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染的热心帮助下,莫哥成功的完成了人生之中第一次有水准的,专业的绑票。
莫哥:你人还怪好的嘞!
莫哥的小弟总感觉这有些不对劲,不由的凑到莫哥耳旁悄悄的说了几句话。
原本笑的合不拢嘴的莫哥忽的面色一变,对着程染恶狠狠的开口:
“说,你有什么目的?!”
程染:......
“这位大哥,我看你也只是求财,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那么我配合一点,你早日拿到钱,我也少受点罪,如此实现合作共赢岂不是两全其美?”
原来合作共赢是这么用的。
说完程染又摆出了一副真诚又柔弱的姿态。
这年头这么为绑匪着想的人质属实是不多了。
于是程染靠着自己的一片真诚成功的在莫哥这里留下了好印象,以至于之后的时间,打牌缺人的时候莫哥都会叫上程染一块玩。
莫哥之前是在道上混的,而道上混的其实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心狠手辣,又或者如何的血雨腥风,这年头黑帮大大小小也算是个正规企业了。
每天不仅要开例会,写报告,做分析,还要结合行情进行合理的调整。
莫哥性子冲又直,做不来这种细活,他当初管了整整一个区,这些琐事就都交给手底下一个小弟了。
这小弟莫哥用的很顺手,顺手到没有了防备。
然后莫哥就冷不丁的被小弟给篡权了。
变成了如今这般只能铤而走险绑架了。
“那小子现在还找我呢,妈的老子要不是没有人,高低跟他干上一票!”
莫哥说着来气,打牌的手也凶残了几分。
程染很是同情的看着他,开口说:
“哥,你这人就是太实在了,心眼太好了,不过哥,你以后要是能找个有钱有权有势力的老大,指定能混出来,到时候管一个区算什么?”
莫哥头一回被人夸心眼太好了,又瞧着程染一副乖巧真诚的样子,心里头一震,鼻尖都险些一酸。
妈的老子打打杀杀一辈子了,终于有个人能读懂老子柔弱的内心了!
不过已经三十多岁面临下岗危机的莫哥觉得,自己怕是找不到好的老大了。
另一边程染的便宜爹马上取了钱,在天黑的时候跟莫哥通上了话,在便宜爹的坚持下,莫哥让程染过去说两句话。
“染染,你没事吧?”
程染应了一声,说自己还好。
因着看了公司监控,程渝北也清楚程染被绑架这个事情跟自己的情妇脱不了关系,因此他对于程染的内疚可以说是到达了顶峰。
“染染,不怕,爸爸马上来救你。”
为了不暴露自己真实的绑架地点,主要还是怕程渝北背着他们偷偷报警,莫哥先是给了程渝北一个比较偏僻的交易地点,这个交易地点距离程染被绑架的对方极其远。
只要在交易地点的小弟成功拿到钱,并且确定没有警察埋伏之后,莫哥这边才会放了程染。
大概想着这是跟程染最后一晚上的相处了,难得有妹子这么理解他,莫哥特意给程染买了酸奶。
他记得,他老家的妹妹就可喜欢喝酸奶了。
半夜的时候,程染睡到不是很熟,只听到一阵忽然的嘈杂声,起初还以为是莫哥又在发什么神经,直到程染睁开眼才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莫哥捂住程染的嘴,示意她不要发出任何的声响。
难不成是程渝北报警了?
莫哥出去小心的看了一眼,脸色极其难看的回来了,他抓着自己一个小弟,沉声询问:wWW.ΧìǔΜЬ.CǒΜ
“妈的,老子让你找个废弃的地方关人,你他妈给老子找了个什么地方?!”
小弟有些懵的回答:
“莫哥,这就是个废弃的仓库,常年没有人,我哪知道这是谁的地?反正这么多年都没有人。”
莫哥脸上的妈卖批都已经毫不掩饰了。
他们这一群绑架的,撞上了另一群绑架的。
程染:同行挺多呀。
莫哥刚才出去看的那一眼,只见一辆面包车里走下来四个人,面色阴沉警惕,然后从车里扛下了一个瘦弱的身影。
混了那么多年再不明白眼前的事是个怎么回事莫哥就白混了。
而且,这一帮子人跟莫哥他们不一样。
莫哥和他的小弟往日里不过是收收保护费,暴力追债这一类的活,手里从来都没有真的下过狠手,而这群人,从眼神里就看得出来。
手里是沾过血的。
要是被他们发现自己绑票的事情被人发现了,那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莫哥的。
听了莫哥的话,手底下的两个小弟也有些慌了神。
他们头一次干这个业务,怎么还能撞上同行呢?
莫哥在昏沉到几乎看不清人脸的夜里长叹了一口气,走过来就把绑着程染手的绳子给解开了。
“妹妹,他们这群人跟我们不一样,我们只是求财,不想要你的命,等会跑的时候你尽管往南跑。”
对面莫哥看到的就四五个人,另外一辆车上的人莫哥还没有看到呢,单凭他和自己两个冤种小弟根本就打不过。
他只能把程染放了,让程染找准机会自己跑,这样成功的几率还大一些。
而另一侧绑架的人也察觉出来不对劲了,明明上头说这里是早已经废弃的仓库,为什么还有人生活的痕迹?
为首的男人看着地上的酸奶盒离开陷入了警惕之中。
“大哥,这小东西要不要先藏起来?”
黑色的袋子套着对方的头,矮小瘦弱的身影静静的站在男人身侧。
“抄家伙,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坏我的事。”
强力灯光照着四周,浮沉阴暗的光线带着一种惨白感,死寂的夜里唯有脚步声和心跳声清晰可闻。
莫哥和程染紧紧的贴着墙壁,屏住呼吸躲开了对方的搜索。
随着对方的脚步声越发的接近,莫哥也清楚他们到了藏无可藏的对方了。
深吸一口气,莫哥忽的大声喊道:
“跑!”
顿时,莫哥还有两个小弟开始四散着逃跑!
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和窜出的人影,着实是将对方吓了一跳。
为首的老大阴沉着脸,立刻示意自己的小弟也分散着去追人。
莫哥和小弟分了三路,为首的大哥手底下就六个人,于是两个人一组的去追了。
那个带着黑色袋子的矮小瘦弱的身影便只能被抓在了大哥的手里。
大哥有些气急败坏的一脚踹在人质的肚子上,只见小身影摔在地上都还滑行了一段距离。
沉闷的咳嗽声带着喘息压抑的从黑色袋子里传出来。
程染大气不敢喘,此时才清楚,莫哥对她真是不错。
只踹了一脚好似不解气一般,那人上去又踢了一脚,他好似完全没有顾及对方的命。
看样子不像是绑架,倒是诚心想要撕票。
一口血咳在嗓子里,腹部剧烈的疼痛让秦沛险些晕厥过去,他极力的忍耐着,可身体的力气在逐渐的消散。
程染握紧了手里的石头,思索之后,伸出手来猛地朝大哥身后的位置用力的扔了过去。
大概是打到什么东西了,发出了“砰”的声响。
大哥猛的警惕的看向身后,他拿起手灯照向身后,只见黑漆漆的仓库里杂乱一片,阴暗又压抑。
程染又朝着他身后扔了一枚石头。
“砰”!
这次的声响更大。
大哥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不动弹的秦沛,思索之后小心翼翼又警惕的朝着身后走了过去。
就在程染觉得对方走的距离够远了的时候。
她轻轻的走墙后走了出来,借着月色浅显的余光,抓住了秦沛的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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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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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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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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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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