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个美丽的误解,也是王莽所需要的。
这个美丽的误会,不仅能够进一步强化王莽在众人眼中的好感,更能为王莽引来一众长安贵妇们的另眼相看。
这对王莽而言绝对是好处多过坏处,即便是将来他的好色之名传开了,这些贵妇小姐们也不会太多在意,只会认为王莽是一位多情多意的美男子。
毕竟,在不是一夫一妻制的古代,像王莽这种有才情,又有才名的人,且有身份贵重的人,多一些红颜知己,多一些姬妾萦绕,那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就好比是一位富二代开着一辆法拉利去酒吧街玩耍一样,即便这辆法拉利除了主驾驶位外,只有一个多余的副驾驶位置,照样也可以引来无数美女趋之若鹜的。
而这就是女人慕强的本性,反之也是男人爱美之本性。
这也说不上是谁对谁错,顶多就算是一些道德瑕疵而已,并无伤大雅。
最多也就伤一些求而不得玻璃心罢了。
小许皇后看着谦逊含羞的王莽,心中对班殊的妒忌不由又多了几丝。
小许皇后罕见的对着王莽主动说了一句话,小许皇后问道:“既然此诗是写于班殊姑娘,为何无题?”
小许皇后的问题一下子也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她们瞬间也想起了王莽一开始吟这首诗时,开头说的无题二字。
所有人都又关注起王莽,就连王政君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想要知道为什么会叫做无题。
王莽心中暗呼糟糕,怎么把无题这個名字也抄了呢?
但这也难不住王莽,王莽整理一下思路,然后对着小许皇后拜道:“回禀殿下,无题之名是臣当时作此诗之时心境。那晚臣贪杯多饮,一人走在宣平里巷道之中踩着月光,思绪飘然,无名之思顿上心头,故而便以无题为名,以作此诗。”
小许皇后听着王莽的回答,心中更是一阵叹息,她真的是越来越嫉妒班殊的好命了。
一众贵妇听到王莽的回答之后,也是一个个眼中泛着光彩看着王莽。
王况陪在王莽身旁,也不由的从心底羡慕起了王莽。
兄长真乃神人也!
这是王况对王莽最新的感慨。
王政君满意的笑道:“吾侄真乃有情人也。”
王莽对着王政君又拜道:“至尊谬赞,侄儿不敢当。”
王政君心情大好,于是乎也就没有再顾忌其他,直接带着王莽和王况一起在茧馆之中继续亲桑之礼的后续流程。
王莽和王况谨小慎微的跟在王政君身后,并又落后小许皇后一步距离,以示对小许皇后的尊重。
王政君带领着小许皇后及一众贵妇走到了一处放置一台木质织机前,说道:“人常云:衣食住行。衣在首位,有衣者方能知羞耻,修礼仪。而百姓若想安居乐家,便要谨守男耕女织之节也。故此又为邦本之道,今日朕率尔等至茧馆行亲桑之礼,便是要尔等能够明了人之所求也。”
王政君一番话讲出,小许皇后等都拜道:“至尊圣明。”
王政君又将目光看向王莽和王况,微笑问道:“汝二人可见过机杼?”
机杼便是织布机之古称也。
王莽拜道:“侄儿少时随母亲居于元城,见过母亲日夜不辍,努力机杼,为侄儿制造新衣。所以,侄儿每见机杼在前之时,就会想起母亲当年之辛劳。”
王况也不知道王莽小时候竟然过的这么惨,一时之间也不由同情起了王莽。当然此刻对王莽泛起同情之心肯定不止王况一人。
在场的贵妇们也都不由得泛滥起了圣母之心,都忍不住想将王莽抱进怀中安慰一番。
王政君叹息一声道:“吾侄受苦矣。”
王莽拜道:“侄儿之苦不如母亲。母亲养育侄儿之含辛之苦,侄儿不及万一。”
这句话王莽说的也算真诚,在王莽融合的记忆之中,王母在王莽小时候之时,确实为抚养王莽吃了不少苦。
王家的兄弟都随着王政君的一人得道而鸡犬升天,只留下王莽母子孤儿寡母的在老家元城吃土。
有此一对比,王莽的童年比起其他的堂兄弟们确实不如太多了。
当然,这仅仅也只是比起这些堂兄弟们不如而已,但比起一般家族的子弟和无数黔首,王莽的童年生活还是非常幸福的。
但是人心就是如此,都喜欢和比自己强的比较,谁喜欢向下比较呢?
所以,王莽的童年的情况,自然也就很容易的就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同情。
王政君叹息说道:“汝母确实辛苦,汝以后定要好好孝顺。”
王莽拜道:“侄儿谨记。”
结束了王莽悲惨童年遭遇的话题之后,王政君又饶有兴趣的问着王莽:“汝可会操作机杼?”
王莽愣了一下,然后回道:“略会。”
其实对于机杼的操作,王莽是不会的,但是在王莽融合的记忆之中王莽是会操作这种古老的机杼,所以,王莽在短暂的愣神之后,立刻回道略会。
王政君略出满意微笑,“那汝便来操作一番,朕看汝到底有几分本事?”
王莽回道:“喏。”
而后王莽就小步的走到这架机杼之前,王莽小心的抚摸着这台机杼,脑海之中的记忆就像是卡帧了一般,闪现在脑海之中。
在这些卡帧的记忆连贯之后,王莽的手也就熟悉了起来,操作起这台机杼便开始一板一眼的拉着机杼上的梭子,像模像样的织起布来。
王政君,小许皇后等人看着王莽一个大男人如此认真的坐在机杼之前织布,纷纷又都露出惊讶的目光。
这一刻的王莽在她们心中好像已经无所不能,俨然成了超人。wWW.ΧìǔΜЬ.CǒΜ
王莽操作着这台机杼,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是熟练,但王莽还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出来这台机杼的缺点。
这台机杼虽然在这个时代已经是最先进的纺织机器,但是比对王莽所知明代织机以及西欧工业革命之前兴起的珍妮机,效率上还是差了许多。
珍妮机是一种手摇式的纺纱机,一次性可以纺出许多根丝线,可以极大的提高纺织效率。
而且,珍妮机的制造原理还不复杂,是可以全木机构制造的。只不过现在王莽对珍妮机的记忆还太模糊,无法复制出来。
但随着王莽对手上这台机杼的熟悉程度不断加深,王莽相信只要给自己一定的时间,他定可以将珍妮机复制而出。
一旦,将此机复制出来,不敢说有多么划时代的意义,但至少能够解放很多日夜辛苦织布劳作的苦难百姓,让她们的织布效率大大提升,从而改善一下自己家庭的生活水平。
王莽在完成了一段布的织造之后,谦逊起身,对着王政君拜道:“让至尊见笑了。”
王政君开怀大笑道:“吾侄善百姓之业,朕岂会见笑?”
这时候的礼教还未像后世那么森严,所以像王莽这样的男子做一些被贴上女性标签的工作,也是不会被人见笑的。反而有时候还会获得一些良好的赞誉之声。
可以说在汉时的自由,是真的超过之后任何一个朝代的。
哪怕是王莽穿越之前的科技时代,可能都没这个时代的包容性好。
所以,王莽有时候都忍不住感叹两千年的风雨艰辛到底是进了步,还是退了步?
王莽对着正在开心大笑的王政君说道:“至尊,侄儿刚触机杼之时,心中有一丝灵光乍现,似乎能有一法改进机杼之力,使其更为简便,更有效率。”
王莽此言一出,王政君不由也对王莽投来惊讶目光,“当真?”
王莽回道:“侄儿可以一试。”
但接着王政君一叹道:“工匠之作到底是为小道也,汝既有栋梁之才,切不可沉迷于小道之中。机杼改进汝能作便作,不能便不可强求。”
王莽听到王政君的教诲之后,感动道:“侄儿知晓,多谢至尊教诲。侄儿想改进机杼并非是沉迷工匠之道。而是因侄儿见过母亲之艰辛,今日又得幸随至尊入茧馆,知至尊为为天下式,必会亲操机杼。”
“侄儿不忍至尊艰辛,故才讲刚才之言。因此,侄儿愿尽微力,孝顺至尊,以改机杼之力,使其轻便不劳至尊。”
王莽的一番话又让王政君的感动着了,这孩子做什么事考虑的都是孝顺长辈,真是一个难得的孝顺好孩子。
王政君对着王莽赞道:“大汉以孝治天下,汝既有此心,朕心甚慰。”
王莽又拜道:“孝顺至尊是侄儿本分。”
王莽这一通操作着实又秀翻了在场所有之人,尤其是随着王莽而来的王况,更是羡慕至极。
王况是真心羡慕并钦佩王莽的优秀,也正是因此,王况也一直都把王莽当做榜样学习。
现在看到榜样如此的优秀,王况说不羡慕,那肯定也是不可能的。
接着王政君又接着孝治天下的话题引申了又一番言论,对着小许皇后等随驾人员们一顿教导。
众人听着王政君的高谈阔论也都露出心悦诚服之色。
王莽和王况又陪着王政君等在茧馆待了一段时间之后,也就识趣的离开了。
毕竟,茧馆之中聚集的都是女眷,虽说在汉代男女大防还未像后世那般变态,但两个大男人就这样混在女人堆里,总归还是不太好看的。
所以,王莽和王况到恰当的时机之后,就向着王政君请辞离开了。
对于王莽和王况的请辞,王政君也是欣然应允,今天的她也确实开心了很多,所以,心情也好很多,自然不会露出不悦之情,责怪王莽和王况二人的。
王莽和王况从茧馆出来之后,天色也几近黄昏。
王况说道:“兄长,吾在此处亦有一处别院。兄长若不嫌弃,今晚可与吾暂住别院。”
王莽看了天色,又看了一眼周边的风景,也回道:“既如此,吾便与汝暂居别院。”
两人商议好了今晚住处之后,便就一起出发,带着仆从和扈从一道朝着王况所言的那处别院而去。
王况的别院很是雅致,是在灞水之旁的一处风景秀丽之地依山傍水建造的别院。
虽然,院子的设计不如后世原来那么的精巧别致,但这处别院依然透着与长安严肃风格不同的别致风情,同时又不失汉家大气之象。
所以,在一进到这处别院之后,王莽也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这处依山傍水的别致之院。
王莽赞道:“况弟此处别院当真是别有洞天,风雅至极。”
王况听到王莽的夸奖之后,呲牙一笑:“此处别院是吾求解万年所造,解大匠手下能人无数,造此小院,必属精舍也。”
王莽一听王况这话,他就知道王况说的解万年是谁了。
这货也是个大大的人才,而且还是一位具有先进于时代的房地产思维之大才。
如果历史没有大的变动的话,到了明年,也就是鸿嘉元年时,刘骜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居然听信了解万年和陈汤的鬼话,要废了已经营建十数年的延陵,在新丰县戏乡步昌亭处营建新陵昌陵。
作为两千石大吏的将作大匠解万年,自然而然的获得了刘骜的重视和信赖,被任命为了昌陵总指挥。
解万年在营建昌陵时为了赚取更多的利益,于是乎就忽悠了陈汤上疏,请求恢复陵邑制度,迁徙关东地区的豪杰富户到昌陵附近建城而居。
刘骜一听这个建议当时也上头了,直接就批准了陈汤的奏请,迁徙大汉各地郡国豪杰资财在五千万钱以上者到昌陵居住,一共迁来了五千户。
这被迁来的五千富户在解万年眼里,那简直就是一只又一只大肥羊!
于是乎,解万年就利用自己昌陵总指挥的身份在昌陵玩起了房地产,赚的是盆满钵满。
结果后来因为昌陵选址之地地势太低,建造不出巍峨的帝陵气派,又耗费了大量财力与人力,群臣对此又有不满,上疏请求刘骜不要再折腾昌陵,还是万年之后埋在延陵吧。
刘骜听着群臣们的劝谏,也感觉自己好像过分了,于是乎就下令停建昌陵,停迁吏民富户至昌陵居住,并又下诏自责。
这下子昌陵就成了大汉烂尾楼,解万年坑了那么多人在昌陵买地投资,肯定也就没有啥好果子吃的。
所以,在永始二年十二月时,解万年就以“佞邪不忠”的罪名罢免官职,把他和陈汤及其家属流放到了敦煌吃土。
可以说一代房地产奇才就这样被大环境给玩崩了,真是可悲可叹!
因此王莽也悟到了,原来经济下行的压力,不论古今都是房地产先倒霉。
古人诚不欺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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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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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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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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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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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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