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王莽的眼中解万年也是这个时代为数不过的,能玩转房地产的人。
现在的大汉兼并之风日炽,也该给这些达官贵人们找点兼并之外的投资之道,分散一下持续兼并的注意力了。
否则的话,大汉很真难再坚持多少年的。
毕竟,民以食为天,天都被这些达官贵人们垄断了,那这些苦难的老百姓们岂能不揭竿而起,愤而反天?
且古人常言天意,天命。
其实在王莽看来所谓天意既是民意也,所谓天命既是民心之所向也。
若是践踏了民意,罔顾了民心之所向,即便是雄伟如秦皇汉武,也不过是一独夫罢了!
王莽站在别院之中,欣赏着别院的风景说道:“汝与将作大匠相熟?”
王况笑着回道:“那是自然,解万年乃是靠吾家举荐,才得以被天子委以大匠之重任。吾与他自然相熟。”
王莽听罢笑道:“既如此,那便甚好。吾与汝及舜弟在郊外之纸坊尚需扩大规模。只苦于无善规划之大才,以致至今不能改善。今汝与解大匠相熟,为兄有一不情之请,望况弟能为吾引见解大匠。”
王况一听这话,乐的呲牙,直接大包大揽道:“既然是兄长所求,弟必不推辞。且郊外纸坊,还是弟与兄长之产业,能将此业扩展,弟也义不容辞!”
王莽笑着夸了王况一句:“吾弟长大矣。”
听到王莽的夸奖,王况更是开心。
在灞水别院待了一晚之后,王莽第二日便催促着王况引见解万年。
王况也知晓王莽是一位极认真之人,所以也没有掉链子,两人即刻便结束了在灞水之畔的踏青之旅,回到了长安之中。
到了长安之后,王莽便又和王况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王况回到自家府上之后,他此刻的心情比跟在王莽一起还要开心。
现在的王况除了要帮王莽引见解万年之外,他还要迫不及待的将王莽好色之缺点告知与他相熟相近的兄弟们。
他们这伙兄弟经常都被各自的家长以王莽为榜样,数落他们的不务正业。
现在王况手上有了王莽的缺点之后,那内心即刻就膨胀了起来,恨不得立刻召集所有的兄弟广而告之。
王舜是被王况第一找来的兄弟,王舜到了王况这里之后。
王况就忍不住得意洋洋的向王舜卖关子炫耀,“舜弟可知莽兄长之缺点乎?”
王舜一听王况这话,他顿时回道:“兄长何出此言?莽兄长为人谦恭好德,哪里有什么缺点?兄长还是不要听信他人谣传,误了莽兄长之名誉。”
王舜也是王莽的铁杆,他自然不信王况之言,反之王舜还要积极维护王莽的声誉,劝王况不要散播谣言。
王况听到王舜之言后,哈哈大笑,得意道:“舜弟,吾所知乃莽兄长亲告也。”
王舜大惊,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王况,“当真?”
看着王舜吃惊的样子,王况得意洋洋,“当真。”
王舜还是不敢相信,以为王况是信口之言,“吾不信。”
听到王舜又说自己不信时,王况顿时就急了,这么劲爆又真实的事情,怎么就不信呢?
这时候王况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道:“昨日吾随兄长至灞水踏青,是莽兄长于马车之内私言于吾的。”
“莽兄长私告吾,他言自己为好色之徒也,见班氏淑女之心动,乃是孔夫子曾言之食色性也。且莽兄长又告诉吾,他所好之色乃绝色也。非有雍容之气度者不好,非有倾城之姿者不好。”
王舜震惊住了,他听完王况的话后,对王况所言也信了七八分。
因为他知道王况自己是说不出来这样的话,而能说出此言者,必是王莽。
王舜不敢置信道:“当真如此?”
王况肯定道:“当真如此,此言乃莽兄长亲口所说。”
王舜一瞬之间好像是信仰崩塌一般,喃喃道:“莽兄长也是好色之徒...”
但转眼王舜的脸上也露出了和王况一样的激动神色。
王舜喜道:“既然莽兄长都有如此缺点,以后吾父再罚吾时,吾岂不可以以此言告知?”
王况看着王舜的反应,也喜道:“当是如此也!”
两人相视大笑,开心不已。
于是乎,在王舜离开了王况这里之后,王舜也迫不及待的找到了与自己相熟相亲之兄弟告知此事。
于是乎,短短几日一股关于王莽好色之传闻就在长安二代之中悄悄传播开来,就连王莽的心仪之人班殊也听到此段流言,使得她也不禁辗转起来,想要了解此风传之言是否属实?
而作为风暴中心的王莽对此却是云淡风轻,并未回应一句,依然我行我素,按照以往行事之风格而行事。
这一日,王莽又送王光至老博士处学习,班殊也至。
这是两人之前约定的时间。
王莽看到班殊之后,露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而班殊好像似有愁结,开心不起来。
王莽趁着无人关注之时,走到班殊跟前,关心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班殊抬头看着王莽关心的眼神,她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直接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纠结。
班殊轻咬了一下嘴唇,看着王莽的眼睛,问道:“近来有风传,君是好色之徒...君当作何解释?”
王莽看着班殊的眼睛,坦然笑道:“吾就是。”
班殊不可思议的看着王莽,她真没想到王莽竟然解释都不解释,直接就承认了,这让班殊措手不及。
班殊伤心道:“那你为何招惹于我?”
王莽依然温柔的看着班殊,他回道:“因汝太美,吾难止心动。吾爱汝胜爱自己。”
王莽的在班殊面前一如既往的直白。班殊听着王莽的话,她不知是该伤心,还是该难过。
班殊也是一位心存美好幻想的女子,她也希望自己的如意郎君爱她,不是因为她的姿色。
可是,王莽的回答就是如此,这使得班殊心里有了落差,以为王莽非真爱她,而是她之色。
王莽自然也能看出班殊的纠结难过之处,于是又软言道:“汝不必忧心,此风是吾所放。”
班殊听到王莽这话之后,顿时也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班殊紧张追问:“这是为何?”
王莽叹息一声道:“因吾性格太过谦逊,又因吾是外戚之身。若吾无一弱点,将来必成众矢之的。为吾身后计,吾必须有一弱点为他人所知,至此吾才能保证在太后万年之后,吾身家俱安。”
班殊听到王莽的解释之后,她瞬间就懂了王莽的忧心难处,此刻的班殊也不再胡思乱想。
她看着王莽,心疼又坚定道:“君之苦心,妾知矣。君忧心将来是妾所不能及也。既然君心中已有定计,妾必紧身相随。且大丈夫三妻四妾实乃人之常情也,而君又为俊才,身前身后必有风蝶萦绕。妾既要为君之大妇,自然有要大妇之心。绝不生妒,乱君之后宅。”
王莽感动至极,班殊实在是太懂事了。
同时王莽又感慨大汉是个好时代。
王莽情之所至,顺势就将班殊揽进怀中,忍不住要感谢一番。
而班殊却红脸羞涩,不敢抬头,使得王莽不能好好感谢班殊的真诚大度之爱。
也恰在此时,老博士悠悠而至,刚好看到王莽和班殊在相依怀抱,老博士欣慰抚须呵呵一笑,瞬间就将王莽和班殊之间的好事搅和。
班殊红脸立刻挣脱王莽怀抱,对着老博士盈盈一拜,连忙接过老博士带来的书籍,就快步离开,好似一只含羞受惊的小兔一般。
王莽见到老博士过来之后,大大方方行了一礼,“先生安好。”
老博士看着王莽,笑道:“王巨君果然好色之徒也。”
王莽笑道:“让先生见笑矣。”
显然,王莽是很乐意接受现在这個好色人设的。
既然最大的后院危机已经解除,王莽岂能还会在乎他人之目光?
况且,王莽也是懂人性,懂舆论,懂热点。
这几天虽然传他王莽好色的流言有很多,但王莽清楚这种话题不过就像是后世的新闻热点一样,由着他去,过上几天自然而然也就渐渐平息。
如果,自己真的脸皮薄,爱面子,受不了这种舆论的指指点点,那以后还怎么走篡汉之路?
将来的路上要遇到的风浪,比起现在的所谓风浪,那才是惊涛骇浪,现在的风浪不过就是毛毛雨而已。
真的在乎了,那就说明自己是有性格缺陷的,以后遇到更难的困难时也就必定要输的。
所以,王莽绝对不回应,也绝对不解释,任由人们去猜想去遐想,反正好色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罪,顶多就是一个道德瑕疵,王莽岂会在乎这个?
他现在巴不得自己身上有这道瑕疵呢。
安抚了班殊之后,王莽心情大好。
从老博士这里离开之后,王莽便又去了王况那边。
王况今日终于为他约到了将作大匠解万年。
万年之名是汉武帝时期至昭宣时期的热门名字。
那个时候因为汉武帝穷兵黩武北击匈奴,使得大汉国内人口凋零,老百姓们为了期盼自己的儿孙能够多福多寿,都喜欢给孩子起名叫做“万年”、“延寿”、“彭祖”等等之类,带有长寿祝福的名字。
到了昭帝之后,随着轮台之诏颁布之后,在霍光韬光养晦的国策之下大汉国力的恢复,日子渐渐好转,这些曾经带有明显时代色彩的双字名,也就渐渐的退出了人们给孩子取名的首选。
一字名又成了主流。
但一字名问题也多,重复率实在是太高了。
就比武王莽的众叔父之中就有一位叫做王商的人,而在此之前,也就是王莽大伯王凤秉政的时候,也有一位叫做王商的人,而且还是一位丞相,且有列侯之爵。
后世之人在查王莽家族世系之时,常常都会有人将这两位同时代的王商搞混。
可见,单字重名的问题在汉时是多么的严重。m.χIùmЬ.CǒM
不过即便如此,单名还是流行了几百年,到了南北朝时才渐渐的兴起双字名以规避单字重名的尴尬。
但现在主流就是单名,所以如果遇到了重名重姓者,就必须多多记忆,切不能将人记混了,否则问题会很严重的。
王况将会客地点安排到了他在长安城中的一处私人雅舍之中。
平日里,王况就在这处雅舍邀请好友饮酒作乐,享受生活。
到了这处雅舍之后,王莽向守门的护卫通报了身份,守卫立刻就将王莽恭敬的引进了雅舍之中。
进到雅舍院中,王莽看着雅舍之中的风景装饰,也不由感叹有钱人就是会享受。他人一辈子努力都得不到的片瓦,在王况这些富家子弟眼中也不过就是一处闲散玩物而已。
可见投胎技术好,真的可以少走几辈子的弯路。
王况看到王莽出现,立刻亲迎过来,拜道:“兄长。”
王莽笑道:“此间汝是主人,不需多礼。”
王况笑道:“兄长所言极是。”
王莽问道:“解大匠可到矣?”
王况回道:“兄长稍待,解大匠片刻便至。”
王莽期待着等待着解万年的到来,他是真好奇这位传奇大汉房地产人,是如何忽悠刘骜放弃了已经营建了十几年的延陵,转而去新建昌陵的。
解万年也未让王莽久等,就在王莽到了王况这里盏茶时间,解万年也到这里。
解万年一进王况这处雅舍之后,就爽朗的笑起,对着王况拜道:“公子久等矣,此万年之过也。”
解万年说话就是好听,明明没有迟到,却一来就先对着王况告罪,连一点两千石大吏的样子都没。
王莽看到解万年之后,对着解万年拜道:“莽见过大匠。”
解万年听到王莽的声音之后,连忙惊讶着回道:“此王将军也?”
王莽谦虚笑道:“大匠过誉,称莽校尉即可。”
王莽和解万年都是两千石的朝廷官员,地位相近,所以两人之间的称呼自然也就不用像对其他人一样虚抬一阶,以示尊重。
解万年继续客气道:“王将军少年英才,吾不如矣,岂敢平呼将军?”
王莽呵呵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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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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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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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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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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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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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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