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小妖小怪好杀,怕就怕那几条大鱼;一击不死,教其走脱,破罐子破摔之下,我怕些个狗东西拿老百姓撒气。”
“天下这么大,咱们可没办法守住每一座城。”
便道:“你去寻小倩来,就说我在瀚海阁等她。”
出来,赵景阳找到了正与青凤在后院闲聊的白浅,说:“跟我来。”
白浅亦不多说,跟着赵景阳,复至瀚海阁前;正好,聂小倩也到了。
赵景阳也不废话,道:“些个毛神跟我玩儿人道气运的买卖,我要教它们自食苦果。”
便说:“白浅,你把你所知的天庭、地府和各路妖王的所有信息,皆无巨细,且告知于我。”
说着,掌中出现一座小巧玲珑、斑驳古旧的八角祭台;这祭台迎风见长,落在地上,高三十六丈、围大七十二丈,八棱八面,将瀚海阁都遮掩了下去。
赵景阳纵身跃上祭台,盘膝而坐;白浅和聂小倩各自飞身而上,立于两旁。
便见赵景阳手里,不知何时,又取出来一卷绢帛。
把这绢帛张开,长三尺、宽一尺;帛上空白,只一些污渍,好像用过一两次的抹布。
赵景阳眉心放光,隐约有一朵火焰,绯红燃烧。
他弹指一引,从眉心的火焰中引出一缕火光,然后看向了白浅。
白浅便道:“真武大帝,我只知其姓张,岁约一万七千年;真武大帝的出现,差不多在我曾祖那一时期...”
“财神...”
“雷神...”
“观音大士...”
“三殿阎罗...”
“猿王、象王、尸王、鬼王、山王、龙王...”
白浅绞尽脑汁,将她记忆中,所知道的关于这些妖魔毛神的所有信息,都压榨出来。xǐυmь.℃òm
赵景阳一边听,一边指尖引动火光,在抹布一样的绢帛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同时,念头转动,给素女发去消息,询问关于这些毛神、妖魔更多的信息。
差不多白浅都快要说不出什么的时候,素女回了一些信息过来,不多,但赵景阳看了,却露出了喜色。
素女竟然知道天庭和地府许多神灵的生辰,八字虽然不明确,但名字却都十分清楚。
到这时候,抹布一样的绢帛上,一道道影子,缓缓浮现出来;有的影子清晰,有的影子模湖。
影子清晰,说明信息比较完整;影子模湖,说明信息比较粗糙。
但没关系,只要显影,足矣!
赵景阳目光冥冥,心神投入薪火之中,一座巨大的英灵碑;念头在英灵碑上的三个名字上饶了一转;睁开眼,又看向旁边的聂小倩。
聂小倩见赵景阳目光挪到她身上,便连忙走近一步。
赵景阳颔首,之前缠绕着火光的指尖,火光退去,一点迷迷蒙蒙的光辉绽放,落在绢帛上;又弹指一勾,从聂小倩身上,勾出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亦将之点上绢帛。
便见绢帛之中,如水荡漾;一尊托着一座山的影子,几乎活了过来,好像要跳出来似的!
这一刻,这尊影子所代表的黑山老妖,它的位置,清晰的浮现在赵景阳心中。
其他那些或清晰或模湖的影子,最次也有了个大略的方位。
赵景阳站起来,绢帛悬在祭台上,他将一头木偶交给白浅,又弹指打出一点明光,落在白浅眉心,紧接着对白浅说:“你代我镇压祭坛。”
说:“以此木偶,每日将绢帛中的影子炼一个进去。”
“具体的方法我教你。”又一指头按在白浅眉心:“这是一道咒法,以因果、气运牵连。若施此咒杀敌,须得消耗自身气运。我予你一个后宫模板,将你的气运与我连在一起。”
“你修为最高,最适合此事。”
说:“我游走在外,寻机杀敌;你坐镇祭坛,施咒诅之。”
“不必直接咒杀,那样划不来;何况我想一个个把它们撕了,咒杀太过便宜了它们。”
“只须得让它们感到心惊胆战,让它们知道你在咒杀它们。”
白浅听罢,不禁道:“你要引它们到这里来?”
赵景阳点头:“不错。这些混账各有神通,若散布天南海北,四处点火,我必疲于应付。既如此,不如将它们集合起来。”
道:“以此咒为引,些个贪生怕死,必定寻到这里来,破坏祭坛,以解咒法。”
“那你呢?”白浅抿了抿嘴:“游离在外?”
赵景阳道:“黑山老妖杀了明楼,明楼是我小舅子;我若不宰了它,提了它脑袋,我怎去见明镜?!”
说完,他转过身,看向远处天边:“我赵景阳连自己亲卷都保不住?!”
便道:“这里的事,三五天之内,我尽托付于你。这面定空镜给你。”说着,递给白浅一面铜镜:“这镜子有镇压空间之能,予你护身。”
白浅接过镜子,目中有光,道:“你就这么信我?”
赵景阳咧嘴一笑:“要不然呢?”
说完,身影已消失无踪。
...
黑山老妖,包括那观音大士,虽皆被法海打爆,但并未死。
观音大士不必说,这厮是个神灵,不破了它法域、夺了它神位大印,便杀它不死;而黑山老妖,虽然不是神灵,却毕竟积年的老妖,自有保命的手段。
法海自己都知道,他没有杀死黑山老妖。
他毕竟不是赵景阳。
西陵之事,所涉山神、城皇,皆已殒命;余者便是观音大士、财神和黑山老妖。
观音大士和财神是神灵,杀之不易;但黑山老妖,嘿!
赵景阳以明楼他们死于黑山老妖之手的因果和以聂小倩命格的因果,结合白浅所说和素女的消息,这妖魔的行踪已彻底为赵景阳所掌控。
正如赵景阳所言,若不宰了它,提着它脑袋,怎么有脸去见明镜?!
观音大士、财神,包括一切神灵,赵景阳会跟它们慢慢清算!
地府。
地府并不隐秘,至少对赵景阳来说是如此;只是比较陌生。这一片地府,比起第二上海滩,肯定要大的多。
也乱的多。
有三殿阎罗,也有尸王、鬼王和黑山老妖三个妖王。妖魔恶鬼争斗,你来我往,比起第二上海滩世界的地府,可要混乱的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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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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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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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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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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