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兵……不斩来使……”娄发不敢还嘴,结结巴巴地强调道。
“速退!来战!”刘纬轻蔑地看了一眼娄发,坚定地说道。
娄发见对方没有索命的意思,连忙转身便退,踩着淤泥,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回了沈弥身边。
“如何?”沈弥见娄回来,马上问道。
“彼断不肯降!守将乃刘季玉公子刘纬是也!”娄发赶紧简要说明了情况。
沈弥一听,哈哈大笑起来!他也听说过刘纬,知道是个孩童,没想到今天的对手竟然是他!沈弥此时也有了和娄发一样的谋算,擒获刘纬,作为人质,要挟刘璋!
想着江阳城竟然是一个孩童在统帅守卫,沈弥得意洋洋,觉得此城易破,于是马上下令,击鼓攻城!
霎时间,战鼓声大作,列阵的叛军队形还算整齐,缓步开始向江阳城前进了。当然,不缓慢也不行,脚下的泥地实在是太难行走了!
此刻,陈式统领的弩兵们在城楼上呈两排队形展开,前排跪姿,后排站姿,早已经把十字弩上好了弦!
“第一排!放!”刘纬一声令下,前排跪姿的五百名弩兵,同时扣动了扳机,弩箭形成一道密集的攻击波,直接向叛军阵型射去!
只一刹那间,箭雨便迎头撞上了叛军士兵的阵列,惨叫声此起彼伏,尤其是前排的叛军,纷纷中箭倒地!
因为距离实在太近了,所有弩兵都是直射,加上瞄得很准,配合得当,这一击给叛军带来不小的伤亡!
“盾牌列阵!”有指挥叛军士兵前进的军官,连忙下达命令,让手持木盾的士兵,迅速排于前列,作为掩护。这是个合理的命令,也的确应该这么做,可是不曾想的是,还没等盾牌列阵,第二轮的箭雨便迎头袭来!
又是一片惨叫,鲜血飞溅,尤其是那些手持盾牌的士兵,还没等扬起手中的木盾,就中箭了!
“此射速如此之快?何种利器也!”那指挥的军官,不禁都愣住了!在所有人的印象中,无论是弓还是弩,都需要个准备过程,在这个间隙,不会还有箭弩发射才对!应该完全足够盾牌列阵的时间啊!
就在叛军的很多人一愣神的功夫,又一轮弩箭射来,几乎毫无间隙,一轮一轮地接连打击,让他们的内心开始逐渐在崩溃!因为所有人都意识到,江阳城不好惹!
其实这些叛军士兵,之所以愿意跟着沈弥作乱,大多数是为了可以肆意抢劫,中饱私囊!也就是说,他们是图财的居多。原本,叛军士兵们也觉得江阳小县,不堪一击,应该很轻松就能拿下,可没想到现实竟然是如此出人意料!
对面的城头上,就好像有无数弓弩兵,还有射不完的箭支,几轮下来,叛军士兵,连头都抬不起来,气喘不得一口,死伤惨重!这些叛军士兵,很多都是老兵油子,也算见多识广,但从来没领略过如此犀利的弩箭攻击!
其实,这是刘纬根据后世欧洲拿破仑的步兵阵法改编而成的弩兵战法!前排射击,后排上弦;后排射击,前排上弦,这样就保证了单位时间内的射速。并且所有弩兵横向展开,更是扩大了打击面!xǐυmь.℃òm
在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多箭射一人的情况,会浪费箭支和杀伤率。而刘纬手下这些经过训练的弩兵,互相之间的配合十分熟练,只对前方目标射击,尽量避免了这种情况,所以杀敌效率明显更高了!
第四轮箭雨再次命中后,叛军彻底崩溃了!对面的江阳城,简直就是地狱的入口!从没见过如此战法的叛军士兵,没有听见鸣金声,就纷纷吓得抱头鼠窜,如潮水般退却了。许多人,一时情急,踩进烂泥里,慌张地拔脚时,却被后面涌来的士兵推倒在地,直接成了肉垫,被踩踏致死之人不计其数!
沈弥和娄发目睹着眼前的一切,惊讶得嘴合不拢嘴!他们不是因为溃败的景象,而是被江阳城防之精锐所震撼!
“将军……私有一言,不知当讲否……”娄发刚刚也是琢磨过味来了,不敢直言,又不得不说,只好先试探一下沈弥的态度。
“讲……”沈弥还在惊讶中,没缓过神来,淡淡回应道。
“江阳难取也……不如弃此地而进僰道为上……”娄发建议道。
僰道县就是今天的宜宾市,位于泸水上游,是江阳的下一站。娄发的意思是,江阳也不必非得打下来,完全可以跳过这里继续进军。此刻他清醒地意识到,刘纬是个硬钉子,碰不得。
“不可!江阳必取之,方可无后路之忧也!”沈弥再次否定了娄发的建议,不过这一次,他说的也是有点道理。
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放弃有兵驻扎的城池,直接向下一个目标挺近,因为有后路被切断的危险!当然,也不是完全不能这样做,但必须留有一部分兵力包围这里,其余的军力才可以继续前进。
江阳县城虽然小,但想完全包围这里,至少需要万人以上!沈弥的家底,总共就这些,根本无法做到包围江阳还能分兵继续前进!
不过,沈弥的问题在于,还是太过于较真了,他有点赌气的成分。进展不顺利,完全可以选择另外的进军方向,何必非要攻打江阳呢?沈弥是觉得,之前那些美好的愿景,现在遇到了挫折,有些不甘心!
“军正何在!”想到这里,沈弥一咬牙,唤来了军法官!
“在!”军正赶忙前来,施礼应道。
“方才擅退之兵,十斩一也!”沈弥怒气冲冲地下令道,他是想整肃军纪!
“将军……开恩……”军正一听这个命令,心头一惊,连忙劝道!十个杀一个?这哪行啊!本来刚才的进攻,遭受弩箭打击就死伤了近两千人,现在还要杀十分之一?
军正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军威当振,军法必严本没错,但现在这么做,不是自剪羽翼么!
“速速执行!旋即再攻!”沈弥刚愎自用,冥顽不灵,谁也劝不了他。军正没有办法,只能带领军法队去执行了军法,一时间无数人头落地!
沈弥的坚持,倒起到了一定的威慑作用!叛军士兵慑于军法,士气竟然还一时有所提升了!
“击鼓!再攻,盾兵在前!”这回沈弥吸取上次的教训,从列阵开始,就排盾兵在前,防御箭弩。可是,这个看似正确的安排,却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
叛军重新列阵后,再度伴随战鼓声声,向江阳城墙挺进,这一次,他们行进起来相对容易些许,因为那些倒毙在地的尸体,无形中垫出一条“人肉”路,踩踏着那些尸体,脚就不会陷入淤泥了!
叛军阵列逐渐靠近了江阳城,想象中箭支来袭的场面并没有发生,刘纬才不会犯那个傻!拿弩箭去射盾牌?那有什么用!他只是在等待叛军阵型更靠近城墙而已!
“放!”时机差不多时,刘纬高声令下,弩兵们再度发动了齐射!
叛军虽然盾兵在前列阵,但这也只能阻挡从前方射来的箭支,随着阵型不断靠近城墙,盾牌阵就起不到保护作用了,只需斜射,便能直接射杀盾牌阵后面的步兵!
立时间,又是箭如雨下,连绵不断,叛军士兵纷纷倒地,惨叫不止,血光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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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读者交流,陆壹壹柒叁玖零陆捌,欢迎加入,畅聊创作与历史话题,欢迎提出您的宝贵意见,也接受吐槽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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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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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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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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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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