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县府也广泛张布榜文,表明了江阳县平定匪患的决心,让除了这两伙人外的那些小股贼寇,好自为之,好好考虑一下,该何去何从。
先说甘宁这边,他领命后,第二天就召集了水军,当日便出发了!
三湾地处江阳县城东三十里,泸水之畔。这里地势较地,因为泸水汛期泛滥,自然形成了三个大小不一的水湾,其实是一处优良的港口所在。这里原属江阳县下之三湾乡,捕鱼业相对发达,渔民众多,然而,因为吴氏兄弟占据这里,加上从前官府盘剥过甚,百姓不满,有不少渔民都加入了他们的行列,是泸水中最大的一股江贼。
吴氏兄弟,与张慕有所不同,他们只劫掠过往商船队,却从不侵扰百姓,更不滥杀无辜。像那些遭遇到他们的船队,有时只需要付出一定钱粮或部分货物,就能得以通过。而且,他们自己也是号称劫富济贫的义匪!
然而,匪就是匪,何来有义无义之说?在刘纬看来,无论有钱人还是穷苦人,他们都是百姓,难道就因为人家富有,就可以任由你去抢掠?他虽然能够体谅二吴所谓的义心,但对他们的做法,却是绝不赞同的。
不过,此二人的所作所为,比起张慕来说,并不算大奸大恶,这也是甘宁之所以有信心说服其归降的底气所在,加上有旧年相识,曾经主从一场的故交,甘宁对这一次说降,还是胸有成竹的。
仅三十里水路,又是沿江而下,甘宁的水军很快便抵达了三湾之外,在泸水江面之上,把水湾入口,团团围住了!与此同时,三湾内的江贼,也立刻发现了江面上的异状,立时警钟大作!
“我军力精猛,可直取其水寨,何须将军赴险?”此时,甘宁身边的小校,忍不住建议道。
“主公大仁,不忍杀戮,二吴等皆百姓出身,有说服之望,何动兵戈!”甘宁远远直视着三湾入口处,回应道。
“小人等愿随将军同往!”那小校,见甘宁不为所动,又担心他的安全,便慷慨陈词,表示愿意跟他一同前往。
“不必如此,吾一人足矣!”甘宁看了一眼那小校,摆手回应道。
“将军……”小校还想劝说,被甘宁止住,只好不吭声了。
“传令水军,于江口列阵,未有令,不可妄动!”甘宁随即下达了命令。
水军这百余艘战船,通过旗语信号,得知了命令,开始摆开箕形之阵,呈半包围架势,彻底堵住了三湾江口,并准备随时进攻的态势。
这一日的三湾贼寨,原本一片祥和喜庆,因为吴氏兄弟中的小弟吴顺,今天娶妻,正大摆筵席!谁料,甘宁水军突然到来,这让水寨中的江贼们猝不及防!
首领吴谦,慌忙命令喽啰登船,准备迎战,却始终没见对方发起进攻!
“彼何处水军?”离得老远,吴氏兄弟便看出封锁江口的船队是水师无疑,只是一时搞不清楚是哪里来的水军。此时,二人已经登上旗舰,远远眺望,吴谦疑惑地问身边的吴顺道。
“哼!何方小贼,焉敢扰我喜事!”吴顺也没看出来对方的底细,但显然他对这伙敌人选自己结婚这天来攻,颇为愤怒!
吴谦此人很有头脑,虽然刚才一时慌乱,可冷静思索之后,便判断出了对方的来路!身为江贼,他们对于水面上的事情了如指掌,前几日,数次有战船经过,经探查先后为成都水军和甘宁水军。
现在,从江面之上战船的数量来看,对方是甘宁水军的可能性更大,这可是他们的老熟人了!
“疑似兴霸将军之师也!”吴谦说出了心中的揣测。
“咦!彼缘何来之?”吴顺听到甘宁的名字,倒吸一口气凉气道。
甘宁的威名,凡是经常混迹于水面之人,无人不晓,更何况,这兄弟二人还曾经是他的属下,深知甘宁何等威武,不禁都开始紧张起来。
不过,见甘宁的水军只堵住了江口,摆开阵势,却迟迟没有发动进攻,兄弟二人这才稍稍松口气,但不知甘宁究竟意欲何为,心里还是没底。xǐυmь.℃òm
随后,兄弟二人,命令自己的水军迎上前去,同时也与甘宁一样,下达了不可轻举妄动的命令。
双方的船只,越靠越近,隔得很远,吴氏兄弟便看见了甘宁旗舰之上,张起的帅旗,上面正书一个“甘”字!
果然是甘兴霸来了!兄弟二人,心中有些打鼓,不由紧张起来。三湾虽然距离江阳不远,但他们对甘宁已经归顺刘纬的事几乎一无所知,此时见甘宁水军,全部张青色益州军旗,立刻意识到甘宁已经重新归顺官军,此来难道是为了剿灭自己?
“可是兴霸将军乎?”又靠得近些,吴谦高声呼喊着,并举目眺望,试图找到甘宁在哪里。
“吴兄,久违矣!正是甘宁也!”此时甘宁巍然立于旗舰船头,拱手向吴谦致意道。
吴谦看见了甘宁,果然与印象中没什么变化,只是显得更加老成,风采依旧,威风凛凛!甘宁对吴谦也有印象,此时见到,只觉得他好像是胖了许多,基本还是老样子。
两位故人,多年未见,一朝相逢,彼此倒也多少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敢问兴霸将军,所来何事?莫非为某喜事而来!”吴顺此时在一旁插言问道。
甘宁一听这话音,又看了看今天吴顺的打扮,马上明白了。因为匆忙迎敌,吴顺身上还穿着绯色婚服,打扮得光鲜帅气,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他今天是新郎官。
“哈哈……甘宁所来,为道喜者也!”甘宁哈哈一笑,拱手一礼,竟然这样就坡下驴地解释道。
这话,谁能相信?哪有来参加婚礼还带着水兵战船前来的?这是道喜啊还是来抢亲啊!分明是搅局嘛!
“来者皆客也,既为喜事,请将军入寨!”吴谦当然不信甘宁是来贺喜的,但话说到这份上,他突然有了一个念头,不如请甘宁进来详谈,看看他到底是何来意。而且,吴谦刻意地把将军二字说得很重,那意思很明显,你甘宁可以进来,甚至可以带几名随从,但水军不可以进入三湾!
兵者,凶之预兆,人家今天在办喜事,你总不能执意带兵进入吧,那还叫什么贺喜的!吴顺在一旁,领悟了哥哥的深意,随即命令一走舸小船,驶向甘宁的旗舰。
甘宁岂能不懂对方的意思,他原本也没打算带兵进入三湾,那就成了剿杀,而不是劝降的初衷了。于是,甘宁对手下交代一番,让他们切勿轻举妄动,便独自一人,上了那艘小船!
果然有胆量!吴氏兄弟,见甘宁只身一人上船,不禁是打心底佩服起来!小船载着甘宁,很快驶回了二吴的旗舰,甘宁一上船,便主动交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刀,看那样子还真是一点没有惧色,仿佛真是来道喜的!
“数岁未见,君等别来无恙乎?”甘宁来到吴氏兄弟面前,拱手一礼,寒暄道。
“兴霸将军威风不减当年也!”吴谦也赶忙还礼,客气道。
寒暄过后,吴氏兄弟的旗舰便返回水寨,其余舰只,则仍旧与甘宁水军于湾口对峙。靠了岸,二人带着甘宁,很快来到了水寨正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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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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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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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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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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