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梭内,却上下四方通透,只见飞如流光,连下面的大地都变得一片模糊,速度不知多快。
林月如甚是好奇。
这飞遁赶路的道道,譬如蜀山的剑仙,便是御剑横空,这已是已知速度最快的法子了。
所以她之前才那么焦急,生怕追不上司徒钟。
次之便是五行遁术,似仙霞派、巨鲸帮这样威震江湖的大派,才有遁术传承。
譬如巨鲸帮的水遁之术,若是水中,一遁便是二三十里;但五行遁术除非全精通,若只精通其中一种,便只特定环境才有发挥。
至于寻常的江湖门派、散人,便是所谓轻功;一般的轻功,与这个世界的奔马差不多,一个时辰能跑出三五百里的都少。
顶级的轻身术,似蜀山派的仙风云体术,一個时辰大概能有一千里。
此外的,便是驭物。御剑也是驭物的一种,只不过蜀山派的御剑术极是厉害,单独划了出来。
譬如青云门,便以驭物著称。但就速度而言,比起御剑术,差了不少。
在林月如眼中,赵景阳这梭子,便是显著的驭物手段。交通之用的法器、法宝,多以船、梭闻名。
但像赵景阳这梭子这么快的,林月如没见过。
这梭子当然快!
眼下还只是‘低速巡航’。
这是一宗贤人之器!
唤作是太虚梭。
其速度之极,镇压规则,也就是光速。同时,这玩意儿还能穿梭太虚,也就是穿梭空间、空间传送。
也就是赵景阳手里没有岳银瓶一行人的气机,要不然直接锁定,瞬间即达。ωωω.χΙυΜЬ.Cǒm
以低速巡航飞行,是因为赵景阳怕飞过头了——他得盯着。要是太快,盯不住。
实也怪不得赵景阳——这捕捉人的气机,本就是一种挑衅;若说对头,那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除此之外,谁特么吃饱了没事干,见人就去捕捉人家气机?
没奈何,慢慢追呗。
说:“太虚梭。”
道:“你来看着方向,别跑偏了。”
林月如哦了一声,道:“骗不了,视野这么广!”
然后道:“你这梭子能跑多快?”
赵景阳道:“你想它有多快,它就能跑多快。”
林月如不信:“真的?”
赵景阳笑着摇了摇头,转言说:“你来跟我说说,这次截杀岳将军和粮草军饷的,可能会有哪些?”
林月如一怔,想了想,道:“具体我不大清楚。”
然后说:“可无外乎就是那些邪魔外道。”
说:“我听我爹说过,如今天下,邪魔外道最厉害的有三派。就是魔教、拜月教和血神教。”
又有些不确定的说:“魔教好像早就四分五裂什么的了,有很多派,什么鬼王宗啊,炼血堂啊,万毒门啊...十七八个吧。”
说:“都算是魔教的分支吧,天南海北的,具体哪儿我也不知道。对了,魔教最厉害的两个魔头我倒是知道,一个叫轩辕法王,是什么昆仑魔教的教主;还有一个叫鬼王,是鬼王宗的宗主。”
赵景阳分心聆听着。
林月如继续道:“然后就是拜月教。我听我爹说,拜月教的教主是个神经病,嘴巴里说什么‘爱’,杀起人来,却不分老幼,毫不手软。”
说:“拜月教就在南疆苗地,与当地的苗、蛮部落结合十分紧密。”
最后道:“至于血神教...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血神教主名叫丁引,很是凶残。我爹说丁引是个血魔,修成了一门血神魔功,炼出几百头血神子什么的...好像很可怕的样子。”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道:“对了,血神教是金蛮的国教。金蛮侵我中原,屠杀百姓,听说很多都是杀来给血神教的魔头用的!”
她说到这里,十分气愤:“这些恶贼全都不是人,是畜生,比畜生都还不如!”
赵景阳听着,微微颔首:“那朝廷方面呢?”
“朝廷?”林月如迟疑了一下,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只是偶尔听我爹骂那个秦桧,说他是个畜生。”
秦桧么。
的确是个畜生。
赵景阳道:“岳元帅北伐的攻势越好,他们就越坐不住。朝廷方面,秦桧一定会出手,邪魔外道路数里头,血神教也一定会出手。”
“以秦桧之狡诈,说不得魔教和拜月教都会为他捉刀。这一回,果然颇有些趣味。”
似自言自语说完,赵景阳便问林月如:“似秦桧这样的货色,为何没有人去把它杀了?却任凭它在朝堂之上犬吠?”
林月如撇撇嘴:“那个混蛋是宰相!”
道:“何况我听我爹说,秦桧本就是个大高手;天底下少有人能敌得过他!”
赵景阳了然。
这样的世界的朝廷,必定有着属于自己的强大力量。于大宋而言,这一股强大力量,在面对外敌的时候,一个字,怂;但若拿来对内,那一定非常凶残。
林天南这个武盟盟主,开个武盟大会,做事都要遮遮掩掩,可见其对朝廷的忌惮。
倒是没想到,秦桧这种货色,居然也是高手。
赵景阳琢磨着,等这一回从北边回来,定要去会会他,看那厮如何一个禽兽的路数。
三万七千三百里,说来遥远;太虚梭低速巡航,不到一个时辰,便已遥见一条玉带蜿蜒,月光下盘桓大地。
那便是大江。
此时,天色已晚。
正赵景阳和林月如还在天上,却说酒剑仙一行,此时已然渡过大江,来到了江北。
一处废弃的庙宇之中,司徒钟闭目打坐,正在恢复法力。
午前出发,不曾歇一口气,一路带着十余人御剑飞行,再借水灵珠之妙悄然渡过八百里大江,到这里,法力已十去其九。
不得不停下来。
若以此状态,万一撞上截杀的魔头,必定打不过。
便寻了这山间破庙,教随同的十余人散开警戒,司徒钟便立马开始恢复法力,岳银瓶安静的坐在一边。
此时庙子外面,一个锦衣青年正指挥随行的义士作警戒。
锦衣青年叫刘晋元,是林天南的外甥,吏部尚书刘颐浩之子。却这刘晋元怎出现在这里,也是有说道的。
刘颐浩是主战派,历来是岳元帅的支持者。而这一次,刘晋元出现在这一行之中,实因刘颐浩之故。
与林天南的说法,便是朝中有些重要的事,须得与岳元帅作商议。而岳元帅不能归,刘颐浩不能离开建康,未免走漏风声,便教其子刘晋元乔装随行,前去见岳元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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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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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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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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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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