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之间剑招变化多端,可却有些克制含蓄,就像……在刻意隐瞒真实的实力。
明明用着是普通不过的剑,普通不过的剑法,却有着势如破竹的气势。
褚和一动不动看那台上的青衣女子,转身之间白色面纱微微飘动,他隐约看见她那白皙的面容。
在南弋躲闪第三次的时候,慕修然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宁衡在一旁开口道:“她在诱对方出招,而且,小姐的武功底子很好。”
慕修然有些看不明白南弋的打算,紧紧看着下面的战况。
台上南弋一边耍着那人,一边诱他出招,一边偷学着越阳宗的招数。
方才越阳宗派出几个弟子出战,南弋已经暗暗学了许多剑法,可谁会嫌多呢?
“有本事你别躲!”那人有些气急败坏。Χiυmъ.cοΜ
南弋不想理他,被他这么一吼,南弋的确失去了猫抓老鼠的耐心。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那她就要开始放大招了。
冷不丁地,那人只见南弋突然迅速移位,灵活得像一只鬼魅,迅速逼近他的周围。
他立马迎敌,还是被伤到了一只胳膊。
他心里有些惊讶,似乎未曾想到眼前的女子实力不凡,之前的所作所为恐怕都是一步步引他上钩。
“你!”他愤红了脸。
南弋皱眉,“还是聒噪。”
打架呢,废什么话。
慕清绝是第一个发现南弋异常的人,于越阳宗的剑法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长曦一直用的,是越阳宗的剑法!”慕清绝直了身体,语气毫不掩饰惊讶。
“你说什么?越阳宗?念念她怎么可能……”话至于此,姬芙似乎微微明白了什么。
她的猜测过于荒谬,让她不敢相信。
一旁的慕修然握紧了手掌,对着宁衡道:“越阳宗,长曦用的是越阳宗的剑法!可是她何时学过越阳宗的剑法?”
宁衡听见慕修然话语里的震惊,也有些不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事。
饶是再荒谬,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越阳宗剑法从不传授外人,更何况是女子。小姐会使越阳宗的剑法,恐怕是……”
慕修然看着他,只觉得手心里的白瓷玉骨扇有些生凉。
“小姐她,恐怕是方才在观察越阳宗对战的时候,自己学会了剑法。”
慕修然一怔,盯着台上的人,觉得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那人也知道了南弋的剑法是越阳宗的剑法,不禁气道:“你竟然偷学越阳剑法!”
南弋挑眉,丝毫不掩饰:“说准确点,我在正大光明地学。这剑法还是你教给我的呢。”
“你!”
南弋快速变换位置,在那人身上割开几道伤口。尤其是左腿,满满落了几处,流了不少的血。
这人不是喜欢伤别人腿么,今日就让他伤个够。
那人似乎被逼急了,猜到南弋是故意为之,微微发抖道:“今天,爷爷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越阳剑法!”
话闭,他挑出一连串的剑花,让人移不开眼睛。猛地,他冲向南弋,似乎下了杀心。
南弋眸色一紧,抬手飞身后退几步,堪堪躲开那人的攻击。
果然呐,是被逼出来底牌了。
南弋转动手腕,起势进攻。
知己知彼,这场战斗才能有必胜的把握。方才那几场,南弋静静看着,察觉出这人的剑法有一处命门。
夫子曾对她说过,修剑之人,身处剑道,唯有将剑放在心里,才能真正用好手里的剑。
修剑,亦是修心。如果心乱了,便是剑控制着人,而不是人用着剑。
眼下,这人已经看不清局势,盲目攻击。把自己最大的弱点暴露在别人面前。
而他的弱点……便是后背。
那人一味攻击,却不想着防守。
南弋冷冷看着对面的人,想速战速决。
若是放在以往,她大概没有这么好的耐心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南弋用着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步法,长剑转眼之间破了那人的攻击,脚尖轻点地面,刹那间飞身而起,在空中利落转身,落地之时,剑尖刚好落在那人脖颈之下三寸的地方,点点红血从衣衫之下慢慢渗透出来。
那人一瞬间怔在原地,仍旧紧握着手里的长剑。
“可别乱动,否则这长剑不长眼,弄断了你的脖子可说不准。”南弋又将长剑刺进一些。
“把剑放在地上,然后转身。”
那人慢慢弯腰,似乎在按照南弋说的做。
可在他眼底,满是不甘和愤恨。
慕清绝看见台上的景象,震惊地失去了些稳重。
“夫人……那是……”
姬芙也震惊不已,刻意压低声音:“……那是余大哥的剑法!念念她为何会使出来?”
慕清绝握紧手掌,紧紧盯着南弋的身影,迫切想知道答案。
“阿裴的剑法,我不会认错。那一招,他最常用。这天底下,不会有第二个人会他的剑法。除非……”
姬芙看着慕清绝,“余大哥将剑法传授给了念念……可念念她……”
还未等姬芙说完,便听得台上那越阳宗的弟子凄惨地长叫一声。
慕清绝和姬芙转头的那一刻,便看到南弋正一脚踩在那人的左腿上,那人像是怎么也动不了,只知道叫唤。
南弋低头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带着些嫌弃。
“不是说了让你按照我说的做么?你非要自作聪明。”说着,南弋又在那腿上踩了一脚。
那人原以为能偷袭南弋成功,却不料背后脖颈处一痛,接着便突然全身没了力气,一瞬间倒在地上。
南弋冷笑一声,微微俯身道:“左腿疼吗?方才,不是你非要伤别人的腿吗?眼下自己尝到滋味了,觉得还受用么?”
说着,南弋踢了他一脚,实打实地踢中了一处穴位。
接下来,南弋连贯没有犹豫地继续踢着那倒在台上的人。
台下越阳宗的人不禁气愤:“狂妄小儿欺人太甚!还不快停手!”
南弋倒是停下来,看着说话的那人:“停手?要我停手也可以,但对家不说认输,我哪里能停手?宗门大会的规矩,贵派难道不懂吗?”
“你!欺人太甚!”
南弋觉得聒噪,便要转身。可就在她转身之时,越阳宗里有一人对着南弋的背后射出一把长剑,直冲着南弋而去。
“长曦!”
“念念!”
南弋像个鬼魅一般移动位置,抬剑将那飞来的剑借力牵制住,转眼之间换了一个方向,却射向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越阳宗弟子。
那人以为自己即将命丧在剑下,生生吓得晕过去。
可剑,就射在了他的脖子旁边,就差那么一点,就能刺穿他的脖子。
“可真是废物。”南弋颇为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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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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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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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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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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