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些陷坑并不是刻意给任凯的大军准备的,却恰好拿他们做了试验品!
这些陷阱,被挖掘得很凌乱,没有什么规律可循,而且表面的伪装又十分逼真,只有这里的守军还有井亭村民知道出入时该走怎样的路线,可以避开陷阱,外人哪能知道!
府军的攻城部队,如潮水般冲了上来,自然纷纷踩中陷阱,跌入了深坑之内,这一下子,就损失了数百人!而且,冲击关城的势头,立刻受阻,后面的士兵,都不敢往前冲了!
更可怕的是,城头的弩箭却时刻未停,冲击攻城时,府军士兵失去了盾牌阵的保护,现在又停了下来,立刻就成了活靶子!
任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战局,心里已经知道,此战败了!小小一个盐井都没打下来,回去可怎么向太守复命?
“嗖!”突然,一支弩箭,不知为何,竟然射出来这么远,正好射中了任凯面前的地面,虽然没有射中他,还是让任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此时的任凯,再没有了得意洋洋的样子,而是惊恐之余,连忙拨转马头,连命令都没有下,驱马直接逃遁了!周群见状,也没敢耽搁,连忙下令鸣金收兵!
可是,这兵还怎么收得下来,闻听鸣金声的府军士兵,慌忙转身逃窜,更是把自己暴露在了弩箭的攻击之下!因为,他们身上的甲胄主要是保护身前躯干位置的,转过身去,后背空无防护,更是成了弩兵们攻击的主要目标!
不退还好,这一退,便成了溃退,一时间中箭、拥挤、踩踏、慌乱中跑错方向,落入陷阱者,不计其数,死伤惨重!
“胜!胜!胜!”眼见敌军溃退,关卡守军齐声高呼,气势直冲云霄!
任凯和周群,逃离了井亭,又汇集了残军仅百余人,好不容易才狼狈不堪地回到了武阳县。这一战,可谓是大败亏输!三千多府军,竟然只带回了一百多人!这个责任谁来承担呢?
其实任凯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盘算好了,现在见了太守任秀,他一股脑地把责任全都推到了周群的头上!
“禀太守,此次战败,乃周校尉轻敌之过也!”任凯一上来就开始推卸责任。
太守任秀,闻听兵败噩耗,心中悲凉不已!三千人呐!虽然称为府军,但其实是他们老任家花钱养着的一支生力军,武器装备也不差,竟然会败得如此彻底!
在此之前,这三千兵力,可是他手里的底牌,现在全都灰飞烟灭了,今后还拿什么来维护自己家族的利益?恐怕连武阳城都守不住了!
任秀面沉似水,失望之极,没有做声,而是怒视着这两个不争气的家伙,眼中似有怒火喷出!
“太守,监军乃污我也,此败皆因其刚愎自用,不纳忠言也!”周群一听任凯把责任都推到自己的头上,连忙辩解道。
任秀太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什么样的人了,他其实更相信周群的话,可是,任凯毕竟是自己的族弟,一贯护短的他,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是好了。
“周校尉为将,吾乃监军,何因某而败乎!”任凯理直气壮,这时候倒是强调起岗位责任的问题来了!
周群听任凯这么说,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想要继续辩解,却被太守任秀打断了。
“尔等勿言!败皆有罪也!免去汝等职务,退下!”索性,任秀来了个各打五十大板,全都给了处分!可实际上,这就等于是在护着任凯,因为这一次的战败,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战败的二人听了处分后,退出了公厅,任秀却坐在正位上,直发呆!
败局已定,也无法挽回了,如今需要想的是,如何善后!如果这两个人能争气打下井亭,那么一切都好说,可现在,打也打了,与刘纬也翻了脸,却没获得任何利益,还折了老本!
任秀担心刘纬会给州牧上表,毕竟人家是父子关系,到时候,州牧还不得怪罪到自己的头上?不行,必须想办法!
想着这些,任秀取来笔墨,于书案之上,写下了两封书信。其中一封是任秀上表州牧刘璋的情况汇报,当然,他肯定是添油加醋地把刘纬的蛮横无礼和不法行为,渲染得十分严重,并污蔑刘纬有造反之意;另外一封,则是任秀写给张松的密信……
消息很快传到了成都,刘璋收到任秀的上表,也是惊愕不已,连忙召集臣将商讨对策。
“今闻犍为郡府军与江阳新军有隙,卿等以为,当何处之?”公厅之上,刘璋先是让众人传阅了任秀的上表,随后开口询问道。
其实,刘璋身为父亲,怎么会不偏向自己的儿子呢,他所说的话虽然是问句,但等于是断定任秀与刘纬只是产生了嫌隙,并不是所谓的作乱和造反,他询问的是这件事该如何善后而已。也就是说,他的态度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行了!
“主公,愚以为纬公子之过甚矣!”没想到,张松突然开口,竟然这样回应了刘璋。
刘璋有些不满!自己都定了这次会议的基调,那就是调解任秀和刘纬两人之间的误会,你张松怎么还坚持刘纬有罪过呢!
“哦?子乔何意?”刘璋虽有不满,但没表现出来,转头向张松问道。琇書蛧
“以下犯上,实乃大过,纬公子为下属,却不尊任太守之令,当罪以遣之!”没想到,张松越来越过分,竟然给刘纬直接定了罪过!
刘璋听了这话,又是憋了一肚子的气。以下犯上?不尊上令?你们在座的这些人,难道不是这样?表面上恭敬,暗地里都是心怀鬼胎,有几个人听过我的命令?
可是,刘璋这么想却不能这么说,为了稳固益州的局面,他又不得不依靠眼下这些人,即使现在权臣赵韪已经不在了,他还是很无奈。
“主公,臣以为,纬公子实乃反相,不可宽纵!”就在这时,王累这个让刘璋头疼的家伙又说话了!这个人一向认死理,要说刘纬的所作所为的确是有点过分了,但却让王累抓了把柄,他竟然让刘璋严厉处罚,不能宽纵!
“呃……”刘璋听了王累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却没法表态。难道还能让他真的处罚自己的亲儿子?真的治他一个谋反的罪过?那可是死罪啊!
“主公,末将以为,纬公子无过,盖因任氏贪暴耳!”就在刘璋为难之际,张任站出来替刘纬说话了!
其实张任何尝不知道任秀等一伙人究竟是什么货色,不仅他知道,满公厅众人,谁都知道,但眼见众人昧着良心一味批评刘纬,张任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
刘璋暗暗松了口气,终于有人替自己的儿子说话了,这个台阶他得好好利用一下!
“依张校尉之意,当何解?”刘璋赶忙问道。他特意把“解”字说得很重,试图强调这就是一场误会。
“末将以为,当责任氏善动兵戈之过,纬公子无罪也!”张任斩钉截铁地回应道。
刘璋听了这话,心里舒服极了,这正是他想要的建议。
“张校尉此言差矣!”岂料,就在刘璋刚刚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一人站出来表示反对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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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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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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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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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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