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背水一战的故事,大家耳熟能详。当初韩信攻打赵国,背水列阵,犯兵家大忌,反而激发了士兵们的斗志,获得了胜利。可是,你沈弥也不想想,此时的情况与当年韩信的情况是一样的么!
娄发被呛了一句,想要辩驳,却也说不出来什么道理,灰头土脸地连忙给自己找台阶下。
“将军!大军应暂歇,待水军汇合,彼时渡水为战可也!”娄发拱手一礼,诚恳地建议道。
“不必!传令,即刻泅渡,列阵攻城!”娄发的话,沈弥是一句也没听进去,竟然直接下达了命令!
这沱水也就是如今的沱江,在江阳县城东边两里,汇入泸水。也就是说,渡过沱水后,沈弥的大军将与江阳县城只有两里的空间范围了!
近一万步兵,在两里的范围内列阵,空间实在是太小了,几乎是处于施展不开的局面!阵列的前锋,差不多鼻子都能碰见江阳县城,这么狭小的空间内,如何列阵攻城?
江阳县城南边紧邻泸水,东北方向与沱水很近,也就是说,城池是修建在两条河流汇集的夹角处,易守难攻。最佳的攻击点,应该是西面的硬地区域,沈弥的大军完全可以绕过城池,于西边发起进攻,可他却没有这么做!
此刻,刘纬站在城头,正在观察敌军动向。原本他料定,敌军应该会选择西边攻城,所以在此之前,他在西面城墙上,安排了重兵,而东北部安排的兵力相对较少。
可是,当刘纬看见叛军士兵开始泅渡沱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敌将是蠢猪吗?怎么会从东边攻来?刘纬知道,叛军的首领是沈弥,这个人物在历史上不出名,但起码也是个战将吧,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刘纬赶忙朝远处观望,生怕这其实是对方声东击西之计,可是一番观察下来,他确定了,沈弥还真是个蠢猪!因为他分明地看见那一万叛军,呼呼啦啦地全部开始泅渡沱水了!
“传令!命刀盾营、弩兵营,来援东城!”刘纬迅速下达了命令。
传令兵接令去传达不久后,原本驻扎在西城的张翼所部刀盾营和原本驻守南城的陈式所部弩兵营,全部来到了东城墙之上。并不意外,就连这两名小将看见眼前的敌人竟然选择从东边攻来,也是非常意外。
“公子……叛军疯癫耶?”张翼惊讶得嘴都张大了,喃喃问道。
“刀盾列阵!弩兵就绪!”刘纬没有接话,下令准备迎战。训练有素的江阳新军士兵,很快各就各位,井然有序,虽然气氛有些紧张,但毫不慌乱。
沈弥的近一万步兵泅渡越过沱水后,几乎是狼狈不堪!沱水湍急,水深难测,有些士兵直接就被水流冲跑,或淹死在河中。即使是那些登上了岸的士兵,也是没法很快列阵,反而陷入了更加不利的局面!因为他们的脚下,全是烂泥!
江阳城的东面,几乎就是一片死地,这个死,不是说绝境,而是很少有人往那里去的意思。这片地方,由于在雨季时,经常被上涨的河水淹没,所以几乎成了一片沼泽!表面上看绿草茵茵,实际下面全是烂泥,一脚踩下去,就会陷入其中,拔出来都很费力!
试想一下,这样的地面,如何发动攻城攻击呢?跑都跑不起来!
“将军!此地不宜攻城,应暂退,绕至硬地方可进也!”沈弥和娄发,没有泅水渡河,他们还是有小船可乘的。刚下了船,娄发就发现了问题,赶紧向沈弥建议道。
“不必!速速列阵攻城!”沈弥不满地看了一眼娄发,依然在固执己见。
其实,到了这样的地步,沈弥即使再蠢,也一样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可是他太爱面子了!身为统帅,命令已经下达,如果朝令夕改,还哪有威信可言?
沈弥那个不满的眼神,更多是嫌娄发太多嘴!本来自己也考虑到的问题,你非得先说出来,到底是你英明,还是我英明?
而最关键的是,沈弥到现在,依然在做梦,想着自己的大军气势汹汹而来,江阳守军定会不战自溃!他坚持一定要列阵,摆出攻城的架势,就是为了恫吓守军!
叛军士兵们听了命令,肚子里骂着娘地只好遵令行事,开始列阵。果然没有意外,阵型列好后,前锋距离城墙太近了,已经进入了弓箭的射程范围!
“汝速至城下,劝降!”列阵完毕,沈弥一转头,对娄发令道。
什么!娄发惊呆了!让我去劝降?那不是让我去送死吗!娄发想起前些时日,于符节城下,那个被派去劝降的官曹,被城上守军射杀的场面,不禁是不寒而栗!
“速去!”见娄发不肯动作,沈弥不耐烦地催促道。他的心里,还真有点想把这个多嘴的娄发除掉的意思。
“将军……我……”娄发吓得浑身抖如筛糠,看着沈弥那决绝的态度,心都凉了!
“速去!否则军法从事!”沈弥翻脸了,还威胁起娄发来!
娄发绝望了。他一直跟随沈弥,不管做什么,从来都是紧随左右,出谋划策没少尽力,可现在,沈弥竟然让他去冒那么大的风险,一点情面也不留,娄发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无奈之下,娄发只能遵令,一步步踩着烂泥,靠近了江阳城墙。此时的他,心里直打鼓,望着城墙之上,浑身抖个不停。琇書蛧
“切莫动手!吾来为说使也!”离城墙还挺远,娄发就开始大声喊叫,举起手示意着。
“公子?”此时,陈式手中的十字弩,已经对准了娄发,他征求着刘纬的命令。
“勿伤之!”刘纬淡淡令道。
“敢问江阳守将何人也?”娄发终于来到城下,举头望去,问道。
“吾乃江阳县尉刘纬是也!”刘纬立于城头,一身戎装,正色大声回应道。
县尉?原来只是个小小的县尉啊……娄发听到只是个县尉在领军守城,本来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因为他想的是小小县尉,手下一定没有多少人马,此城好破!
等等!刘纬?这个名字怎么如此熟悉?难道是……
“可是刘季玉之公子乎?”娄发目光锁定了身披战甲的刘纬,赶紧追问道。
“正是!汝何人耶?”刘纬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后,反问道。
“吾乃荡寇将军麾下行军主簿娄发是也!”娄发在确定了刘纬的身份后,也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同时,他也变得轻松起来。
沈弥娄发他们因为驻扎在巴东边境,消息相对闭塞,很多情况不甚了然,但娄发还是知道刘璋有这么个儿子,并且听人说,此公子就是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童!
眼下,他虽然不知道公子刘纬为何会出现在江阳县,但得知这里竟然是这个小孩子把守的城池,娄发的确松了一口气,而且,他还在脑海中冒出一个阴损的想法来!
如果能擒获这个小公子,用来要挟州牧刘璋,岂不是更好!想到这里,娄发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诡异的邪笑!
“荡寇将军令某前来,说汝等献城,如若不然,玉石俱焚矣!”此时的娄发,略显得意,一点也不紧张了,竟然口出狂言!这哪是说降,分明是威胁!
“乱臣贼子,杂种匹夫!休要再言,敢来战者,必殒于江阳城下!”刘纬毫不客气地开骂了,他的声音很大,底气十足,连列阵的叛军士兵,都听得心中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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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针对最近读者吐槽较多的文言对白一事,轩轩想说:穿越小说千千万,笔者希望能有些特色和新意。轩轩只是不想让一群古人说着流利的普通话,甚至网络流行语,像过家家似的,请众位看官见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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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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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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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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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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