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宗门大比还真是可以下狠手啊……
这一场过后,中场休息,侍女们都来给众人上了些点心瓜果。
这空场的时间,也可以自由挑战,只要有人应战。
南弋挑眉,看向那空空的战台。
“大哥,有件事还想你同意一下。”
慕修然有些疑惑:“何事?你想做便去做就是,何须我同意。”
南弋轻笑:“那大哥既然同意,那我就活动活动筋骨去了。”
慕修然后知后觉,眉头一跳,只觉得自己似乎被坑了。
“妹妹你这是......”
南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扭了扭手腕,“这不是坐久了嘛,此刻有时间,我上台晃悠一阵,顺带大哥可以看看我的剑术到底如何。”
上台晃悠一阵?
慕修然锁眉,一把收起扇子:“今日高手多,你别胡闹。况且我若是让你上台,父亲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是真的会扒皮抽筋。
关于打儿子这事,他爹是真能下得去手的。
南弋点点头,可说出的话能让慕修然气得上头。
“有大哥替我担着,我就放心了。”
“???”
“大哥放心,我怎么上去的也会怎么下来,不会吃亏的。说不定还能占别人便宜呢。”
“......罢了,总归在自己地盘。”
南弋见慕修然同意,又道:“大哥,我还需要一把剑,随便哪一把都行。”
有剑,她才能杀得了人呐......哦不,是打人。
南弋起身,理理衣袖,还是没看见朔风的身影。
罢了,打完再寻他去。
她回头对慕修然道:“我若是被人打了,大哥记得罩着我。”
慕修然无奈摇头,自己也起身去了慕清绝夫妇那里。
果然,见南弋起身走开,姬芙便开口准备唤,却被慕修然给打断。
“父亲,母亲。”
慕清绝直接问:“你妹妹这是去哪里?”
慕修然硬着头皮回答道:“......去台上。”
姬芙睁大眼睛,声音提高几分:“去台上比剑?”
“胡闹,快把她给我拉回来!”慕清绝斥责慕修然道。
他闺女可不能被这些人给伤了!
姬芙朝着慕清绝瞪瞪眼睛,“念念想去就去,这么大一个清元门还护不了她么?修然,你见情况行事,护好你妹妹。”
慕修然立马堵住慕清绝要发怒的样子,“是,母亲!”
果然,只有他家母上大人能镇住他爹。
*
褚和刚确定完陆停云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要休养上一段时间。他回到场地,就看见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对战高台。
那女子一身青衣,长发及腰,身姿窈窕。
他记得,那女子是坐在少门主边上的人。之前对战过程中,他还看见少门主同这为女子讲了不少的话。
可这位女子是谁?
南弋上了高台,看见台下众人都看着自己。
一瞬间的事情,她恍然想起在重谬崖的时候,台下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等着自己是如何输的惨烈的。
如今的场景,颇有些似曾相识。
*
南弋戴着面纱,台下的人都看不清她的容貌,纷纷谈论起来。
周若繁瞥见台上的女子,对着褚和道:“大师兄,那不是坐在少门主旁边的女子吗?她怎么上台来了?她到底是谁啊?怎么还戴着一个面纱。”
“小七呢?”
“老七和姜师兄去照顾二师兄了,他会在下一场对战的时候赶过来的。越阳宗,我今天必定要打他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周若繁捏紧手心,愤愤道。
南弋执剑,看着台下的人,朗声道:“在下不才,自登高台。”
她朝着越阳宗的方向看去:“方才越阳宗的这位高手剑法不凡,让人敬佩。不知可愿意赏个脸,与在下切磋一二。”
那人抱着剑,对上南弋的视线,颇为轻蔑:“你是何人?不露真容,不报姓名,我为何应你的战?”
南弋轻笑,眼眸却仍旧冷清。
她慢慢启唇,幽幽道:“想要看我的脸,知道我的名字,首先你得赢我。不然,哪里有什么资格。今日我心情好……是来打你的。”
那人一听,气红了脸,“狂妄小儿!”
南弋噗嗤一笑,“狂妄?你也不差,方才不是自信得很嘛。”
那人狠狠瞪着南弋,也不听旁人的劝阻,“你想要挑战我,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自讨苦吃!”
南弋冷冷看着他,不见方才那般懒散,淡淡开口道:“聒噪。”
宁衡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慕修然身边,看着那台上的情形锁着眉头。
慕清绝同姬芙看着台上的人,心里悬着。
“长曦她,很像那个时候的你。”慕清绝看着姬芙道。
慕清绝还记得,当初见到姬芙的第一面,便是她自信张扬,毫不畏惧江湖众人。
只一眼,便走进了他的心里。
姬芙没空管慕清绝说什么,一心关注着女儿的动静。
“咱们的女儿不像我像谁?你少说话,多看看长曦。”
慕清绝:“……”
那越阳宗的弟子果然上了台,死死盯着南弋。
南弋瞧着他三言两语就被激怒的样子,只觉得无趣。
这么容易就被激怒,不淡定。
她扫过那人的面孔,心里想着打人是要打的。可是用什么样的打法呢?m.χIùmЬ.CǒM
夫子的剑法用在这人身上总归有些浪费。
突然,她好像有了主意。
那人提剑冲着南弋杀过来,肉眼可见得凶狠,似乎要把南弋砍成两半的架势。
这切磋对战,没有什么判官,输赢负伤,都是自己承担的结果,只要人不死就行。
故而那越阳宗的弟子卯足劲儿想要伤了南弋。
他在越阳宗从未有人同他说这般狂妄辱人的话,他今日不打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他绝不下台!
南弋虽是拿着剑,却没有硬碰硬,倒是像个游鱼一般,躲避着那人的攻击。
周若繁有些嫌弃地看着那台上的女子,“大师兄,这人大话说得不错,怎么打得这般烂。还不如新入门的那些人。”
褚和凝眉,仔细观察着南弋。
不,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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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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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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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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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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