中铁骑战败一事,寻找合理的借口和托辞,掩饰丢脸的窘境,推卸责任!
“然也!彼军攻陷陈仓,乃疑兵之计,诱我大军援之,而斜谷失矣!”乐綝闻听夏侯尚所言,也是不管什么长幼尊卑,论资排辈了,再次忍不住随声附和道,显得异常激动!
还别说,这番推卸责任的言论一出,帐中诸将许多人还越听越觉得有道理!陈仓道艰险难行,有小股部队偷渡此路,袭取散关和陈仓还好理解,若说蜀军大量主力兵马能通过此径,偷袭关中,确实令人难以置信!
大家都是在关中地区留驻多年,怎会不知汉中通往关中这几条道路的实际情况?诸将更是深知,唯有褒斜道,才是可供大军转运粮草物资和快速进兵的平坦大道!
蜀军若不打通褒斜道,怎么可能派大军深入关中腹地?且不论那险峻难行的陈仓道,根本就走不通,就算他们能走通,这条路根本不能运输粮草,难道蜀军就不怕后援断绝吗?
基于以上种种,帐中诸人在听了夏侯尚和乐綝的这番言论后,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了,他们更倾向于相信,蜀军主力就在褒斜道这边,而陈仓方向,其实才是疑兵,这是汉王刘纬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计!
其目的,就是为了引诱夏侯渊大军西进,而斜谷防卫薄弱,蜀军主力便可一举突破防线,攻入关中,威逼长安!届时,夏侯渊大军,被调来调去,牵着鼻子疲于奔命,劳师以远,再想回头救援长安,也许已经来不及了!
“何况……蜀军克城之讯,乃何人所报哉?”眼见众人微微点头,似乎更相信自己的言论,夏侯尚紧接着,又抛出一枚重磅炸弹!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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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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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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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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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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